屏幕蓝光映着刘邦油乎乎的脸,那行字像块烧红的铁烙进眼眶——【系统自启:狗肉债协议——终极还款提醒已发送】。
他还没来得及咂摸出这串字是福是祸,樊哙一个箭步冲上来,把最后一块狗肉从键盘上抠下来,塞回他袖口:“别让系统吃撑了,主子你先冷静。”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高跟鞋敲地的声音,不紧不慢,像铡刀一下下磨刃。吕雉站在门口,黑裙裹身,手里捏着一份文件,封面上印着“婚姻资产分割提案”七个大字,底下还盖了个鲜红的“司法冻结建议书”章。
“老刘,”她嘴角一挑,“咱们的上市敲钟权,该分了。”
刘邦眨了眨眼,嘴里的狗肉差点噎住:“你说啥?玉玺?那玩意儿还能分?”
“怎么不能?”吕雉把文件拍在桌上,震得报废终端跳了三跳,“公司是你创的,可我吕雉也不是白吃干饭的。鸿门宴那晚我替你背黑锅,巨鹿之战我替你管账本,你睡狗肉摊,我睡硬盘库。这叫共同创业,懂不懂?”
她指尖一划,投影自动亮起,画面里是刘邦某次喝高后搂着兄弟嚷“咱家产业夫妻店嘛”的录像,声音模糊但字眼清晰。底下还附了一串法律条文,标红加粗:“配偶对共有企业享有平等处置权”。
刘邦盯着那录像看了三秒,忽然咧嘴一笑:“行啊,吕总,有理有据,格局打开。”
樊哙急得直跺脚:“大哥你别装大度!那玉玺是敲钟用的,不是过家家用的!”
“急啥。”刘邦慢悠悠从袖子里抽出半块冷狗肉,咬了一口,“吃点,压压惊。”
他这一咬,空气仿佛都黏稠了。樊哙瞬间站直,陈平从屏风后转出来,两人齐刷刷盯住刘邦的嘴——狗肉社交系统,启动。
“我认这个情。”刘邦嚼着肉,声音沉稳,“你吕雉是功臣,是战友,是正宫娘娘。但有一点——”他顿了顿,把狗骨头往桌上一扔,“你要是真当这是夫妻店,那咱们就得算清楚,到底谁欠谁。”
吕雉挑眉:“你什么意思?”
刘邦一拍终端,屏幕切换,跳出一份《隐匿资产反查报告》。标题赫然写着:bVI离岸账户三处,关联公司“楚南贸易”“齐北仓储”“汉西投资”,近三年流水合计八千六百万刀币,未申报。
“你说要分权,”刘邦指着数据,“那你先把私账晒出来。这钱,是哪阵风刮来的?是替我藏的,还是替自己攒的?”
会议室瞬间静了。
吕雉脸上的笑纹僵了半秒,随即恢复如常:“这些是风险对冲基金,用于应急资金调度,属于战略保密范畴。”
“战略?”刘邦冷笑,“你战略到海外去了?我在这儿跳广场舞晒账本,你在太平洋上养壳公司?”
他站起身,狗肉香随着动作弥漫开来:“我可以分钱,但权力这东西,不认感情,只认透明。你要敲玉玺,行,先把海外账户并入集团审计链。”
樊哙立刻递上一碗热腾腾的狗肉汤,蒸汽腾起,模糊了投影边角,却让刘邦的身影在光雾中显得格外镇定。
吕雉盯着那碗汤,忽然笑了:“你以为这就叫底牌?”
她转身就走,高跟鞋声依旧不疾不徐,走到第七号席位时,手一松,一枚U盘滑落在地,像是无意,又像是故意。
等她背影消失,陈平弯腰捡起U盘,掂了掂:“她留的,肯定有毒。”
“那就让它毒。”刘邦接过U盘,直接塞进终端口,“狗肉债系统,启动配偶资产追溯模块。”
屏幕一闪,进度条飞速加载,末尾跳出一行小字:【数据源:第37扇区备份——萧何焚书令残留日志】。
陈平眯眼:“张良埋的后门,真在这儿等着呢。”
“不是张良,”刘邦摇头,“是规矩。只要有人藏,就有人查。咱们这系统,专治各种不服。”
数据跑完,新报告生成:吕雉名下三家公司,资金多次回流至“鸿门宴KtV后勤部”“未央宫私宴采买组”等虚构账户,且有大量“文化体验费”“团队建设补贴”流向不明。
“好家伙,”樊哙拍桌,“她这是拿公司钱养私账,还养得挺滋润。”
“现在问题来了。”刘邦靠回椅背,“她是告我,还是我告她?”
紧急董事会当天下午召开。七名董事到场,三名独立董事原本支持吕雉的分割提案,此刻看着投影上的资金流向图,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吕雉端坐主位旁,神情自若:“这些是历史遗留问题,正在内部整改。”
“整改?”刘邦当众调出智能合约界面,“那咱们现在就改个制度——上市敲钟权,启用双密钥验证。”
屏幕亮起新协议:敲钟权使用权,需刘邦指纹 + 吕雉自愿授权。授权请求需经72小时冷却期,期间可撤销。
“你这是变相冻结我权限。”吕雉冷笑。
“不,这是信任保证金。”刘邦摊手,“你要真想用玉玺,提前申请就行。但得让我知道,你不是偷偷摸摸去敲。”
董事们面面相觑,有人低声嘀咕:“这比离婚冷静期还严。”
“我同意。”一名独董举手,“权力分割可以谈,但前提是资产透明。吕总,您那三个离岸账户,能不能先做个说明?”
会议室陷入沉默。
五分钟前还气势汹汹的离婚诉讼,此刻像被戳破的气球,瘪了。
吕雉站起身,拍了拍裙摆:“行,这诉我撤了。但别以为这就完了。”
她临走前回头看了刘邦一眼:“你以为你赢了?你只是还没看懂,那U盘里是什么。”
门关上,樊哙长舒一口气:“总算压下去了。”
“压?”刘邦摇头,“这是她主动退的,说明她知道再闹下去,底裤都要被扒光。”
陈平插话:“那U盘呢?现在读吗?”
“不读。”刘邦把U盘塞进狗肉锅底下,“让她以为我们没发现,才能钓出更大的鱼。”
他低头看着终端上那份生效的智能合约,时间戳一闪一闪:首次授权记录:三年前,23:17,备注:鸿门宴后应急协议。
“原来那晚她就想过这一步。”刘邦喃喃。
“所以你早留了后手?”陈平问。
“不是我。”刘邦笑了,“是系统。狗肉债这玩意儿,吃进去的是肉,吐出来的是账。谁欠谁,它记得比阎王簿还清。”
樊哙端着锅肉凑上来:“那接下来咋办?还跳广场舞吗?”
“不跳了。”刘邦站起身,拍了拍油腻的袖口,“舞跳多了伤膝盖。现在该下棋了。”
他走到窗前,望着未央宫西偏院那片数据坟场。阳光照在烧焦的硬盘上,反射出斑驳的光点,像无数双眼睛在眨。
“她撤诉,是因为怕。”刘邦说,“但她不怕离婚,她怕的是——有人比她更懂怎么藏,又怎么挖。”
陈平忽然开口:“那U盘……要不要做个诱饵?”
“做。”刘邦点头,“明天就放风,说系统中毒,急需修复。看看谁会主动来‘帮忙’。”
樊哙咧嘴:“那我得准备锅新汤,香重点,好掩护操作。”
“汤可以煮。”刘邦盯着那片坟场,“但别太烫,烫坏了证据,就不好收账了。”
他转身走向财务终端,手指在回车键上悬了半秒。
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