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谋杀…这也太吓人了!”江念念絮叨着。
她还是有些恍惚。
“大姐,我看那小子好像临走前给你跪下磕头…”
江秋生小声问了句。
现在家里没有外人,他才敢问出来。
江念念没有要瞒着的意思。
点头。
“嗯,我看他在后妈手里过的不容易,帮过两次!”
不过给钱这事儿,还是没人知道比较好。
过去就过去了。
现在,她心里有些拉扯。
有些理不出头绪。
不想说太多。
“好了,大家都忙了一天了,先吃饭吧!事情已经发生了,也改变不了!”
梁云博看出媳妇儿情绪不稳定,赶紧开口打断江秋生。
这一忙就是一天,这会儿都已经晚上了,吃个饭好好睡觉。
他想着,这一宿,自己得好好守着媳妇儿。
她可能睡不踏实了。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喊话了。
“云博哥,云博哥在家吗?”
梁云博让其他人先去饭厅,自己往外走。
来的是村里一个小伙子,他神色着急。
梁云博一出来他就赶紧开口“云博哥,你奶奶去世了,二叔让我过来喊你们过去。”
梁云博怔了一下,不过马上反应过来。
“好!知道了!”
转身进屋。
虽然媳妇儿现在的情绪有点不稳定,可是这事儿还是得告诉她的。
于是,一家六口人就匆匆去了梁福来家。
婆婆死了陈秀英也得祭拜啊。
小军是老梁家小辈里唯一一个,梁老太太唯一的重孙,也得去祭拜。
就这样,一家子饭都顾不上吃,先去了梁二叔家。
他们到的时候,村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
都已经祭拜完了。
一家人进去祭拜了老太太,还来不及站起来。
宁海荣的声音就响起来了。
“大嫂,云博啊,这可怎么是好啊?老太太的棺椁都还没有准备呢…走的太突然了…”
声音中带着急切,不过任谁看了都能看得出她那点算计。
陈秀英有些震惊的看向宁海荣“弟妹,一个多月前你不是说要打棺椁,还跟我要钱来着?怎么到现在都没准备呢?”
宁海荣神色慌了慌,突然指着已经驾鹤西去的老太太开口“是妈,她说人还没咽气就打棺椁不吉利,我这才没有提前打的!”
江念念听着她的算计,心中了然。
她先扶起自家婆婆,然后上前一步。
“二婶,那赶紧让人去打棺椁就是,赶趟!”
这话已经摆明了,她们已经给过钱了,不会再次出钱。
可是宁海荣的打算从来就是要从他们手里拿钱。
这会儿怎么会甘心呢。
她不跟江念念说,转头又看向了陈秀英。
“大嫂,你知道老太太病了后,这吃药,补身体哪儿哪儿都要钱,我跟你要来打棺椁的钱都用来给老太太补身体了,这老太太走的突然,我们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啊!大嫂,你们家不差钱,先出一下呗?”
她的话落,首先就惹来了左右邻居的不满。
不说以前宁海荣就跟人处不好,现在陈秀英可是那些个妇人们的心头宝。
这个时候正好是表忠心的时候,谁也不想错过。
就王婆子带头大声反驳“宁海荣,你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梁婶子说不了话吃不下东西多久了!三个月是有了吧?她能跟你说咽气前准备棺椁不吉利这话?”
“再者说了,就算老太太说过这话,那钱你都用来给老太太补身体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她咽不下东西,你是给她炖了龙肉喝汤了?那么多钱都花了?”
这话一落,好多人开口符合。
“就是,再说了,秀英嫂子可是也买过好多补品,我看啊,也不会少给了药钱!宁海荣啊,你在这事儿上贪可不好!人死魂在!老太太可在上面看着呢!”
宁海荣本来还理直气壮的挺着腰,听到这话却是被吓的够呛。
她忍不住脚步后退几步,脸色有些失去血色了。
不过还是勉强站稳,嘴唇颤抖了几下,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开口“我手里就是没钱啊!老太太可是梁云博的亲奶奶,他现在这么有钱,要是看着他奶奶死后不能安眠,我也没办法!”
说完,一个转身,看到身后是躺着的老太太,她吓的不敢多待,匆匆往外跑。
梁云博黑着脸,还没说话,江念念把话接过来了。
“没事,我们来安葬奶奶吧!”
她轻轻的拽了拽自家男人的衣袖。
在这里闹有什么用?宁海荣这么一闹,以后正好有借口可以跟他们疏远了去。
以后就是他们不帮忙,大家也说不了啥了。
安葬一下老太太花不了多少钱。
现在的自己来说,那点钱算什么钱?
夸张点说的话,儿子手里的钱都够了。
为这个跟那朵奇葩闹?
她可没时间。
就这样,老太太的一切事情都落到了他们身上。
不过帮衬的人多。
江念念几乎只是出了个钱,其他事情都是手下人给办了。
葬了老太太后,摆了白席,也算是风风光光了。
宁海荣两口子像是消失了一样,毫无音讯。
直到宴席开始了,一家四口都出现了。
结束后,还把剩菜剩饭打包,划拉了个透彻。
这一切,江念念看在眼里,却没有要计较的意思。
跟宁海荣一家子已经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了。
也拉不下身段为了一点剩菜剩饭跟他们吵吵。
陈秀英唉声叹气了一会儿。
却被女儿跟儿媳妇儿给哄好了。
不过,江念念不计较剩饭剩菜也不是给他们脸了。
宁海荣以为,大房终究还是看着亲情的面子。
想要更近一步,老太太的头七一过就上了门。
“哎呀大嫂啊,还好有云博跟念念两个孩子在啊,老太太的后事才能办的这么风光!真得谢谢两个孩子!”
宁海荣一进门就表现的特别热情,还口口声声说着感谢。
陈秀英却冷淡多了。
她只是说了句“老太太也是他们的奶奶,应该的!”
然后就不怎么搭理宁海荣了。
可是宁海荣自发的坐在了沙发上。
满脸堆着笑,讨好意味很明显。
“大嫂,实在是对不住了,那天我说话难听,我也是着急了,这手里没钱,给老太太办后事又不是能拖的事儿,我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计较了呗?”
陈秀英不说话。
她虽然性子柔和,可是寒心了就是寒心了,现在老太太也走了,像女儿说的,跟小叔子一家,不走动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