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明玥开始去霍璇的婆家姜家外蹲守。
本来是想找机会，先确定一下，霍璇是不是老祁家的孩子。
只是让明玥万万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在姜家大门口看到了祁昭了。
看他自由出入姜家的样子，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自从被毁容失去了科举的资格后，他消沉过一段时间，后来听说他被邝源接去县里做工去了。
谁知道，竟然到府城来了吗？
他出入姜府，这是投奔霍璇来了？
这样，很难让明玥相信，霍璇不是老祁家的孩子了。
甚至，她自己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
在一天，祁昭带着两个壮汉外出的时候，明玥，祁富贵，还有两个护卫做了乔装打扮，跟踪他们。
他们一直想找机会，把他抓住，逼问他，对当年换孩子的事，他是否知情，又知道多少。
他们跟着他来到了城郊一个偏僻的农家小院。
小院有些破败。
土墙有很多开裂的地方。
明玥让两个护卫在旁边放风，自己和祁富贵则通过开裂的墙体看小院里的情形。
这一看，竟然让父女俩大吃一惊！
里面，秦寡妇竟然被五花大绑，跟院子里的石磨绑在一起。
她整个人看上去衣衫凌乱，脸上，更是红一块，黑一块，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整个人十分憔悴。
竟然比那日在县县城被人揪着打的样子更加狼狈。
明玥：“......”
在这之前，明玥和祁富贵还不知道秦寡妇母女也上了府城。
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祁昭抓了起来，这样虐待。
“阿昭阿，再怎么说，你也喊了我十几年的表姑，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但也是一个村子的。你就放了表姑吧！只要你放了表姑，表姑立马离开府城，再也不找事了，你看行吗？”
里头传来秦寡妇的求饶声。
祁昭完全没有理会秦寡妇的求饶，一来就自顾自地在院子里烧起了火盆。
秦寡妇看到烧起的火盆，脸上露出十分惊恐的神情。
“不，不，祁昭，你不能这么对表姑。你放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放了我好不好！”
祁昭冷笑一声，脸上狰狞的疤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郁。
不多时，他手上就有了一枝烧得火红的木头。
他木头烧火的部分，吹灭。火红的木炭头，伸到秦寡妇的面前。
“说吧，石莹到底在哪里！”
他的语气不紧不慢，听在秦寡妇的耳朵里，却让她忍不住身体颤搐，恐惧爬满心头。
“不知道啊，表姑真的不知道啊，自从那天跟她走失后，我就再没见过她了。啊.......”
从院子里传来秦寡妇十分惨烈的叫喊声。
祁昭竟然毫不留情地把木炭头狠狠按进了秦寡妇脸上为数不多的完好皮肉里。
还十分不解恨地碾压，旋转！
纵使明玥和祁富贵发自心底对秦寡妇怀有厌恶之情，甚至是憎恨！
很多时候，都巴不得她下场凄惨。
但是亲眼看到她被这样虐待，心底还是忍不住不寒而栗。
“说，石莹到底在哪里？”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啊.......”
.......
祁昭来来回回一连问了好几句“石莹在哪里？”
秦寡妇除了“不知道”就剩下一次比一次惨烈的惨叫声了。
祁昭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把扔掉手中的棍子，直接上脚一脚又一脚地踹向秦寡妇，
“说，你到底说不说!”
“让你嘴硬，让你不说，我踹死你！让你嘴硬，让你们贪得无厌，竟然找到府城来，妄想进到霍家告发我姑奶和表姑母，进不去霍家，竟然还妄图威胁我姑奶和表姑母。”
“就你们，竟然也敢痴心妄想，也想要过上荣华富贵的生活！”
“也不照照镜子，你们的贱命，也妄想攀上豪门，贪图富贵！”
“说，快说，石莹到底在哪！不说，我连石根生都一起弄死，你信不信！”
“不，不要啊，根生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
明玥和祁富贵总算听明白了。
秦寡妇母女到了府城，竟然找去霍府，想用祁富贵的身世换取好处。
只是，霍府森严，岂是她们两个乡下来的女子，想进就能进的？
进不去霍家，就把主意打到了祁大姑和霍璇身上。
只是，这无异于是自寻死路。
母女俩被追杀的过程中，走散了。
秦寡妇被抓，石莹逃脱。
现在追查石莹的事，是祁昭负责。
这个祁昭，从他逼问秦寡妇的手段上来看，他的性格，已经因为失去科考资格后，变得阴暗和扭曲了。
他来这里，不仅是要逼问石莹的下落，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是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
.....
这边看祁昭折磨秦寡妇，折磨累了，也没能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他准备收手回去了。
明玥一行人，先他一步，离开了这片地方。
他们在附近的一家茶馆歇脚，打算让祁昭的车马先过去，他们再重新跟在后面。
不想，一个一身灰色粗布，用黑布把自己的头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坐在了明玥父女的面前。
从身形上看，对方应该是个女的。
从那双灰败的眼睛里，看出来的目光有些怨毒。
祁富贵下意识就挡在明玥的身前。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祁富贵喝问道。
那人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祁富贵，继而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
“表叔！你不认得我了？”那人呜咽出声。
明玥心下已惊，已经大概猜出眼前这人是谁了。
祁富贵听到对方如此幽怨的一句话，先是一愣，竟然有些不明所以。
但当他想明白时，眼底的茫然顿时变得厌恶和不耐。
“你是石莹？”祁富贵冷冷道。
那人竟然一下埋头，伏在桌上，“哇哇”大哭起来。
那样子，像是这阵子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祁富贵父女面面相觑。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石莹找上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