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谷家几人在谷从文家门口等着张春琴。
等她来了,他们就迫不及待的与她说:“我们想好了,你赶紧带我们去吧!”
张春琴点头:“走吧!两个人跟着我去立遗嘱,两个人去澄清。等回来一起去公证。”
几人回去商量过了。
谷从文的名声最近一落千丈,他们还想要利用谷从文的名声去文物局上班。
如果谷从文真的名声败落,被坐实了学术不端和与学生有不正当关系,那文物界的地位就完全没了。
他们权衡利弊之后,觉得的确是要去澄清的。
至于财产,他们也想好了防止谷从文改遗嘱的办法。
两个人跟着张春琴到了医院,谷从文已经找了见证人过来。
看到两个侄子过来,谷从文淡淡说:“既然来了,那就开始吧!我名下有四套房子,三套是父母放出返程之后返还的。一套是文物局给分的。你们四个人可以每人一套。我不会因为侄女是女的,我不给她们。其次,我的存款,古董都还没有明算,在这边写个遗嘱,以后你们平均分配。至于我如今手里的钱,自然也是等我死了以后再给你们。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两个侄子听到谷从文的话,急声道:“二姐和三姐都已经嫁出去了,她们怎么能有房子?那是我们谷家的,房子不能给她们……”
谷从文冷漠的说道:“反正我是这么分,你们愿不愿意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可以再问她们去要。”
反正所有东西都是平均分配,分成四份。
他的大侄子开口:“三叔,我们都知道遗嘱可以改来改去,所以我希望您今天公证的时候在遗嘱上加些内容,强调这是唯一的一份遗嘱,也是最后一份遗嘱,以后不管出现什么遗嘱,都以这一份遗嘱为准。”
谷从文嘲讽的笑了笑:“随你们!你们想要加什么字就什么字。”
几人听到谷从文的话一喜,激动道:“三叔,你真的愿意吗?”
谷从文嘲讽的笑道:“我的钱原本也不能带进棺材里,我并不在意给谁。如果不是当年你们父母做的那么绝,我不会那么痛恨你们。如今,没有必要了。”
几人面上都有了动容之色。
谷从文等那人记录好:“你们也去澄清一下吧,一笔写不出两个谷,都是一家人,没有必要这样的。”
几人听到谷从文的话,都觉得他是妥协了,面上都是欣喜。
怎么能不欣喜呢!
他们找谷从文这么多次,这一次终于妥协了。
等谷从文说完,他与两个侄子摆摆手:“走吧!我要休息了。”
几人达到了目的也不逗留了,直接就走了。
张春琴看着谷从文两个侄子的背影,疑惑的问道:“老师,您这个遗嘱?”
谷从文与她笑了笑:“我是真的想要把东西给他们!他们既然那么想要,那我当然要满足他们啊。就是不知道他们拿了我这么多东西,到时能不能承受住。”
谷从文说完就没有与张春琴解释了,与她说:“这事儿解决了就好!春琴,最近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不用管我,我没事。”
张春琴迟疑了一下,看谷从文的情绪还不错,也就没有再多说。
她离开了医院。
……
随着澄清的公告,以及学术不端的种种证据都登报之后,之前的留言不攻自破了。
随即,谷从文也发表了一封信。
其中言明了自己一直单身的原因,还有当初为什么会收张春琴做学生的原因,以及自己与张春琴之间的关系。
其次学术不端,他也把自己一生的历程写明,在什么时候写下了什么文章,每一篇文章都是有实际数据和实际勘测的结果。
在信的最后,他说:我这一生,上对得起国家,下对得起父母,唯独对不起我的未婚妻小莲。所以我惩罚我自己一生为娶。她跟着我下放丢了姓名,我为她守一辈子。
年过八旬,从未想过到这个年纪还会被人造谣与学生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我这个年纪有这个心没这个力。
终于,针对谷从文的陷害被化解了。
虽然也有人还不愿意相信,可明白的人都会看明白的。
看着他自己讲述的自己的一生,众人对这个老人既心疼又敬佩。
谷家几人不仅在报纸上刊登了道歉信,还在广播和电台上公开与谷从文道歉。
这一场戏终于是落幕了。
谷从文出院已经是十天后了。
医生说他如今的身体已经经不起长途跋涉和熬夜研究,需要好好静养。
经过这次的事之后,谷从文突然就想明白了。
他想要在剩余的时间里,让自己轻松一点,开心一点。
谷从文去了文物局给他安排的疗养院。
虽然去了疗养院,他还是要张春琴经常去给他弄吃的。
她就是喜欢张春琴做的酸菜大肉包和酸菜油渣饺子。
张春琴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以前谷从文一个人在家里,她实在也不放心,如今到了疗养院,她也安心不少。
到了疗养院,张春琴与谷从文说:“老师,您虽然没有子女,但是您有我们这么多学生。您对我们来说如师如父。我们都会给您养老的。”
谷从文笑着摇头:“我从来不怕自己没人养老。是谷家那群老东西总以为用这个事拿捏我。”
谷从文拍了拍张春琴,与她说:“我的手札都在我写字台的第一个抽屉里。别的学生都没有看到过,我把钥匙给你,以后这些都是你的了。手札都是我这些年的经验和见解,是一般人拿不到的。”
张春琴握着沉甸甸的钥匙,与谷从文说:“谢谢老师!”
谷从文对张春琴说:“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张春琴看着要是有些激动,不住的点头:“老师,那我先走了!以后我还是老时间来这边就看您。您有什么想要吃的,要我做什么,等我来了就和我说。”
谷从文摆摆手:“走吧走吧!我睡觉了,别打扰我睡觉。”
张春琴离开了疗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