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何雨水的消息后,三人都仿佛注入了一支强心针,信心大增。他们满心担忧雨水会出事,寻找工作刻不容缓。于是,何雨柱迅速选定一个汇合点,之后将队伍分成三组:自己独自一队,郜启强自成一队,凌云与文才则组成一队,以村庄为中心,向着另外三个方向全力展开搜寻。
何雨水再次睁开眼睛时,意识像是从一片混沌的深海中浮起。此时,她头脑已清醒了许多,但胃里却空得像个无底洞,火烧火燎的痛感一阵阵袭来。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极为简陋的木板床上,手腕处和双脚均被悉心包扎过,身上其他伤口也得到了处理。
“我得救了……”
这一念头如同一缕微光,让她一直紧绷如弦的神经稍稍舒缓了些许,但旋即,她便陷入了对自身处境的深深茫然,警惕感再度油然而生,她既不知自己置身何处,也不晓得救她之人究竟是谁。
她挣扎着试图坐起身来,奈何浑身的骨头仿若散了架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哀号。尝试了数次都以失败告终后,她才静下心来,开始仔细打量起周遭的环境。
这是一间简陋的土坯房,墙壁上糊满了黄泥,屋顶铺盖着茅草。屋内陈设极为简单,仅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以及一个破旧的柜子,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药香气,虽透着陌生,却又隐隐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
“姑娘,你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位头发半白、面容和蔼慈祥的老大爷,端着一个粗瓷碗,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他身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衫,脸上洋溢着关切的笑容。
“你都昏迷两天了,想必饿坏了吧?你怎么独自一人跑到这大山里来了?你可知道有多危险呐?幸亏我发现得及时,再晚一步,恐怕你的性命就堪忧了。”
“你是谁?这里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儿?”
何雨水的声音沙哑干涩,仿佛砂纸摩擦,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与本能的防备。
“姑娘,这里是我家,你昏迷这两天,可把我给吓坏了。我上山采药的时候,在山顶发现了你,当时你浑身伤痕累累,气息微弱得都快没气儿了。你刚醒,不宜多说话,省点力气好好养着,听我慢慢跟你说就行。”
在老大爷的搀扶下,何雨水勉强靠坐在床头。老大爷又搬来一张小板凳坐下,端着碗,用勺子轻轻舀起一勺小米粥,递到何雨水嘴边。
“慢点喝,这小米粥是我好不容易才弄来的,最是养胃了。”
何雨水看着老大爷那和善的眼神,感觉不似心怀恶意之人,心中的防备便渐渐放下。温热的粥水顺着喉咙缓缓滑下,滋润了干涸已久的食道,也温暖了冰冷僵硬的身体,何雨水顿时觉得舒适了许多。
在进食的过程中,何雨水静静聆听老大爷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老大爷姓李,本名李思淼,因其医术精湛高超,看病下药向来精准,扎针从不超过四针,故而被众人称为“李四针”。
“我发现你的时候,你正发着高烧,整个人虚弱得不成样子,身上还有好些伤,多亏我懂些医术,要不然可就危险了。”
雨水一边吃着粥,一边静静听着,看着老大爷那布满老茧的手,以及他眼中真切的关怀,紧绷的神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她想起自己逃跑时不慎摔下陡坡,被树枝刮破肌肤、被石头磕碰撞伤的场景,心中后怕不已。
“老爷爷,谢谢您救了我,我是被拐卖后好不容易逃出来,才跑到这里的,我家在四九城,这儿是哪里呀?您能送我回家吗?好多天了,我哥哥他肯定着急坏了。”
何雨水眼中泛起晶莹泪花,声音哽咽。
“唉~可怜的孩子。”
李四针轻轻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怜惜与同情,接着缓缓说道:
“姑娘啊,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这里离四九城路途实在太过遥远,你现在身子如此虚弱,根本经不起长途折腾。你伤得这么重,必须得好好调养,不然落下病根儿,以后可有你苦头吃。你暂时先不要想太多,就安心在这儿养伤,我会把你照顾好的。”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等我病好了,一定会好好报答您的!”
何雨水听闻身体条件不允许即刻回家,又想到自己已然脱离危险,心里便稍稍安定了下来。
“报答什么呀,医者仁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啊,就安心养着,等身体彻底康复了,我再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上家里人。”
李四针早年因逃荒来到此地,因钟情于这里的宁静,便一直未曾离开,在村子的最外围定居下来,平日里靠上山采药维持生计。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也是两眼一抹黑,更别提那传说中的四九城了。
从这天起,何雨水便在李四针的悉心照料下安心养伤。李四针对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不仅每日为她换药、煎药,还想着法儿的和村民交换一些有营养的食物给她吃。
为了让何雨水能够尽快恢复身体,李四针甚至不惜拿出几年前自己采挖到的珍贵人参,精心熬成稀粥给她食用。
“李爷爷,这人参太过珍贵了,您还是留着吧,我吃点别的就行。”
何雨水看着碗里那碗散发着淡淡药香的人参粥,心中既感动又有些不安。
“傻姑娘,再珍贵的东西也比不上人的性命重要。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都不要操心,等你康复了,说不定哪天我外出采药的时候,就能碰到前来寻你的家人呢。”
李四针笑着摆了摆手,浑然不觉得人参有多贵重。
何雨水知道哥哥正在为了寻找她而四处奔波,她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哥哥能快点找到她,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回到那个熟悉的家。她看着窗外连绵的青山,握着李四针的手,眼神中充满了盼头。她盼着能早点好起来,到时候便可以想办法给哥哥传去消息。
在深山养伤的这段日子,虽然条件艰苦,但李四针的善良和温暖给了何雨水重生的力量。她就像一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草,在李四针的呵护下,重新焕发出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