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李桑，我必须承认，你成功勾起了我内心中的野望。”
“这笔贷款让我看到了一条快速晋升的道路。”
“虽然我知道答应了你的条件之后很可能会万劫不复。”
“但我还是决定赌一把。”
李明听了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容。
“不过”
小松齐这时突然话锋一转。
“你的方案将原本属于你个人的风险变成了我们银行与你共同承担。”
“所以你也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李明的脸色有些凝重。
“说说看。”
小松齐直视着李明说道：
“原本我们考虑给你的贷款利率为6%”
“如果你坚持使用日元还款的话那我们需要加收0.5%的利息。”
李明听到这里表情开始放松。
6.5%的贷款利率看似很高。
但他知道国内的民营企业能够借到日元贷款就已经非常不错了。
他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自己也能享受到日国借给华夏政府和国企那种只有3%-5%的低利率。
甚至都准备接受8%。
“另外...”
小松齐再度开口让李明又是神情一紧。
“贷款期限是到1995年9月底。”
“在此之前你不能以任何理由提前还款。”
“我艹”
李明突然有些喜出望外。
甚至差点控制不住想要抱住小松齐亲上一口。
“没问题，咱们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李明努力控制着脸上的表情。
生怕让对方看出自己现在有多么高兴。
“泥马！”
“傻子才会选择提前还款。”
“老子还巴不得你再延长一两个月呢。”
李明心里默默想着。
虽然印象中小本子的日元暴跌是出现在1995年8月中后期。
但距离9月份的还款日毕竟很近。
万一银行到时候想要强行收回贷款李明还真没有什么办法。
可现在这条路居然被小松齐自己给堵死了。
李明甚至怀疑对方是在替自己办事。
小松齐听到李明毫不犹豫的回答不由仔细打量起他来。
可面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华夏青年让他根本看不透。
想到今天的谈判似乎一直都是由对方掌控主动。
小松齐居然对李明生出了敬佩之心。
“呼...”
良久之后小松齐再次长出了一口气。
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想要尽快结束这场谈判。
“我马上让人拟定协议。”
“希望四年后，我们都能证明今天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相信会的，小松齐先生。”
李明笑眯眯的回答道。
当李明走出国际大厦的大门时。
正午的阳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
他微微眯起眼，嘴角的笑意再也压制不住。
“嘿，嘿嘿...”
“哈哈...”
李明像个小孩子一般一边傻笑一边蹦跳着走下门前的台阶。
惹得周围前来办事的人群全都疑惑地看向他。
但此刻李明根本无暇理会周围的目光。
两千万日元贷款帮他换回至少一套国际上最先进的纺织设备。
而将来日元的暴跌又将会让他省去大把利息。
这笔买卖对李明来说简直就是血赚。
当他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向翟盈盈家的时候却还不知道。
此刻在第一机床厂的精密制造车间里薛童和他的两名徒弟正满脸气愤的和仇立群父子对峙。
“薛童，你不要以为自己资历老我就不敢办你！”
仇立群的声音大得都能盖过周围设备的轰鸣。
“当初想要招人研发数控机床的是不是你？”
“现在我把人给你送来了你却张嘴就说不要。”
“你到底是嘛意思？”
薛童指着仇立群身后的仇亮和他的几名同学说道：
“你说我是嘛意思？”
“你儿子和这几个学生是特么机械专业的人吗？”
“他们连普通机床上的部件都不认识。”
“你却让他们帮我研发数控机床，这不是拿人找乐吗？”
“到时候大把钱花出去却嘛东西都做不出来。”
“这责任还不是我来担？”
“你特么要是看我别扭还不如直接把我开了。”
“弄这么一出小人手段有意思吗？”
薛童的声音同样不小。
说出的话很快吸引了很多职工的注意。
一些认识仇亮的人开始冲着这边指指点点。
这让仇立群的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他们都是学电路设计的。”
“数控机床的核心不就是控制电路吗？”
“怎么到了你嘴里他们都成没用的人了？”
薛童听了仇立群的话以后深吸了一口气。
“呵呵...”
“好你个仇立群。”
“当初你给儿子选择这个专业的时候就打算好了吧？”
“拿这么一个擦边专业来蒙混过关，亏你想的出来。”
仇立群的脸上露出一抹尴尬。
他为了把儿子塞进来也是下了很大功夫的。
那时候他还没当上总厂长。
所以当初替仇亮选择专业的时候就报了电子科技专业。
这个专业属于万金油的类型。
毕业以后的去向有很多。
但在机械行业实际上更偏向于自动化方向而非机床设计。
但如果非要说一点也用不上倒也不是。
周围的职工听了薛童的话以后议论声开始大了起来。
有人甚至指着仇亮等人发出了轰笑。
仇亮和他同学们虽然听不到这些人在说什么可却能够肯定不是好话。
所以一个个的脸涨得通红，低着头不敢看人。
仇立群看到这种情况脸上的尴尬瞬间被暴怒取代。
他猛地向前一步，几乎要贴上薛童的脸。
“薛童！你少在这倚老卖老。”
“我这是为厂里引进急需的高端人才！”
“他们再怎么说也是正儿八经的电子科技专业高才生。”
“比你那些连大学文凭都没有的土包子徒弟强百倍！”
“你就是怕新人抢了你们的风头，怕被年轻人比下去！”
“所以才百般阻挠吧？”
“我怕他们？”
薛童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仇亮等人说道：
“没有我们这些土包子厂里的齿轮切削机能更新一代又一代？”
“没有我们分厂创造的利润一机床能挺到你仇立群来当厂长？”
“怎么？现在看我们精密加工厂算是厂里为数不多赚钱的地方了。”
“你就赶紧让你儿子过来沾好处？”
“还高端人才？我呸！”
“连丝杠螺母是干嘛的都不知道，也配叫机械人才？”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