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隽深危险地眯起眸子盯着许若晴,即使他现在中了药,身上也透着令人畏惧的气势。
“陆隽深?”夏南枝看着陆隽深,满是担忧。
陆隽深攥紧拳头,从地上站起来,一双眸子,透着森森寒意,挡住了靠近夏南枝的人。
看到陆隽深还能站起来,所有人都意外了。
商落瞪大眼睛,“你不是说给他下了迷药吗?”
谢青梧摇摇头,“不知道啊。”
他下的迷药剂量虽不重,但对于人来说,不说立即昏迷过去,站起来是肯定不可能的了。
陆隽深却还能站起来。
谢青梧也匪夷所思。
夏南枝低头,只有她注意到了,陆隽深紧攥的拳头已经泌出血来,他在用疼痛保持清醒。
夏南枝的心口猛然一酸。
许若晴看着还能站起来的陆隽深,熟悉的恐惧感瞬间涌了上来。
她发着抖,命令,“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许若晴身后的都是一群训练有素的下属,他们个个身材高大,装备齐全。
夏南枝见识过陆隽深的战斗力,可那是在他身体健康的情况下,现在他中着毒,还中了迷药,夏南枝很清楚陆隽深不是这些人的对手。
对方已经冲了上来。
陆隽深杀气腾腾地拽住一个人的手臂,“咔嚓”一声痛苦地嚎叫,陆隽深一脚将人踹开,而他自己也摇摇欲坠。
“陆隽深!”夏南枝想站起来帮他,可身体不允许。
陆隽深很快跟他们厮杀在一起,他眸子猩红,如一头狼,不断地进攻,不断地举起拳头。
谢青梧看着这一幕,最先是惊愕,随后为陆隽深捏了把汗,“他撑不住的……”
越是剧烈运动,药效在身体里发作得越快,就算是陆隽深意志力再坚定,也坚持不了几分钟。
“谢青梧,你快去开门,快去快门啊。”混乱中,商落拉扯着谢青梧,把他往门口拽,“别一错再错。”
研究室的门是密码锁,锁上后只有输入密码才能打开。
显然,商落不知道密码。
谢青梧却犹豫了。
如谢青梧料想的一样,陆隽深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撑不了几分钟,男人高大的身体就那样倒下去,在倒下去的那一刻,他还解决掉了一个人。
许若晴胆战心惊地看着,最后看到陆隽深倒下去,她才堪堪从恐惧中缓过神来。
陆隽深留给她的恐惧太深了,陆隽深要是再不倒下去,她就该跑了。
好在,这次老天爷更加眷顾她一些。
“陆隽深……陆隽深……”夏南枝想过去,却直接被许若晴的人摁住。
许若晴深吸一口气,看着夏南枝露出冷笑,“夏南枝,他居然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也要保护你,多深情啊,可惜,这是他最后一次保护你了。”
许若晴挥手,身后的人上前,直接将夏南枝带走。
商落站起身,“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这里是南荣家,你们这么为所欲为,就不怕南荣家主回来吗?”
“你说南荣家主吗?他现在恐怕急着去救南荣大小姐了,怎么会来管她呢?”许若晴狂笑了两声,将夏南枝带走,又命人把商落绑了起来。
许若晴垂眸看了眼倒地的陆隽深,深深地吸了两口冷气,喃喃道:“隽深,即使你这么对我,我还是不舍得置你于死地,可夏南枝,必须死,因为没有她,我们两人之间会很幸福,让你爱上她,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许若晴让人带着夏南枝往研究室更深处走。
商落被绑得动弹不得,怎么喊也无济于事,她回头看向躲在角落的谢青梧,“他们要带她去哪?”
“里面是研究室的密闭仓库。”
……
夏南枝被许若晴派人绑在了椅子上,周围摆着各种架子,上面放满了名贵的药材,头顶刺眼的白炽灯落在夏南枝身上。
夏南枝咬紧牙,不惧地看着许若晴,问,“把我单独带出来是只要我一个人死,还是还有话要讲?”
“我恨不得立刻让你去死。”许若晴咬牙,“可惜,有人还有话要讲,就让你多活几分钟。”
夏南枝没再说话,静静地坐着等。
……
商揽月房间的门被钥匙打开。
佣人站在门口道:“夫人,许若晴那边似乎已经得手了。”
商揽月坐在沙发上,闻言,站起身,走出去,在佣人面前停下,“宋嫂,还是你对我最忠诚。”
宋嫂心疼地看着商揽月,“夫人,您受苦了。”
宋嫂是把商揽月从小照顾到大的佣人,是商揽月从商家带过来的,对商揽月无比忠诚。
商揽月很满意。
……
夏南枝安静地在仓库里等了不过一会,一道暗门打开。
夏南枝抬眸望过去,就看到一个打扮贵气得体的女人缓缓朝她走过来。
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夏南枝认得出她。
在医院那天,凭着她说话,夏南枝就知道了她的身份。
商揽月!
南荣琛的夫人!
害她母亲,害她的嫌疑人!
不!现在已经不是嫌疑人了。
是确定了。
许若晴见了她,手动遥控着自己的轮椅过去,如见到主人般讨好,“南荣夫人,您来了。”
商揽月扫了眼,勾唇,“这次你做得不错。”
许若晴笑得更加讨好。
商揽月的视线看向夏南枝,走到夏南枝面前。
“夏南枝,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夏南枝冷静地看着她,“害死我母亲的罪犯。”
“害死你母亲?没有证据的事情,你可不要乱说。”
夏南枝被绑在背后的手动了动,在被拽过来时,她就将随身携带的录音笔藏进了袖子里。
此刻,夏南枝凭借那天失明时,孟初告诉她的按钮顺序,顺利打开录音笔开关。
“现在没有其他人了,我也已经被你绑在这里了,你也不必演了吧。”
商揽月笑了笑,“你可要想清楚,我若是讲了,今晚你注定没命出去,真的要听吗?”
夏南枝,“说得好像我不听,就有命出去一样。”
商揽月呵呵两声,绕着夏南枝走了一圈,在仔细地打量着她,突然,她从后面凑到夏南枝耳边,声音幽幽问,“那你想从哪里听起?从你母亲司婉予那个贱人说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