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茜茜火急火燎地离开后,我也先返回租房。
从夏半烟的语气中不难发现,其实柳茜茜还有比柳家更强的背景关系,这让我不禁想到那个姓周的神秘男人,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我非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不可。
带着众多疑问回到租房,王琳正在洗衣服,见我进屋,便说:“这些衣服都脏了,我帮你洗洗。”
租房有洗衣机,但王琳依然用手洗,坐在凳子上,细长的胳膊娴熟地揉搓着。
我有点不知如何回应,目光不经意间一瞥,忽然看到那堆脏衣服里面有一条眼熟的男士内裤,我满脸燥热,急忙走过去说:“辛苦你了,我自己洗吧。”
王琳笑吟吟地抬起头看着我,“不辛苦,你收留我,我总得要为你做点什么吧。可我能力有限,能干的事情不多,只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
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王琳抬起胳膊蹭了下,接着又拿起那条男士内裤,看到这里,我条件反射般将内裤夺过来塞进裤兜里,“这个不用洗。”
说实话,王琳帮我洗衣服已经让我很尴尬了,居然还要洗内裤,我情何以堪?
不等王琳说话,我转过身背对着她问:“你真不打算回家了?”
“那不是我的家,从我妈去世以后,我就没家了。”王琳神色黯然,语气中也带着浓浓的思念和委屈。
人心都是肉长的,我当然也不例外。
再想到我爸我妈对我的态度,心情糟透了。
“你爸不是还在吗?你打电话把他约出来,到时候我陪你去跟他见面。”我本来想说虎毒不食子,可想到我爸妈的所作所为,这句话愣是没脸说出来。
王琳摇着头,“他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要不然他们也不敢肆无忌惮地欺负我。”
回到客厅里,我点了一支烟深深抽着,王家的事情不是我有权插手的,但有个人一定可以,那就是夏半烟,问题就看那女人愿不愿帮忙?
但把王琳留在身边也不是长久之计,带她去余家也不是长久之计。
时间来到下午,我便打车去了夏家。
“先生你找谁?咦,我怎么感觉你看起来有点面熟?”夏家下人皱着眉头打量着我,我笑了下,“请问夏半烟夏小姐在家吗?我找她有事,麻烦去通报一声。多谢。”
那下人始终没想起在哪见过我,最后抓着脑袋走开了。
时间不大,视线里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夏半烟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一双腿被拉得修长,上身是一件衬衫。
男人穿衬衫显精神,女人穿衬衫则显性感,尤其是夏半烟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女性,着实让人眼前一亮。
但夏半烟明显没想到是我求见,以至于看到我的时候,冰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听不见对下人说了什么,后者便转身走开了。
夏半烟径直朝门口这边走来,“你找我?”
“我是来给夏小姐道谢的,如果不是夏小姐提供消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师父遇到麻烦了。夏小姐,多谢了。”
夏半烟淡淡道:“完了?不送。”
说着,夏半烟就转身要走。
我急忙走进去,笑呵呵地说:“夏小姐,其实我还有一事相求。”
夏半烟没说话,而是静静地盯着我。
我讪笑道:“夏小姐,你说过,以前的事情都既往不咎了,那能不能麻烦夏小姐给王家打个电话,让王琳先回家?我一个大男人,她跟着我算怎么回事?我倒无所谓,但王琳毕竟是个女性,她总得要名声吧?”
“王家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虽然王琳只是王家的私生女,但她既然姓王,那就是王家的族人,娶她不是你占便宜吗?”
“可我从小就不喜欢占便宜。”我讪讪一笑。
“这件事我管不了,你找错人了。”
看到夏半烟要走,我急忙跑过去拦在她前面,说道:“谁不知道夏小姐神通广大,整个冰城谁不给夏小姐面子?只要夏小姐肯开金口,王家一定会照办。夏小姐,您就帮帮忙吧。”
“凭什么帮你,给我一个理由。”
王琳这件事,分明就是夏半烟在里面作梗,现在居然还让我给她一个理由,太过分了。
一时间我不知道说什么好。
夏半烟玩味道:“既然你说不出让我满意的理由,那我也爱莫能助。你现在是夏家的公敌,如果让夏家其他人看到你,恐怕你今天要从这里爬出去了。”
“你真不肯帮忙?”
“你的语气好像在威胁我。真不知道你的勇气是哪来的。”
我气得咬牙,“没错,我就在威胁你!夏半烟,摸着你的良心说,王琳这件事难道不是你在暗箱操作?你太卑鄙了!但我陆远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你到底打不打这个电话?”
夏半烟不怒反笑,但眼眸中的戏谑味变得更浓,缓缓朝我靠拢,不屑一顾道:“如果我不打又当如何?”
“那我就把你的真正长相说出去!”虽然我不清楚夏半烟为什么要戴着面纱,但她肯定也有难言之隐。
“你敢!”夏半烟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目光在这一瞬间也变得冰冷许多。
我冷哼一声,大有撒泼耍赖的架势,“敢不敢你很快就知道了。”说完我便扬长而去。
结果刚从夏家出来,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便停在门外,车里下来了一男一女,女人正是王玉娇,而男人就是省城公子哥廖斌。
“陆二狗!”王玉娇分外眼红,咬着银牙朝我走过来喝道:“你来这里干什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来夏家,我看你真是想找死!”
我看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懒得说话,绕开她便走。
就在这时,廖斌忽然走过来抬手拦住我的去路,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笑容,“你就是陆远?柳茜茜喜欢的人是你?”
廖斌比我高半个头,长得膀大腰圆,少说也有两百多斤,站在我前面,犹如一堵墙。
但我丝毫没有让步,迎着他的目光问:“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