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和苏禾站在办公室里，两位老师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二人。
“那个...老班，黄老师，有什么事吗？”
陈述被两人看得有些不自在，当即问道。
黄老师抿了抿嘴，思索片刻后，开门见山：“你们俩这两天没来上学，是待在一起吗？”
陈述和苏禾一怔，过了一会，陈述回过神来，将苏禾往后拉了拉，回答道：
“是的。”
黄老师和班主任眉头皱起，拧成了一个“川”字。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
“所以......你们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黄老师的语气有些严肃，直视陈述的眼睛。
“没有什么需要说的吧，她生病了，我也受了点伤，我们两个人互相帮助，有什么不对的吗？”
陈述面色平静。
“互相帮助，你以为你是活雷锋啊？”班主任没忍住吐槽道。
黄老师眯了眯眼睛，她看了看陈述，又看了看低着头的苏禾，目光闪烁。
“苏禾...你先出去吧，我找陈述单独谈一谈。”
苏禾还是低着头，破天荒的没有听黄老师的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黄老师抿了抿嘴，说道：“既然这样...我也就直说了。”
“你们俩...现在发展到哪一步了？”
虽然嘴上说着“直说”，但黄老师的话还是有些委婉。
陈述怔了怔，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黄老师，回答道：“我们俩还是朋友啊，不过...关系要比普通朋友好很多就是了。”
苏禾在一旁闷闷地点了点头。
“朋友？”
黄老师皱眉，“你们俩不会要跟我说，你们现在连手都没牵过吧？”
“你们是觉得我是傻子吗？”
陈述皱了皱眉，仔细回想了一番这三个月和苏禾的相处的点点滴滴...
“你这么一说...我们好像还真没有......”
苏禾把头埋的更低了，耳根愈发红润。
班主任和黄老师看着二人的表现，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真的吗？”
黄老师已经彻底忘了先前准备好的台词，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真的啊，我倒是想...咳咳，我们在一起主要是交流学习，苏禾那还有我给她找的真题，草稿纸都留着呢，你们要不信的话，可以让苏禾拿给你们看啊。”
陈述挑了挑眉，说道。
黄老师眯了眯眼睛，她最近确实发现苏禾的解题思路上升了一个台阶，原本以为是苏禾开窍了，原来......
陈述看了一眼班主任和黄老师，脸上的表情有些精彩：
“老班...黄老师，你们俩不会以为......”
二人面色一滞，慌忙否认道：
“没有，怎么可能！”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黄老师调整了一下呼吸，冷静下来。
“那什么....总而言之呢，老师们也是为了你们好，主要是怕你们俩...把握不好相处的距离，所以把你们叫过来，给你们提个醒。”
陈述和苏禾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片刻后，陈述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学习要紧。”
班主任看着陈述，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学习要紧”这四个字会从这小子嘴巴里说出来？
“行吧...你们俩走吧，不过...”
黄老师看向苏禾，说道：“陈述给你补课的效果...还是非常不错的，黄老师都看在眼里，加油！”
苏禾点了点头。
眼瞅着二人离开办公室，黄老师和班主任面面相觑。
“这俩人...搞纯爱？”
黄老师喃喃自语。
班主任一愣，他四十多岁了，没看过动漫，更不知道黄老师在说什么：“什么是纯爱？”
“纯爱就是....哎呀，老胡，你不用知道这么多，反正....他们俩应该没什么问题。”
班主任怔怔地点了点头，有些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
陈述和苏禾并肩而行，苏禾的脑袋有些晕晕的。
“刚才...陈述是不是想和我...牵手？”
脑海里回想起刚才在办公室里陈述说的话，苏禾面颊发红，感受到陈述近在咫尺地手掌...
深吸了一口气，苏禾鼓起勇气，左手缓缓地靠近陈述的右手...
陈述听见苏禾吸气的声音，愣了愣。
苏禾.....压力很大吗？
想了想，陈述轻声说道：
“苏禾...”
苏禾一怔，好不容易靠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怎...怎么了？”
陈述看着苏禾，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宽慰道：“不要有压力，安心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我们的时间还很长。”
苏禾看着陈述，抿了抿嘴，轻轻点了点头。
“行了，到你班上了，去午休吧，下午还有课。”
眼见走到了二班门口，陈述提醒道。
“好...”
苏禾回应了一声，进了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感受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苏禾这才回过神来，将头埋在了袖子里...
刚刚差点就...
苏禾闭着眼睛，思绪翻飞。
陈述和自己的距离明明已经很近很近，可真要到那一步的时候...苏禾的内心还是升起了些许不安。
苏禾无法找到这种不安的源头，像是无垠之水，凭空出现。
抬起头，苏禾看见了课桌上的草稿纸，上面还留有陈述的字迹...
......
陈述回到教室，看向发懵的周宇，嘿嘿一笑。
“想什么呢，双眼无神的。”
陈述明知故问，有些好笑的勾住了周宇的脖子。
周宇一愣，转头看向陈述，脸上却看不见多少喜悦，更多的是....迷茫。
“洛梨刚刚抱了我一下。”
陈述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和苏禾都看见了。”
周宇嘴角抽搐：“你俩还玩偷窥？？”
陈述眉头一挑，学着周宇当时阴阳怪气他的模样：
“哟哟哟～”
“你能不能再抱我一下～”
周宇气血上涌，直冲大脑，差点没忍住给陈述这个狗东西一拳。
“赶紧滚！”
陈述笑了好一会，这才正色下来。
“所以...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周宇抿了抿嘴，说道：
“是的。”
“我后来想和洛梨确认关系的....但是，她忽然跑开了。”
陈述一愣：“忽然跑开了？”
周宇点了点头，有些苦闷。
“也许...她还没准备好？”陈述猜测道。
周宇思索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也许吧...可能...确实有些突兀了。”
陈述拍了拍周宇的肩膀：“慢慢来吧，洛梨可能....”
陈述看着周宇校服内穿着的名牌衣服，忽然明白了什么。
“可能什么？”
周宇见陈述话说一半没动静了，抬起头问道。
陈述张了张嘴，最终憋出来一句重复的话：“可能...还没准备好。”
“这你不是刚才说过了吗。”
周宇撇了撇嘴，看向窗外。
阳光斜斜切开教室玻璃，在一排排课桌上淌出暖色光斑，少年呵出的白雾在窗角结出霜花，指尖无意识划过，留下漫无目地的印记。
“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就要冬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