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意心里下定了决心,眼睛悄悄一转,装出一副温婉大气模样:
“展同志,你别怪景行,要怪就怪我,都是我胡乱猜测,一时误会了你。
我知道我突然搬进来,导致你们两人之间有了隔阂,这说来说去,源头都来自我,我现在就搬出去。”
她泪水说来就来,强行挤出一抹笑,转头就准备进屋收拾行李。
“晚意!”
沈景行动作快过脑,将人拉了回来,语气激动。
“你就住在这,我看谁敢有异议!你是这个家未来的女主人,谁都没有资格赶走你。”
宋晚意语气哽咽,梨花带泪的看向面无表情的展颜,哭着要抽出手来,语气委屈。
沈景行将人轻轻的拥入怀中,眼底尽是柔情,手轻拍着宋晚意的背,语气温柔不已。
“我不会让你离开,如果她安分守己,她在没嫁人之前,也能一直住在这。
而且我和她结婚,也是情非得已,你现在回来了,新娘的位置,也只能由你坐。”
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了展颜的身上。
他这样做,已经对展颜仁至义尽。
展颜救了他,他也将人带来了京市,留在这里三年,供她吃穿用度,该还的都已经还清了。
再怎样,展颜也永远比不上宋晚意在他心底的地位。
宋晚意嘴角微勾,伸手搂住沈景行的背,朝着展颜投去了得意的笑。
展颜看着眼前人浓情蜜意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深呼吸口气,扭头出门回了地下室。
这副模样在宋晚意看来,却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哼!
这就受不了了?这才只是个开始呢。
宋晚意一边得意着,一边在沈景行怀里靠的更紧,软声道:
“景行,我回国这么久了,整天住在你这花你的钱,不太合适……”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景行着急的打断:“是不是有谁在你耳边乱嚼舌根了?我的钱愿意给你花,我心甘情愿的!”
宋晚意被噎了一下,深呼吸才勉强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意,故作娇嗔的捶了他胸口一下:
“我当然知道你的心意。可我跟展颜那种一心做全职太太的小女人不一样,我是独立女性,更希望有自己的事业,能跟你并肩而立。”
她说着状似落寞的低下了头:“可惜找工作不容易,我回国这么久都没遇到合适的……”
沈景行连忙安慰:“你放心,我会替你留意机会的。”
宋晚意见时机成熟,才试探地开口:“对了,刚刚展同志提到明珠剧院的考试,我对文艺方面的工作很感兴趣,你能不能帮我问问,也给我安排个机会?”
听到关于展颜,沈景行下意识皱起了眉:“这不好吧?”
宋晚意搂住他的手臂撒娇:“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是要个参与的机会而已,又不是让你替我走后门内定。
展同志不也是要考试吗?我跟她公平竞争,谁有实力谁赢,这难道不应该吗?”
沈景行琢磨一下这道理没错,便点头答应下来:“行吧,我明天替你找人问问。”
宋晚意喜笑颜开,重新投入他的怀抱:“谢谢你景行,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公平竞争是没错,但是展颜那个土包子,怎么可能赢过自己?
另一边,展颜紧靠在地下室的门后,深呼吸口气,调整情绪。
虽然心里难受,但细细一想。
她已经结了婚,有了参加高考的名额,也有了本地人的身份,往后的日子只会一帆风顺。
为一个人生的过路人伤心,根本没必要。
沈景行虽然心地好,是少有的天才研究员;但可惜,却是个极致的恋爱脑,宋晚意那样烂到极致的人,迟早会将他从天堂拖入泥潭。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女人就最了解女人。
几天相处下来,展颜早就看清了宋晚意的为人。
不过沈景行以后下场怎样,与她无关。
多管闲事只会招人嫌,现在要做的,就是安心备考。
自我安慰一番过后,展颜在地下室把东西收拾好,就准备休息,明天还得去歌舞团报道呢。
叩叩叩——
人刚在床上躺下,门外就响起了突兀的敲门声。
一打开门,就见宋晚意身着红色的真丝睡衣,双手环胸,巧笑嫣然的站在门口。
展颜对其并没有好感,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问了句:“宋小姐,有什么事吗?”
闻着地下室传来的潮湿气息,宋晚意嫌弃的捂住口鼻,语气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的得意。
“展颜,你真以为,你打扮的跟个骚货一样,就能勾引到景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夜未归,是与男人鬼混去了。
果然,像你们这种乡下来的,觉得赚钱来的快的唯一途径,就是去当鸡卖。
不得不说,你确实有两把刷子,你身上这套衣服,少说也要上百块,你的金主出手怪阔绰的。
该不会是…被黄土淹过半边身的臭老头包养的吧?”
话越说越难听,甚至还幸灾乐祸的捂着嘴笑出了声。
“哎呀呀!”
宋晚意故作歉意的捂上嘴,笑得幸灾乐祸。
“瞧我这张嘴,怎么就没把持住呢,把实话全说出来了。”
展颜眉头微皱,仰头看着幸灾乐祸的宋晚意,语气平静。
“宋小姐,对当鸡的行情这么了解,你离开沈工之后,没少干过这事儿吧?
没做过,可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毕竟哪个正常人,会对一个陌生人有这么浓厚的敌意?
不要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肮脏,只想着靠着男人往上爬哦,我可没这么没骨气。”
展颜语气平静的不像话,然后“呯”地一声关上了门。
再聊下去,她怕影响智商。
宋晚意气的直磨牙,在原地跳脚。
“晚意?你怎么在这?”
身后忽然传来沈景行诧异的声音。
宋晚意转头看去就近沈景行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正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
脸上表情一变,指了指展颜紧闭的房门。
“刚才我们说的话过分,我怕刺激到展同志,想着跟她道个歉,顺便提醒她,京市没有她想象中这么好谋工作,千万不要上当受骗。
只是没想到,展同志会这么不领情。”
说着惺惺作态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沈景行瞥了一眼展颜紧闭的地下室房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别跟她一般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