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露？你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刘伟一打开会议室的门，一个声音就质问道。我吃了一惊。这是我两次生命中第一次有人这样叫我名字，仿佛他们真的认识我。
接着，一阵剧痛袭来，我的胃拧得几乎让我喘不过气，双腿也几乎支撑不住。如果不是陈子涵迅速抱住我，我恐怕已经瘫倒在地。他将我紧紧贴在他的胸前，我的心跳随着他的心跳逐渐平稳，但其他人的反应我完全没注意到。
刘伟和王超迅速站在我前面，挡住那个认出我的人的视线，而刘余增则站在陈子涵身旁，保护我的后背。我知道他们能感受到我的痛苦，但我既不知道如何停止，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担心。
我从未在任何一次生命中经历过如此剧烈的疼痛，甚至被丧尸撕裂时也没有这么痛苦。我张开嘴，试图吸一口气，但肺部却完全不听使唤。
“李黛露？”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痛感更加强烈。我几乎要昏过去，见鬼去吧，后果什么的。
“进去你的空间，小家伙。”王超的声音穿透我的脑海，让部分疼痛减轻。我在心里犹豫是否该这么做。我知道，没有人会看到我瞬间消失和出现，但这意味着我是在逃避。我拒绝逃跑。
深吸一口气，我努力集中精力，只是反复地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王超？”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没有那么痛。“你好，我是李绍明。我们在A城见过几次面。”王超点头示意，但没有理会对方。
他走向我们昨天坐的那几张空椅子，但没有坐下，而是为我拉出了一把椅子。我挺直了背，不愿再退缩，向前走去，尽量不让自己在坐下时倒下。王超则拿起我旁边的椅子坐下。其他人都站在我们身后，没有去靠墙站在那些充当警卫的人旁边。
“非常抱歉给你带来了不便，王超。”那个声音再次传来，让我全身都感到一阵刺痛。我紧握拳头，不让自己屈服于疼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种未知甚至比疼痛更可怕。
“什么不便？”王超终于转向坐在我们对面的那个人，问道。他看起来很年轻，大概和王超同龄。他像Emp之前的企业家，举手投足间透着优越感。虽然他现在也有一些血腥气，但远不及我的男人们。
我看了看坐在他右边的女人，她昨天不在这里，应该是他的团队成员。我不得不承认，她非常漂亮，长发黑亮，眼睛湛蓝。她和我长得有几分相似，看到我时眼睛睁得大大的，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非常抱歉让你陪我堂妹。她本应该在A城，但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笑着对我说，笑容中透着威胁和折磨，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缩成一团。
这完全不是我。自从四个男人陪我一起旅行后，我再也没有过恐慌发作。我以为自己已经克服了。显然，不是。
“堂妹？”王超的声音依然平滑而自信，他捡起我颤抖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我完全不知道。”他继续说道，我能感觉到他的触碰让我放松了一些。
“是的，我们是堂兄妹，父亲那边的。”李绍明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我。他的眼睛盯着我，让我再次感到极度恐惧。“过来，李黛露，不要这么固执。别再缠着那个男人了，这太丢脸了。我以为叔叔和婶婶会教你更好的。”
如果这具身体给我的感觉有什么可以参考的话，那绝对不仅仅是简单的争执。
“我觉得她在这里挺好的。”王超直视着那个自称我堂哥的男人说。一想到李绍明这个名字，我就开始喘不过气，看来他必须得死。
“我明白你很护着女人，”李绍明收回目光，转向王超。“但你不需要再担心她了。等我们解决了丧尸群的问题，她会跟我回家。我父亲和母亲都很想念她。他们知道她安全了，一定会很高兴。”
这下完了。
我闭上眼睛，瞬间闪进了我的空间，来到了浴室。弯下腰，我开始呕吐，泪水从眼中涌出，随着胃里的东西一起被强行排出。可惜，早餐只有蛋糕和咖啡，很快就吐光了，只剩下干呕。
干呕比直接呕吐要痛苦得多。
我瘫倒在地板上，依然抓着马桶的边缘，胃部不断反抗，那种呕吐的冲动一刻也不停歇。我盲目地伸手，找到了卫生纸，撕下一段擦了擦眼泪和嘴角。
胃部再次剧烈收缩，我痛苦地呻吟了一声，但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有无尽的疼痛和恶心。
我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没有注意到陈子涵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将我头发上的橡皮筋解开。我的胃再次痉挛，但他的手开始轻轻按摩我的头皮，给了我片刻的舒缓。
“你来这儿是怎么进来的？”我问，更多的胆汁涌出。放下马桶盖，冲了马桶，我将脸颊贴在冰冷的瓷器上，睁开一只眼睛，看到陈子涵跪在我身后，双手轻轻地托着我的头，试图缓解我开始形成的头痛。
他低笑了一声，手指梳理着我的头发，轻轻地将它们编成辫子。“我想，你去哪儿我们都能跟去。”他边说边编，头发在他的手指间顺畅地滑过。还没等我回应，辫子就编好了，用刚才的橡皮筋绑好。
“真方便。”我笑了笑，依然不愿抬起头或动弹。
“我觉得是。”他站起身，走向水槽，动作小心翼翼，精准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