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像发了疯的野兽,疯狂地咆哮着,那尖锐的呼啸声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撕咬着天地间的一切,漫天的黄沙在狂风中翻滚、肆虐,能见度不足五米,每一粒沙子打在脸上都像针扎一般疼痛。
沈扶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一股蛮力拖拽着,踉跄跌进一个黑漆漆的洞穴。
洞穴里弥漫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股霉味混着尘土的味道直冲鼻腔,那刺鼻的气味让人作呕,呛得她咳嗽不止。
“放开我!”沈扶黎挣扎着,高跟鞋在粗糙的岩石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那声音尖锐而嘈杂,在洞穴里回荡。
“少爷!别去!那是顾总的人!”小北举枪对着洞口,急得满头大汗。
沙尘暴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生疼生疼的,每一阵风刮过,都像是被砂纸打磨。
他心里把顾总骂了个狗血淋头,好好的拍摄非要搞这些幺蛾子,这不是诚心要人命吗?!
裴玄澈却像没听见一样,一把甩开小北,一头扎进了黑洞洞的矿洞。
他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小北只来得及看到他衬衫被撕裂,露出锁骨处鲜红的刺青,那刺青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醒目。
洞内,沈扶黎已经被逼到了角落,几个黑衣人狞笑着逼近,那笑声阴森恐怖。
突然,一道人影闪过,裴玄澈如天神降临,一脚踹飞了最前面的黑衣人。
“沈小姐,你摸摸这里——”子弹擦过他肩胛,血瞬间染红了刻着“扶黎”二字的刺青,那刺目的红色让人触目惊心(视觉)。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嘴角还带着一丝玩世不恭的笑意。
沈扶黎的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涌上心头。
这家伙,是疯子吗?!
解决完黑衣人,裴玄澈踉跄了一下,沈扶黎赶紧扶住他,撕下裙摆为他包扎伤口。
她动作轻柔,指尖触碰到他肌肤的那一刻,那温热而又带着一丝潮湿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裴玄澈全身。
“要不要听听,这是你的专属铃声。”裴玄澈突然翻出手机,点开一段音乐。
正是沈扶黎的成名曲《灵魂烙印》的副歌部分,她的嗓音空灵而充满力量,在空旷的矿洞里回荡,那悠扬的歌声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他喉结滚动,眼神灼热:“每次你唱歌,我心跳就会加速,就像着了魔一样。”
远处,顾总通过监控看着这一幕,冷笑一声:“裴家少爷,你的情债还没还完?看来这次,我要好好跟你算算总账了。”雪茄的火光映照着他阴鸷的脸庞,像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毒蛇,那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不定。
回到沈家,夜晚的沈家花园,空气中弥漫着蔷薇花的香气,那淡雅的花香让人陶醉(嗅觉)。
裴玄澈突然扯开绷带,露出还未痊愈的伤口:“扶黎,我们签个协议如何?”
他掏出激光笔,在地面上写下几个字:尝试恋爱,期限一年。
沈扶黎踩住他的手背,没好气地说:“你受伤了还开玩笑?幼稚!”
话音未落,裴玄澈突然将她按在蔷薇花架上,荆棘刺破了她的衣袖,露出一截雪白的肌肤,那尖锐的刺痛感从手臂传来。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这是灵魂烙印的第二章——”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沈扶黎的心跳骤然加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到小北慌慌张张的声音由远及近……“少爷!顾总的人在营地……”
小北那嗓子,简直自带高音喇叭效果,直接把两人之间那点暧昧小火苗吹了个七零八落。
“少爷!顾总的人在营地埋了炸药!”
沈扶黎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眼前一花,就被裴玄澈像拎小鸡崽似的塞进了一辆看起来就贼结实的防弹车里。
这速度,不去参加奥运会都屈才了!
“坐好,抓紧!”裴玄澈的声音低沉得不像话,带着一丝她从未听过的严肃。
坐在车里,沈扶黎看着裴玄澈受伤的样子,他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来,她的心揪成了一团,恐惧和担忧涌上心头。
小北开车时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指关节都泛白了,眼神中透露出紧张和焦虑。
下一秒,天崩地裂!
“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几乎要撕裂耳膜,整个地面都在剧烈地颤抖,那强烈的震动让车内的人都摇晃起来。
沈扶黎只觉得一股强烈的冲击波袭来,脑袋嗡嗡作响,眼前一片模糊。
透过车窗,她看到裴玄澈的身影被爆炸的气浪高高掀起,像一片断了线的风筝,无力地抛向空中,那场景让她的心瞬间停止了跳动。
“裴玄澈!”沈扶黎嘶声尖叫,声音都劈了叉,带着无助和恐慌。
她疯了似的拍打着车窗,想要冲出去,却被安全带死死地束缚住。
车门“砰”地一声打开,是小北,他脸色惨白,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一把拉住沈扶黎:“沈小姐,别过去!危险!少爷他……”
烟雾弥漫中,沈扶黎艰难地在废墟中寻找着裴玄澈,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刺鼻的烟雾呛得她眼睛生疼,泪水不停地流下来。
“裴玄澈!你给我出来!”她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终于,在一片狼藉中,她看到了他。
裴玄澈躺在地上,浑身是血,衣衫褴褛,英俊的脸庞被烟灰和血污覆盖,看不清表情。
但他却对着她笑,那笑容虚弱而又温柔,像冬日里一缕温暖的阳光。
“你疯了?!”沈扶黎扑过去,跪在他身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擦去他脸上的血污,却越擦越多,仿佛永远也擦不干净。
“傻瓜,哭什么……”裴玄澈艰难地抬起手,轻轻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指尖冰凉而颤抖。
“我裴玄澈的命,本就该是你的。”
这句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和深情,像一枚滚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沈扶黎的心里。
之前就曾隐隐约约感觉到裴母对“cici”这个名字有所忌讳,有时候提起这个名字,裴母的眼神中总会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裴母平时对沈扶黎和裴玄澈的关系也持一种观望的态度,既没有明显的支持,也没有反对。
医院急救室的红灯像一只猩红的眼睛,冷漠地注视着一切。
沈扶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双手紧紧地攥着一块染血的衬衫碎片,那是从裴玄澈身上撕下来的。
血迹已经干涸,变得暗沉而粘腻,却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突然,裴母走了过来,她脸色憔悴,眼圈通红,但依然保持着优雅的姿态。
她走到沈扶黎身边,递给她一部手机。
“黎儿,你猜玄澈昏迷前最后说的什么?”裴母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镜头特写,手机屏幕上,是急救室里,躺在病床上的裴玄澈。
他脸色苍白,双眼紧闭,嘴唇微微翕动,似乎在说些什么。
画面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唇形分明是——“cici”。
沈扶黎的心脏猛地一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紧。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窗外,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那是顾总,他站在黑暗中,阴鸷的目光透过窗户,紧紧地盯着急救室里的裴玄澈,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监护仪发出“滴——滴——”的单调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