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常的日子,荒郊野外,一座茅草屋。
艳阳高照,茅草屋里的一位老人正在整理着草药,突然,他停了下来。
“出来吧!”老人沉声道。
“老不死的!我找你找的好辛苦!”那人声音洪亮,一身黑衣,头戴一顶草帽,脸上罩着黑纱,看不清颜面,手里的长剑寒光闪闪。
“早晚会有这一天!”老者的声音没有什么变化,只见他把筐里的草药朝天一扬,那无数草药的叶子、枝干就是无数的武器,打着旋朝那个黑衣人飞去。
黑衣人也毫不示弱,他举剑劈向那些草叶,身影腾挪跳跃,瞬间屋子里碎末飘飞,那飘飞的碎末又飞向老人。
这时的老人,身形凌空一跃,只见他的长衫以自己为圆心转动着,形成了一个屏障。
空气里噗噗噗的声音不绝于耳。
少卿,声音停止了,黑衣人剑尖扎地,气喘均匀。
老者站定,一动不动盯着黑衣人!
“老不死的,想不到你隐居江湖多年,身手不减当年!”
“哼!老朽我虽隐居江湖,却不荒废武功!”
“少废话!当年你收留的那个孩子在哪里!”
“你终于找到这里,可是休想带走那个孩子!”
话音一落,老者身形一转,人已经来到了黑衣人面前,单手一掌劈向黑衣人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衣人横剑一挡,哪知,那是虚晃一招,老者上半身后仰,双脚已踢向黑衣人的腹部。
刷刷刷……黑衣人腹部朝后一缩,身形向后退去。
还没待他站稳,老者的脚尖朝地上一根棍子一颠,那根棍子就像被注入了活力,朝黑衣人印堂插去。
噗!
那根棍子插进了门框的柱子上有一寸深。
黑衣人顾不得看一眼那根棍子,闪身来到门外,院子里是一块空地。
“老东西!今天你若交出那人我便饶你性命!”
“想当年你们赶尽杀绝,我从死人堆里救得花家一个血脉,今天你想灭门!休想!”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提剑上前,剑锋直指老者胸口。
老者眼疾手快,从旁抓过一把扫帚,迎上长剑只轻轻一拨,那长剑剑锋虽说一偏,左手却推向老者胸口,这时已躲不开,那一掌硬生生推在老者的胸口处。
老者连退两步,眼神犀利望着黑衣人,道:“你……竟然会……”
“少废话!”
黑衣人占了上风, 他闷哼一声,进攻更加猛烈,长剑如影随形,招招致命,老者则以柔克刚,身形如游龙般灵活,时而躲闪,时而反击,乒乒乓乓的声音此起彼伏。
寻得一处破绽,黑衣人突然一声低吼,长剑划出一道弧线,直取老者咽喉,老者眼神一凝,身体猛然下蹲,避开这致命一击,同时右脚横扫,直击黑衣人的下盘,黑衣人跳起来,剑却砍向老者臂膀,刺啦一声,老者的胳膊血流如注。
老者朝黑衣人冲了过去!
黑衣人提气腾空,脚下扫了老者的天灵盖,老者踉跄朝前奔去,几步开外的黑衣人扬手把剑扔了出去,那剑正中老者后心,如同把他钉在了泥墙上。
老者不再挣扎。
黑衣人长剑搅动着老者的后心,嘿嘿冷笑一声,拔出了长剑。
老者的身体瘫软下去。
哼!
黑衣人冷哼一声,朝院门外走去。
斜阳西下,院子里静极了!
傍晚的时候,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
“义父……义父……醒醒啊……醒醒……”
是一个十八九岁的男人,他肩上的药筐还来不及摘下来,就扑倒在老者僵硬的身体上。
夜,静的怕人。
花无心就斜靠在院门外的篱笆上,月光洒在他脸上,他脸色比纸还白,双颊泪痕把皮肤拉的紧紧的,眼里的泪花闪闪发光,望着那天上的冷月,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就迷糊过去了。
“义父,为什么我们要住在这深山里?”花无心背着筐子,问身旁的义父。
“这里山好,水好,景美,你不喜欢?”义父看着他问道。
“可是下山的时候我发现那里有好多房屋,我看到许多像我这么大的孩子都有父母呢!那我有娘吗?”花无心歪着头看着义父问道。
老人长叹一口气,道:“有,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等义父有空的时候说给你听。”
“不不不,我现在就要听,我要知道!”
“义父答应你,过几天,你过了这个生日,义父就原原本本的把那些事情都告诉你。”
“义父,我觉得你总是神神秘秘的,为什么?而且,我记得从小到大,我们换了好几次住的地方了,究竟是为什么?”
“该你知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义父的声音那么坚定。
花无心脚下被树枝扎了一下。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
清晨的阳光照进了树丛,斑驳的树影在他脸上晃动着,他回忆刚才梦里义父说的话。
草屋还在,义父已经不在了。
“义父,我一定要为你报仇!我一定要查出是谁害了你,还有,你没告诉我的身世,我自己一定会查清楚。”他望着草屋,半晌,他关上了门,背上背包,朝外走去。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
林子里就一条小路通往山外。
一阵唰唰唰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花无心站定,慢慢地从腰间抽出长剑。
他向左侧身一步,提剑在右,左手和自己的剑身刚好夹住了对方刺向他后心的剑梢。
脚下一股冷风袭来,提气跳起,半空中的冷剑已拦腰斩过来,他翻身一跳,那几把从不同的方向刺向他的长剑,刚好一个个搭在一起,被他踩在脚下,那个被他夹着剑梢的黑衣人被他甩出几丈远。
“为什么追杀我?”他头也不抬,低声问道。
那几个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冷不丁抽剑。
花无心脚尖一提,刷刷刷……一把把的剑被他一一掀翻,整个黑衣人人朝后滚去。
还没等那几个人站稳,一道土印子就朝那几个人脸上扫过去。
啊……啊……啊……
被土印子扫过的黑衣人惊叫着,捂着眼睛。
花无心抱着肩膀站在那看着他们窘迫的样子哈哈大笑。
“谁说了,我今天就饶他一命,否则……”
为首的一个黑衣人眼睛圆睁,冷哼一声,提剑就冲过来。
当啷一声,火花一闪,两剑缠绕在一起,一阵尘土飞扬,二人已过招数十回合,花无心头点地,双脚一夹,刚好夹住了对方的头部,顺势一拧,把他扔到地上,不等那人起身,他一脚踩在黑衣人的脖颈上,长剑直指他的印堂。
“说!为什么杀我义父?”
“你义父……不不不不……不是我们杀的!”
“为什么要杀我?”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江湖上有规矩,不能说出主家!”
“去你娘的规矩!”
手起剑落,那黑衣人的脖颈呲出一股血流,头一歪不动了。
当他抬头看向那几个黑衣人的时候,他们已经一溜烟跑了。
花无心大步追去。
树林里树叶纷飞,尘土飞扬。
跑在最后的一个黑衣人体力不支,被花无心上前一把抓住后颈的衣服一扯,那人老老实实已经在他手里。
“说!谁指使你们干的?”
“饶了我吧!我不知道!”
短刀抵在他脖子上,已经入肌肉,花无心稍微用力。
“你的血管马上会被割破。”
“我……我……真的不知道!”
刀又深入。
“是……是……是……”
一块石子正中黑衣人的眉心。
他就睁着眼睛,咯噔一下咽气了。
林子里静极了。
那人的手腕上露出什么东西,花无心用剑一挑,是一朵粉红色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