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我说的……”
吴凡刚要回答，却不料被边上胡美玉扯了一把。
“别说了。”胡美玉压低了声音道。
谁都知道，在公司里，除了师父徐谷子跟费翔之外，陈敏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她也有那个能力。
公司的业绩，除了费翔之外，她的最多。
现在费翔走了，她自然就是御清坊的顶梁柱。
加上吴凡又是刚入职的，这时候顶撞陈敏这位大师姐，绝对不是理智的行为。
“没事。”
吴凡摆了摆手，自己虽然不想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自己今天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出来，恐怕陈敏不会容忍自己在御清坊待下去。
“小子，饭可以乱吃，但是话不可以乱说，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今天就算师父来，也保不下你！”陈敏冷哼道。
“我不用任何人保，倒是你，敢跟我打赌吗？”吴凡一脸淡然道。
“你跟我打赌？”
陈敏蹙了蹙眉，她没有想到一个刚刚入职的小师弟竟然敢跟自己叫板。
“你要赌什么？”
“就赌这块鸡血石是不是有问题。”
“好，不过我要事先提醒你，这块鸡血石我是花了五十万淘来的，市场价值超过两百万。”
陈敏一脸得意道，“如果这块鸡血石没有问题，那你就卷铺盖走人，而且费翔师兄的办公室要给我。”
“如果有问题呢？”吴凡问道。
“笑话，我陈敏在古玩行业摸爬滚打也有七八年了，很少看走眼，不可能有问题。”陈敏不屑道，“如果有问题，那我亲自跟你道歉！”
“好！按照正常的鸡血石来说，石皮的表面应该光滑无比，但是这块鸡血石为什么会有沙眼？”
吴凡此话一出，陈敏跟胡美玉的脸色皆是骤然一变。
“小子，你胡扯呢，这石头我看过，没有沙眼！”
陈敏反驳一句，紧接着又上前将鸡血石从玻璃柜里取了下来，放在台上仔细端详起来。
至于胡美玉，则是面露诧异。
之前她还以为吴凡对鸡血石这一块一窍不通，现在看来，是自己低估了这小子。
其实在刚才的介绍中，她感觉到吴凡身上的一些不同寻常之处。
按照常理来说，能连捡两次漏的人，就算运气好，那也应该有相对应的能力，要不然就是白搭。
但是吴凡这小子表现出来的感觉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似他对古玩行业一窍不通，甚至连最基础的概念都没有，但是偏偏能捡漏。
这种情况，胡美玉是闻所未闻。
“臭小子，你敢耍我？”
此时，陈敏缓缓抬起头来，一双冷眸犀利的盯着吴凡。
“我哪里耍你了？”吴凡皱了皱眉。
“这鸡血石哪里有沙孔，你不是耍我是什么？”
说着，陈敏上前一步，扬起手竟然要扇吴凡。
只是这手在离吴凡的脸颊十几厘米的地方，被后者一把扣住了。
“叫你一声大师姐是给你面子，你真以为自己在御清坊可以为所欲为了？”
吴凡伸手一推，差点没让陈敏摔个跟头。
“臭小子，你敢打我？”
作为大师姐的陈敏，羞辱吴凡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证明自己多么厉害，而是要立威。
毕竟费翔一走，自己就是御清坊大师姐，徐谷子之下的第一人，自然要有威慑其他人的能耐。
而吴凡这个刚入公司的愣头青，很明显是最合适的对象。
另外，徐谷子还把费翔的办公室给了他，这就明摆着器重他。
“怎么着，就你能打别人，别人不能打你？”
吴凡冷笑一声，“你要是发现不了鸡血石的问题，我倒可以再给你点提示。”
“臭小子，我看你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
说罢，陈敏还想动手。
却不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怒斥声。
“干什么，想造反不成？”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御清坊的坊主徐谷子。
“师父，你怎么来了？”
见状，陈敏一脸诧异道。
“我怎么来了？”
徐谷子冷哼一声，“我要是再不来，你们能把公司给拆了！”
“师父，是这臭小子污蔑我在前。”
陈敏连忙添油加醋一顿描述，将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吴凡的头上，“他非要说我的鸡血石有问题，师父，你说有他这么嚣张的师弟吗？”
末了，她还装作一副很委屈的样子。
“小吴，真有这事？”
徐谷子当即皱着眉头，面带不满的去问吴凡。
“没错，我是这么说的，但那是大师姐欺人太甚。”吴凡不卑不亢道。
自己虽然需要这份工作，但是可不代表自己能受着窝囊气。
“那你说鸡血石有问题，是出于置气还是……”
“没有半点置气，完全出于对公司的负责。”吴凡道。
“恩？什么意思？”徐谷子一脸不解。
“师父，之前小玉姐跟我说过，这块鸡血石是参加这次月底的四大会馆小比，事关我们公司的名誉对吗？”吴凡道。
“没错，你继续说。”徐谷子点了点头。
“既然是这样，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是以次充好的东西，其他三大藏馆会怎么看我们？”吴凡反问道。
“这……”
闻言，徐谷子没有回答，而是仔细将鸡血石托在手掌上端详起来。
“师父，这小子明显就是在胡扯，这东西我带回来之后，您分明已经验过！”
陈敏连忙开口，试图将徐谷子跟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的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吴凡这个愣头青小师弟跟公司的其他人完全不一样，因为在古玩圈子里，讲究的就是排资论辈。
晚进来的人比早进来的，资历浅辈分小，肯定不敢挑战师兄师姐的权威。
胡美玉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刚才差点都被陈敏骂哭了，都不敢还嘴。
但是偏偏吴凡不是这个德行，还嘴也就算了，竟然还会质疑自己。
最关键的是，他说的还头头是道，并不想故意耍自己，好像鸡血石真有问题似的。
可是，如果这小子能看出问题来，为何自己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