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缈盯着手心的那一片八分音符。
她好一会儿才道：“这种东西自然是要交给老师，怎么可能自己留着。”
虽然顾星缈很想研究其中的秘密，可是想到联盟人类对污染如此警惕，被污染伤害了千千万万次的样子就觉得这东西还是交给导员比较好。
上头的人会处理的。
如果不是自己演讲是随性的，她都怀疑是有人安排在广场上出现污染体了。
等等——
其实从某种角度来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她嘴角带着的寡淡笑意一点点淡了下去，眼眸比之前来的更深了。
联盟教学的资料里有写，任何的污染区和污染体在出现之前都是有所预兆的。
污染体会发出警告告诉周围的所有生物这是祂们的领地，所以在很多很多年前，人类才会发现污染体的存在。
如果污染体的存在更隐蔽一些，人类恐怕会全军覆灭。
其中有人认为，这是污染体自身基因的弱点，他们已经足够强了，如果完全没有先兆性的弱点——
这个世界只会存在污染体，也不会存在其他任何的智慧生物了。
可是这大嘴巴子……
却是出现的如此突然，突然的让顾星缈越想越是觉得是阴谋。
可是，又是谁会讨厌自己到要陷自己必死之地呢？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周围终于是完全恢复了平静——
只是偌大的广场比起之前来说的确变得破败了不少，当一切事情都解决后，其余的老师才匆匆的赶到。
顾星缈的目光更是暗了暗，手指轻微的摩挲着手上的桃枝。
……来的真巧合。
「怎么感觉妹宝的笑容有点冷飕飕的，吓人」
「我也感觉有点瑟瑟发抖，妹宝笑的比之前不笑还恐怖哎」
「可能是主播累了吧，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若不是众人合力让那诡异的大嘴巴力量衰败了下去，恐怕很多人药丸！」
「普通的攻击对大嘴巴简直效果近乎无，只有音乐对那玩意的效果最好，救命，那岂不是在这个世界，人人都要十八般武艺精通？」
“没事吧？”001的目光有些沉。
顾星渺收了全部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001的目光少许缓和了，最后却是道：“你放心，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顾星渺停顿，这才意识到001也知道了这污染体出现的很突兀了。
她之前的猜测看来没有错，的确有人在搞事情。
“你做的很好。”001实在不是一个会给人贴心关怀的导员，但她也看不得顾星渺莫名受到委屈，眼下的她只能是压下心中怒火道，“如果不是你，这次联盟真要出大事了。”
「妹宝：我莫名其妙的又拯救世界了」
「哈哈哈哈，真的感觉主播总是卷入各种事情之中，难道这就是主角吗？也是，不然我也不爱看」
「我看气氛很森冷，这种事情的发生在那个世界应该算是重大失误吧，学校里会出现如此恐怖的污染体，如果学生里没有会乐器的人类呢？」
「但是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搞事情是出现伤亡的开端」
「楼上快给我呸呸呸！」
直到现场的人被人散开，顾星渺被人带回了办公室，她才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有人在广场里提前放了污染诱导品。”
顾星渺微微困惑。
这个词汇她还是第一次接触。
“你应该不太清楚，这东西是违禁品……平时联盟也不会有人主动提及。”当然是众人都觉得晦气。
“什么是污染诱导品？”顾星渺问。
“污染的核心产物，可以算是污染体出现在世界上的一种媒介。”
“这东西，都是由污染体的本源力量构成的，有人找到的污染品。”001皱眉的冷冷道，只是她的冷脸不是对顾星渺而是对还没找到的那个幕后的人。
顾星渺突然的打开自己的手心，露出来那个八分音符。
她迟疑道：“老师，你说的说是这个吗？”
导员转过头，导员下意识低头。
001导员：？
“……你怎么会找到这个？！”她的声音骤然拔高。
顾星渺无辜脸：“在地上捡到的。”
显然，001沉默了。
而不知道说什么的顾星渺则是同对方相对无言。
……
顾星渺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她手里还握住了那块八分音符，本来想要交给学校的东西莫名的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因为黄大仙太过于抗议了，字符被她塞入了衣服的口袋。
“这东西很恐怖，但是这东西也很安全。”
“如果你拿着污染品却没有污染上升，那说明这东西属于你，只有你能压制。”
几分钟前的顾星渺则很是疑惑的道：“既然是这样，那其他人在通过了污染区后，不是应该也会获得污染品吗，那岂不是污染值更稳定了。”
“为什么不让那些人自己保管污染品呢？而是说发现污染品都必须登记上交。”
001沉默了更久了。
当她再次开口说出的时候，声音变得更是沙哑了几分。
“即便是掉落污染品也是少部分的情况，而在这之中能获得污染品而不被污染感染的人更是少部分的情况，所以你拿着吧。”
而她没有说的是，这个少部分的情况到底是有多么少部分。
在联盟帝国的建国历史之中——
只有不到五位数的人能做到。
那些人，在未来无不是高深莫测的伟大旧物传承者，留在联盟帝国开国史书之中。
而现在，似乎要多了顾星渺这么一个了。
刚成年的顾星渺还在污染的世界里跌跌撞撞，还对前路还是迷茫困惑不已，还无法理解污染存在的可怕之处，联盟上层的人也不想让顾星渺知晓那些残忍到惨烈的真相。
现在的世界大人们还可以撑住，不是刚刚成年的孩子都必须为之付出全部的必须责任。
可顾星渺像是一颗极为耀眼的明星。
即便她自己还是一无所知，但她的光亮已然是照亮到了别人了。
于世界都再次变得年轻。
现在的联盟帝国是先祖拿命堆叠出的，是先辈拿惨烈试错成本换来的。
那来自遥远东方的文明从未消失，也不缺重现的巨大勇气。
现在的联盟帝国如是，过去的华夏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