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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牧昀是被江面的风卷着水汽吹醒的。

眼皮刚掀开一条缝,指尖就先一步感受到了布料的触感——那是许灼华的月白长衫,带着她身上惯有的、淡淡的栀子花香皂味,昨夜他攥着这衣服入眠,仿佛这样就能将人牢牢锁在身边。

可身侧是空的。

心脏骤然一缩,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连带着呼吸都滞了半拍。

他甚至来不及揉开惺忪的睡眼,赤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跌跌撞撞就往船舱外冲。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她走了”“又丢下我了”的念头,昨夜重逢时的温热触感、她含笑的眉眼,此刻竟都像水中月般虚浮,仿佛一场稍纵即逝的幻梦。

天光已经大亮,金灿灿的阳光铺在甲板上,把每一块木板的纹路都照得清晰。

江风徐徐,带着湿润的暖意,几个工人正懒洋洋地靠在栏杆上,手里端着粗瓷碗,稀里呼噜地喝着粥,偶尔说笑几句,声音被风吹得散淡。

这艘船不运货,只负责载人去新海城,工人们乐得清闲,晨光里的身影都透着股松弛。

可程牧昀眼里瞧不见这些。

他像头失了方向的兽,目光在人群里急切地扫过,喉结滚动着,抓住一个正擦桌子的管事就问,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还有藏不住的颤:“你家小姐呢?你看见她了吗?”

管事被他这急吼吼的样子吓了一跳,指了指船尾的方向:“在、在船尾呢,跟许少爷一块儿吃早饭呢。”

“船尾”两个字像定心丸,却又没能完全压下他心里的慌。

程牧昀道了声谢,转身就往那边跑。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他却跑得胸腔发闷,心跳擂鼓似的撞着肋骨,脚下的木板被踩得咚咚响。

他太怕了。

怕这来之不易的重逢是镜花水月,怕稍一松劲,那抹身影就会再次消失在人海里。

直到绕过堆放的木箱,透过船尾悬窗的木格,看见那抹熟悉的美丽身影时,他奔跑的脚步才猛地顿住,像被按了暂停键。

许灼华就坐在靠窗的小桌旁,晨光落在她乌黑的发梢上,镀了层柔和的金边。

她正低头听对面的人说话,嘴角弯着浅浅的笑意,眼尾的弧度温柔得像浸在水里的玉。

对面坐着的是许积信,少年郎眉眼舒展,正拿着块荷叶酥递过去,笑得一脸爽朗。

“……昨儿睡得好吗?我看你夜里没醒,还怕船晃得你不舒服。”许积信的声音透过窗户飘出来,带着关切。

“挺好的,”许灼华的声音轻快,像山涧的泉水,“就是风有点大,早上起来嗓子有点干。”

“那多喝点茶,这龙井是新采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笑声混着江风漫出来,清脆得像风铃。

许灼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精神头足得很,连眼角的细纹都透着鲜活气;许积信也笑得眉眼弯弯,显然是真心为妹妹高兴。

程牧昀就站在窗外,看着那抹身影,听着那笑声,刚才还狂跳不止的心脏,一点点慢了下来,落回了原来的位置。

他抬手按了按发烫的额角,指尖竟有些微颤。

不是梦。

她真的在这里。

程牧昀没有走进去,他就这样静静看着。

许灼华的脖颈微微挺着,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许积信,时不时伸手捂住嘴巴,那样子,像是程牧昀梦里的场景。

许灼华的每一种样子,程牧昀都爱得不行,他恨不得将摄影机搬过来,拍下许灼华笑着的样子,然后珍藏在胸口。

因为那里距离心脏最近。

甲板上的风突然停了半分,程牧昀听见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带着几分犹豫,像踩在棉花上似的。

是杏花。

小姑娘见他回头,她肩膀几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眼神飞快地往下瞟,落在自己手里的托盘上,不敢与他对视。

程牧昀心里门儿清——这丫头是陈鹤德安插在灼华身边的眼线,半年来对他隐瞒真相,此刻见了他,哪能不怕。

程牧昀的目光先落在她托盘里的东西上,随即,他的视线慢悠悠地移到杏花脸上。

其实这丫头生得不算差,眉眼清秀,皮肤是江南姑娘特有的白皙,只是年纪太小,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过去跟着灼华身边时,总像个不起眼的影子。

程牧昀从前眼里只有许灼华,几乎没在她身上多留过半分注意力。

但现在不同了。

这丫头跟了灼华足足半年,日夜形影不离,灼华这半年是怎么过的?住在哪里?有没有受委屈?她必定知道许多他不知道的细节。

程牧昀的眼尾微微眯起,瞳仁里的光深了几分,像藏着暗涌。

“姑爷。”杏花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怯意,托盘都跟着抖了抖。

程牧昀扯了下嘴角,笑意却没到眼底:“我记得,灼华早就撕了你的卖身契。”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你如今不是许家的人了,‘姑爷’这称呼,不必再叫了。”

程牧昀往前倾了倾身,阴影落在杏花脸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没记错的话,你离开许家之后,是跟了陈鹤德,对吧?”

“陈鹤德”三个字像块冰,瞬间砸在杏花心上。

她浑身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脸色“唰”地白了。

程牧昀的语气明明没带半分火气,可那周身散出来的气场,却像寒冬腊月的冰窖,冻得她骨头缝都发疼。

那是一种浸过血的凛冽,是从刀光剑影里淬出来的狠戾,让她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手指抖得厉害,托盘里的青瓷碗碰撞着,发出细碎的“叮叮”声,在这寂静的甲板上格外刺耳。

程牧昀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按在托盘边缘,稳住了那阵晃动。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的温度却让杏花打了个寒颤。“你不用怕,”他放低了声音,语气听着竟有几分缓和,“我又不会吃了你。”

可这话落在杏花耳里,却没半分安抚作用。

她是见过他对许灼华的温柔的,那种时候,他眼里的戾气会尽数褪去,连说话都带着暖意。

可只要许灼华不在,他眼中偶尔泄露的杀气,就能让周遭的人瞬间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喘。

杏花用力咬着下唇,逼着自己抬起眼,撞进程牧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复杂,有探究,有审视,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近乎危险的沉寂。

程牧昀继续说道:“你这半年,是不是一直陪着灼华?”

杏花点了点头。

“陈鹤德来得很频繁吗?”

杏花这才知道程牧昀拦住她的目的,他是担心陈鹤德对许灼华的感情。

“开始来得勤,不过两个月之后,老爷来了一趟,陈副署长就再也没来过。”

程牧昀点了点头,“你们在南湖,过得好不好?”

杏花知道程牧昀想问什么,不是过得好不好,是许灼华的状态好不好。

“小姐病了很久,到冬天才稍微好一点,但是南湖湿冷,小姐几乎在房间里憋了小半年,屋子全都是姑爷你在新海城的报纸。”

程牧昀心里一阵酸涩。

自己的日子不好过,许灼华的日子也没有很顺利。

“她的嗓子是怎么回事?”

许灼华的嗓子虽然相比于之前好了很多,但程牧昀还是一下子就听了出来。

“是那场大火烧的,柳大夫养了很久,开始不能说话,能恢复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程牧昀心里泛起苦涩。

若不是许识秾将流水一样的补品送到南湖,恐怕许积信也发现不了许灼华的踪迹。

那就说明许灼华的嗓子,柳大夫和许识秾已经穷尽了办法,也只能恢复到这样子。

虽然只是有一点哑,只要不大声说话都听不出来,但在程牧昀的心里,他还是觉得归来的许灼华不是完美的。

她残缺了一部分,已经不是原来的许灼华。

虽然许灼华的每个样子程牧昀都爱,但是每次听到许灼华沙哑的嗓音,他就忍不住怪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

许灼华的嗓子,让程牧昀如鲠在喉。

在船即将行驶到新海城的时候,他们遇到了许家的商船,本是很稀松平常的,因为长江流域上有很多船,东行南线的水路主要就是长江流域及其支流。

但是这条船上的人,拿着木棉花腰牌,要检查每一条前往新海城的许家商船。

程牧昀他们的船就被截停了。

许积信站在桅杆旁边,对面是许灼华和程牧昀,三人的神情严肃。

许积信道:“对面的船上是我爹,他应该是要找灼华。”

许灼华这时候已经知道程牧昀谎称被抓,登报引出自己的事情,许识秾和陈鹤德却不知道。

程牧昀道:“不仅是我的岳父大人,还有被蒙在鼓里的人。”

三人望向对面的船,桅杆旁边站着一群人,有许识秾,还有身材高大的陈鹤德。

两条船靠近,甲板搭好,许识秾和陈鹤德一起上了他们的船。

几人刚在甲板上站定,周遭的空气还没来得及流动,程牧昀的身影已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他一把攥住陈鹤德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那上好的绸缎捏出破洞,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鼻尖几乎相抵,程牧昀眼底翻涌的怒意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不敢直视。

“你来干什么?”他的声音像淬了冰,每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劲,胸腔里的火气几乎要喷薄而出。

陈鹤德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后背撞在栏杆上,发出“咚”的闷响。

他心里早有准备——自打死活联系不上程牧昀时,他就该料到,这是程牧昀设下的局。

而能让程牧昀如此大费周章去引的人,除了许灼华,再无第二人。

一路跟着许识秾往南湖赶时,他手脚都在发凉。

一面怕程牧昀真的找到了灼华,一面又怕灼华得知那些真假掺半的消息,急火攻心伤了身子。

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此刻程牧昀眼底的猩红,早已说明了一切。

衣领被攥得更紧,勒得陈鹤德几乎喘不过气,可他没有挣扎。

对上程牧昀那双燃着怒火的眼,满心都是说不清的愧疚,那些辩解的话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终,只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抱歉。”

“抱歉?”程牧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手上的力道骤然加重,几乎要将陈鹤德的衣领撕裂,“一句抱歉就想揭过去?陈鹤德,你把我程牧昀当什么了?”

陈鹤德被他眼中的暴怒刺得心头一涩,张了张嘴想解释,刚吐出个“我”字,拳头已带着风声砸了过来。

“砰”的一声闷响,程牧昀的拳头结结实实地落在陈鹤德脸上。

陈鹤德只觉半边脸瞬间麻木,随即涌上火辣辣的疼,嘴角立刻渗出了血珠。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栏杆上才稳住身形,狼狈地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指腹瞬间被染红。

“亏我当初为了护着你,怕你被那些腌臜事牵连,费了多少心思藏着掖着!”程牧昀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你就是这么对我的?瞒着我,骗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耍!陈鹤德,你可真有手段!”

陈鹤德慢慢从甲板上直起身,半边脸肿得老高,说话时带着浓浓的血腥味,声音却透着无力的疲惫:“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我当时,是真的迫不得已。”

程牧昀握紧拳头,在即将挥舞过去时,却停了下来。

因为许灼华挡在了陈鹤德的面前,张开双臂,眼神倔强,沙哑着声音说道:“程牧,你不能再打他,你说过你不追究的。”

听着许灼华沙哑的声音,程牧昀心中更加烦躁。

“灼华,他骗了我们所有人!”

许灼华倔强地说道:“是我不让他说出去的,要怪就怪我吧!”

程牧昀的眼眶瞬间红了,他想把陈鹤德一枪崩了。

当初他干那些啥事,如果不是误会许灼华已经死了,他根本就不会干。

没有人知道,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他到底想自杀过多少次,拿起枪又放下。

万一有一天,他真的开枪了呢?

在程牧昀的眼泪落下时,许灼华紧紧抱住了程牧昀。

“对不起,对不起,程牧昀,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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