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华玉不禁轻笑,看公孙九官的眼神都变得更加温意,倒是个聪明的。
刚才她故意没说话,就想看看她怎么解决。如今看来,她那个侄子,没看错人,是个想让人心疼的。
她是越看越觉得他们很般配,这么想着,便招来一旁的婢女,端着一个华贵的锦盒,打开后,里面躺着一支如意簪。
“这支如意簪你且收着,记着,万不可给别人。”
公孙九官惶恐不已,她可不敢受这么贵重的礼。
“民女谢过长公主,只是如意簪太过贵重,民女才疏薄德,实不敢当,万望收回。”
对于长公主来说,一支簪并没有什么,可她若是收了,别人又该说她不知羞耻,随意拿别人东西。
拿的还是长公主的东西!
神华玉掩嘴一笑,眼尾的那一抹红更加娇艳。一点都看不出已过四十的年纪。
“这可不是本宫的东西,是弘王存放在我这儿的。这支如意簪是本宫母后生前最爱的东西,当时弘王还小,却一眼看中了它,便抢了去,说要给他未来的王妃。
母后怕他遗失,就说让本宫保管。这么些年过去,本宫还以为这支如意簪会等不到它的主人,如今你出现了,便交给你了。”
她抬手示意宫女传过去。
公孙九官迟疑了会,最终还是接过。
“谢谢长公主。”再推辞,就是太刻意,反而会让长公主下不面,难做。
“日后都是一家人,无需客气。你只要记得,你是弘王妃,是本宫的皇侄媳,身份尊贵,没人敢小瞧了你,也没人敢欺负你。”
这番话无疑是特意为她撑腰的,还不忘扫视了其他人一眼,愣是让她们坐立不安。
外面进来一个宫女,“禀长公主,弘王有事求见。”
“花宴开始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儿个随意些,不用顾及本宫。”
话是这么说,但谁敢随意?刚才就因为说了几句公孙九官的话,都被她敲打了一番。
公孙九官抬脚跟着走,长公主叫她留下来。
“他呀,就不是来看我的。”眼神带着些戏谑,掩嘴笑着。
公孙九官脸色一红,还想解释一下,可看长公主一副早已看透的模样,张不了口。
“见过姑姑。”神司砚快步走了进来,礼是向着长公主拜的,眼睛却在公孙九官身上来回看。
“怎么?怕我欺负了她?”神华玉从座位上走下,去西境前,他还没自己高,如今却只到他臂膀处,也不知随了谁,竟长的这么高。
“姑姑说笑了,侄儿是来看望您的。”
小心思被发现,神司砚忙回过眼。
“行了,我又没怪你。今日的花宴,我会让她跟着我,必不会有人敢对她如何。倒是你,我不得不说几句。”
神华玉突然严肃起来,“你父皇子嗣不多,每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们几个闹出不愉快,罚是应该的。可手足情深,总不能真取了谁的命。”
“你二哥是浑了些,可也是因为你才导致的,你处处压他一头,难免会让他生出嫉妒之心,这无可厚非。
当然,我并不是怪你,能看见你如此优秀,我心里很开心。但我不想看到你们兄弟自相残杀,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人们常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们也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司砚,你能明白姑姑的话吗?”
神司砚看着自己的姑姑,他就知道一定会是这样,从小,他们几个闹矛盾,她都是这副态度。
可是,神司佑是要让他死!
“姑姑,并不是我不给他活路,是他心术不正,要置我于死地。父皇已经下旨,没人能阻拦。”
神华玉眉头轻皱,有些生气,“司佑这次做的过分,我也绝不轻饶,但他的命,得留!你父皇那里我自会去说,他难道还真想杀了自己儿子不成。”
她在极力保着神司佑,就是不让他死。
神司砚知道,不是他这个姑姑偏袒神司佑,是她从来都是这样,心软的很,对每个人都是如此。
“姑姑,他现在不知在何处,有可能......”
神华玉眼睛里透着精光,落在神司砚身上,看的公孙九官心里发毛,她很想说话,说神司佑坏透了,可神司砚一直示意不让她说。
“他在哪里,你最清楚,你也别瞒我,我都知道。”
神司砚苦笑一声,“姑姑说笑了,父皇派那多人都没有找到,侄儿又怎会清楚。”
“司砚,他可是你二哥,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可以惩罚他,毕竟他犯了错。但是,你不能要了他的命,你可以囚禁他,但也要有个限度。
其他我就不说了,若是他死在你手上,你也就别认我这个姑姑。我话说的有些重,但你应该能明白我。”
神华玉脸色一沉,自顾的走了出去。
“司砚,长公主她......”
刚才她不好插嘴,毕竟她还没有入门。
“别担心,这事我来处理。”
摸了摸她的头发,神情温润。
公孙九官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完全不知道,幸好有青叶在身边,又有刘嬷嬷她们在身后为她指引,不然她真怕自己出丑。
也因为大长主那些话,不少世家贵妇和小姐们都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说些恭维的话,客客气气。
公孙九官心里清楚,她们都是看在神司砚和长公主的面子上,她即将成为弘王妃,巴结她就是巴结了弘王。
就像不远处,一位夫人拽着她的女儿来到公孙九官身边,明明不开心,却强撑着笑脸,说不到几句话,就气呼呼的走了。
绿秀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这些人,太虚伪了。”
青叶跟在皇贵妃身边,自然见过不少,“这才刚开始,以后会有很多。”
“青叶说的没错,祸从口出,这种场合更加要注意分寸,不能让王爷难做,也不能让皇室丢了面子。我们要学的地方还有很多,万不可再说这些了。”
绿秀赶紧捂着自己的嘴,她就是嘴太快,以后也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