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温初聚又咳,“皇上,姓童的是在戏耍您,所以,这位将军说他不是人,是在为您打抱不平呢!”
那人指着温初聚,“你胡说!我没有戏耍皇上!”
温初聚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拨开他的手,“冯家早就举家搬去河西四郡了,你却说在上京,这不是戏耍是什么?!”
“冯家的邻居倒是有,难道是要皇上随便杀人泄愤吗?!你岂止是戏耍皇上,简直是坏皇上的名声。”
“我,我没有!皇上!”那人不停叩头!
仁宗帝看向温初聚,“冯家举家搬去河西四郡?你怎么知道?!”
温初聚嫌弃眼皮看他,“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冯翔宇这个人?他曾在我爹爹麾下任文职。”
“冯翔宇?”仁宗帝皱起眉头,眼珠子乱转。
温初聚冷哼一声,淡淡的道:“皇上应该不记得了,毕竟,对于您而言,只要不危及皇权都是小事,哪怕别人家破人亡。”
“您只要知道冯元木是冯翔宇的儿子!”
仁宗帝一拍长案,“那有何难!快派人去河西四郡,将他爹抓回来!”
温初聚抬头看龙椅上的仁宗帝,轻蔑的眼神毫不掩饰,“皇上觉得,河西四郡,你的人还进得去吗?!”
仁宗帝眼睛一瞪,“你,你说什么?!你什么意思?!”
旁边跪着的那个将领忽然出声:“皇上,我们从凉州城一路南下,所过城池基本都看到了玄甲军的身影。恐怕,恐怕,不只凉州城陷落。”
仁宗帝眼皮一翻,身子摇晃两下,瘫倒在龙椅上,曹公公一看傻眼了,赶紧小跑着上去,“皇上,皇上息怒,注意龙体啊!”
仁宗帝死死盯着温初聚,“你早就知道是不是?是不是?!”
温初聚拱手,“皇上,我并非神仙,只是谢松庭经天纬地,我尚且能想到的法子,他一定能想得到!”
“他想得到就能做吗?!他这是谋反!乱臣贼子!”
温初聚冷笑,“谋反,皇上说的是,身为臣子的就得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的亲儿子刺杀他,只要申饬两句送去封地就完了。”
“突厥和契丹联手攻打河西关,你压着圣旨,逼他擅自出兵。他出兵是不忠,不出是不义,不得已只能偷袭突厥,以缓解河西关之围。”
“恐怕那时他已寒了心,后来,你又逼迫我小妹和亲突厥,那一刻,他忠君之心已死!”
“皇上,有明君才有忠臣!”
“你放肆!”仁宗帝抄起案上的砚台砸过来,可是,力气不及,只将那砚台扔在了长案前,距离温初聚还有一大截。
他颤着手,指着温初聚,“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温深君,还有你两个哥哥呢?”
温初聚摊摊手,“回皇上,他们都跑路了,留下我看家。”
“反了,反了,都反了!”仁宗帝顿了顿,冷笑两声,“你以为我信你,就温深君那个狗脾气,朕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跑!”
温初聚点点头,“皇上果然了解我爹爹。可惜,我这个儿子不孝,我给他和哥哥喂了药,将他药晕了带走的。”
“你,你,你个逆子!”
“来人,将他拖下去斩了。”
“是,皇上!”呼啦一声,两个御林军上来了。
温初聚掀起眼皮看他们一眼,又看向龙椅上的仁宗帝,“皇上,这个小太监说,谢松庭给您带了话,您不要听听吗?!”
仁宗帝微愣,模糊想起来刚刚小太监说,谢松庭给他带话了。
只是他都被气忘了,他指指地上的小太监,“你说,谢松庭带了什么话?”
那小太监原本以为没他啥事了,现在又忽然被点名,吓得魂不附体。
不停地磕头道:“回皇上,谢松庭说,您若是敢动国公府,那,那他就将您做的那些腌臜事全都抖出来。还说。”
“放肆!”仁宗帝打断那小太监的话,又道:“他还说什么?!”
“还说陈启留下一封信,内容……”
小太监话未说完,仁宗帝就暴跳如雷,“谢松庭,我要将你千刀万剐,我我我”
“噗嗤”一声,皇上呕了一滩血,倒在龙椅上。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曹公公拍着他的后背,听他艰难的道:“宣,宣秦王回京。”
“是,是,皇上。”
旁边跪着的一人指着温初聚,“刚刚皇上说砍了他,还不拉出去!”
萧润一步踏进来,“谁敢动!”
他看向那御林军,“庞首领。”
庞统拱手,“齐王殿下!”
“全都收押进大理寺,等父皇清醒了再说。”
“是!”
……
温初聚和雁门关的驻军都被收监进大理寺,杜国璋看到温初聚的时候,面上大惊,“温公子,你怎么又来了?三进宫了。”
温初聚笑了笑,“叨扰杜大人了,我这次来要常住。”
杜国璋向后看了看,“那国公爷和两位少将军呢?”
“他们去看我小妹了。”
此刻,去往北陵的路上,定国公和温初山背对着背,被绑在一起,嘴巴里还塞着两块布,想说话都不行。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觉醒来就在马车上了。
那时,还没绑着他们,是他俩方便的时候,想偷偷跑,最后被抓住绑上了。
其实,不绑也跑不了,他们好像被下了什么药,浑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有。
要不然就凭这个小小的马队,怎么可能困住他们父子俩。
哎,只是不知道老二和老四怎么样了。
就老四那个身子骨,被这样颠簸,估计都颠散架了。
马车停下,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伸手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老实点,否则,你另外两个儿子就没命了。”
定国公身上的绳子被解开了,他缓缓抬起手,想拽掉嘴巴里的布,但是,手都抬不起来。
那人伸手一把给他拽掉,又端着碗要喂他。
“我自己来。”定国公抬手,可是,压根端不住碗,只好让他喂饭。
另一人喂他儿子,父子俩也不说话,闷头吃饭,吃饱才有力气跑出去啊!
还别说,这些绑匪还挺仁义的。
吃完饭,定国公看着两人,“敢问两位好汉,我家老二和老四可在前面的马车上。”
其中一人点头,“是,就在前面马车上,老实点。”
“是是是。”定国公连连点头,又拱手,“好汉,我四儿子身体比较弱,烦请您多多照顾些。”
“他怕冷,麻烦您多给他一床被子。”
“行!知道了。”
“还有,我家老二性子酷烈,要是说话不好听,请您多担待!”
“行。”
“他吃的多,劳烦您给他多预备一碗饭。”
“行行行!”
那人一甩帘子下车了,隐隐他们听到一句话,“老掌柜的女婿话真多!”
“老掌柜?”温初山看向定国公,定国公也皱着眉头,“女婿?”
“老掌柜的女婿?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