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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空，二号空——七号空，八号——”
石师按照顺序一一切开原石，大家也没当一回事，期间还有人催促着“快点。”“切个石头怎么这么慢”之类的话语。
毕竟这一桌上，大家要不没押注，要不都跟着我押注在8号原石上。
所以除了八号原石，其他原石有没有货，根本让他们提不起兴趣。
而让石师切到第八号原石的时候，众人的话语陡然停止，彼此屏息凝神，目光死死的看向石师的手，看向切石刀切割的第八号原石。
“八号——有货。”
一连切了两刀，露出八号灰石里的玉料，一块淡黄色带着斑点杂质的黄晶玉料。
这样低品级的玉料当然是不值钱的，别说德勒，即便放在国内，顶多也就卖个几百元。
但是却让那些押注的看客们兴奋起来。
“有货，八号真的有货。”
“出货了，八号灰石出货了。”
“厉害了，这家伙绝对不是靠运气，而是眼力。”
因为比试玩的并非是玉料材质的好坏，而是有没有货。
石师吸了口气，剩下的灰石已然不需要再切，直接一下扫落到右手边桌子下方的收纳箱里。
他抬起头，目光死死的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想来也不过是心中郑重又或者沉重。
于是我对他笑了笑，说道：“继续。”
他又吸了口气，拿出十二块灰石，一一摆放完毕，目光死死的看着我。
我扫视这十二块原石，将一颗筹码丢在三号原石上。
“三号！两枚。”“三号，一枚。”“我也押三号，三枚。”
“三号——”
一时间，四周的看客们闻风而动，纷纷将手中的筹码押在三号原石前。
跟风，跟注，再起！
这让石师脸上抽了抽，鉴场最怕的便是跟风玩。跟风错了，鉴场虽然能大赚，但这种赚却是虚赚，因为那些看客的筹码本身就会在鉴场消耗掉，顶多用的时间长一些。
而一旦跟风玩对了，那鉴场必然亏损一笔，若是筹码很多，资产很大，甚至能让鉴场关门、破产。
至于黑吃黑，那是以前，起码在现在的德勒，没人敢在八爷的地方上这么搞。
“叮——”
石师压了一下手边的小铃，示意买定离手。
因为他的目光已然看到另外几桌的看客朝着这边看了过来，也有人朝着这边迈步。
他不知不觉中紧张了，害怕了。
“怎么这次押注什么这么短？”
“这买定离手也按的太快了吧。”
“可不是嘛，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多押三号一些。”
四周的看客们纷纷不爽的说道。
不过石师已然按下小铃，买定离手已成定局，他们也只能抱怨一番，再想下注只能等下一局了。
这便是规矩，整个鉴场通用的规矩。
“一号，空。”
“二号，空。”
“三号——”
石师的手点在三号原石上，切石刀抬起。
众人的目光也纷纷凝视着三号原石。
这一刻，站在这边桌子四周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
石师微微吸了口气，压制住心中的躁动，这才一刀切下。
“有货。”他说道，莫名觉得有些苦涩。
石师说完便陡然抬头看向我，心里想着又被他猜中了，不，看中了。
“三号，又中啊，哈哈哈。”
“又玩对了，这家伙厉害啊。”
“的确厉害了，必须紧跟他的脚步下注。灰石都能看的这么准，绝对是高手。”
“神之一眼。”
那些跟风押注的看客们激动异常，兴奋盎然，这便是金钱的魔力。
那种心跳加速，荷尔蒙疯狂分泌的感觉，才是看客最为上瘾的因素。
哪怕是身价亿万的大富豪，他们也无法阻挡这种毒瘾。
所以才会有很多人不可思议，为什么某些看客都那么有钱了，还想去玩，最后落了个秦家荡产。
因为他们并不是为钱，而是为了瘾！
我的目光扫过躁动的人群，和不停抹着额头细密汗水的石师，脸上微微一笑。
我感到自己也有一些躁动了，那不是赢钱的感觉，在我眼中，十万元压根就不算什么。
而是那种操控一切，将看客、石师，乃至鉴场操控于手的快感。
“码桌。”我淡淡说道。
我的话语就像一根指挥棒，声音落下，看客们也回过神来。
“码桌。”“码桌。”的声音此起彼伏，成为整个二楼鉴场的主旋律。
石师紧张、恐惧、担忧、害怕，目光求助的朝着那边的经理看去。
经理对他点了下头，然后歪着头，脸色严肃郑重的拿着通讯耳麦说着什么。
显然，他在请示上级，毕竟出现这样的情况，已然超出了他们鉴场对突发事件应变流程的范畴。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只能请示上一级处理。
石师再次码了十二枚灰石，这一次他的动作很慢，连手都带着几分颤抖。
“快一点啊。”“磨磨蹭蹭的搞什么？”“你这几天没吃饭啊？”
在众人的促催声中，石师才慢悠悠的将十二枚原石放在对应的位置。
我随手挑起手中的筹码，它向上飞去。
众人的目光也随之抬起，它落下，众人的目光也随之降下，它飞向桌子，众人的目光也齐齐盯着它，与它一起落在六号原石的位置。
“六号，五枚。”“六号，全部押。”“我也押六号。”“六号。”
顿时，众看客的声音纷纷响起。
不仅如此，因为桌子的空间有限，彼此的手臂只有那么长，而要下注的看客太多。
一个个蜂拥着，推搡着，叫嚷着，就像超市里蜂拥而至抢购打折鸡蛋的大爷大妈。
“叮——”
石师急迫的重重一巴掌按在桌上的小铃上。
直接给买定离手了。
“干什么！？你到底在干什么？”
“什么意思，我们还没下注啊！”
“是不是玩不起了？竟然敢给老子来这一手，信不信砸了你们鉴场。”
还没来得及押注的看客们瞬间就暴怒了。
一些人更是脸红脖子粗，撸胳膊挽袖子，想要去揍石师。
“都住手，想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