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本来因为失重和惊吓,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可这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一切太快,等她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整个人埋进了陈默的怀中。
额头撞得有点疼,可鼻尖那股淡淡的青草香却是真实的,脸颊贴着的衣服是真实的,她感受到耳边传来男生有力的心跳也是真实的......
没有晕船的李晴,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安全感的拥抱里,感觉自己真的快要晕过去了,大脑一片空白。
等到渔船终于再次恢复了相对平稳的航行状态,陈默才松了口气,松开了紧紧搂着李晴的双手。
但他发现,怀里的女孩似乎并没有立刻离开的意思,依旧靠着他。
陈默有些尴尬,双手微微用力,扶着李晴的肩膀,将她从自己怀里稍稍推开了一些距离。
李晴这才仿佛从梦中惊醒,眼神还有些迷离和失神。
陈默看着她这副模样,自然而然地误会她是晕船更严重了,连忙关切地问:“阿晴,你没事吧?是不是更晕了?”
李晴确实还有点“晕”,只不过这会儿让她心跳失序、脸颊发烫的,早已不是晕船了。
但她心思细腻,马上意识到不能让陈默看出破绽,立刻顺势微微蹙起眉头,装出晕船后虚弱无力的样子,声音细弱地说:
“是...是有点晕,我坐一会儿就好了。”
“那你快坐下,抹点风油精,会好受点。”
陈默忙不迭地把她手中的风油精打开,然后又往她手里塞了塞。
李晴默默点头,接过风油精,但眼底深处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
其实...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隐秘的期待,希望陈默能主动帮她涂抹......
但看陈默这个举动,他显然没有这个意思,李晴也不好意思开口。
“陈默,我没事了,你...你出去找叶妍他们吧。”
陈默犹豫了一下,想到外面的叶妍,又想起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拥抱,心里总觉得有点发虚,便点点头。
“那行,你在这里休息。我去叫林晓过来陪你,她照片应该拍得差不多了,你在这边等一下。”
“好。”
李晴努力扯出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笑容,点了点头。
看着陈默转身走出船舱的背影,李晴微微抿了抿唇。
在这充满了鱼腥味和柴油味的船舱里,她仿佛还能清晰地嗅到那一瞬间萦绕在鼻尖的、独属于陈默的清新气息,脸颊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热了......
另一边,陈默来到船头。
叶妍马上就看到了他,小心地扶着栏杆朝他走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
“陈默,你刚才没在,好可惜啊!我们......”
她正准备兴致勃勃地描述,陈默却笑着打断了她。
“我也在船上呢,刚才那个浪是挺大的。”他自然地揽住叶妍的肩膀,问道,“没人摔倒吧?”
叶妍摇摇头:“没有呢,我们都抓得紧紧的。对了,李晴她怎么样?好点了吗?”
她话音刚落,注意到陈默回来的其他人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关心起李晴的情况。
“阿晴没事吧?”
“看她脸色好像不太好啊。”
“晕船是很难受的...”
陈默解释道:“没事,就是有点晕船,吴叔给了风油精,在船舱里休息呢。应该问题不大。”
这时,林晓主动说:“陈默,阿晴在船舱里是吧?我去看看她。”
林晓一带头,彭芳、张浩他们也纷纷表示要一起去看看。
“我也去!”
“对对,去看看阿晴!”
这场面看得陈默有些哭笑不得,连忙摆手:“哎哎,就是个小晕船,你们别搞得跟要去探病似的。让她安静休息会儿就好。”
最后,还是林晓和彭芳作为女生代表,去了船舱看望李晴。
其他人则被陈默劝住,继续欣赏海景。
众人散去后,陈默看着叶妍望着林晓她们离开方向、眼中似乎有一丝羡慕的眼神,忍不住打趣道:
“怎么,你也想跟着去凑热闹啊?”
叶妍回过神来,白了他一眼,嗔道:“什么凑热闹啊,我是关心阿晴好不好。”
说到这,她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唉,感觉你们这群朋友感情真好,真让人羡慕。”
陈默立刻佯装不悦,板起脸说:“什么话?你听听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们两个的感情不好吗?”
叶妍被他这副夸张的样子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举起小拳头捶了他一下:
“讨厌!就知道贫嘴!”
被陈默这么一打岔,叶妍心里那点多愁善感也瞬间烟消云散了。
也是,她都高考结束了,虽然高中阶段没有像陈默他们这样,有一大群亲密无间的好朋友,但她相信,到了大学,一切都将是新的开始,她一定会遇到志同道合的新朋友!
......
吴叔说得没错,他说很快就到“狮屿”,真的很快就到了。
感觉没过多久,前方海平面上就出现了一个郁郁葱葱的小岛轮廓,并且越来越大。
“狮屿”的码头非常小,只是一个简陋的水泥平台,仅能容纳一艘小船停靠。
由于码头水位较浅,需要人工将物资从码头搬运到沙滩上。
这个过程有些困难,但好在有吴征和几位经验丰富的叔叔帮忙。
他们动作麻利,配合默契,或用肩膀扛,或用手传递,不一会儿,小小的码头平台上就堆满了他们的烧烤物资,像一座小山。
吴征抬起手腕看了看那块饱经风霜的手表,对陈默招招手,仔细叮嘱道:
“陈默,等会儿带同学们下码头的时候,一个个来,小心点,这码头滑。
沙滩那边比较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路注意看脚下,别崴了脚。
东西我们帮你们搬到土房那边,那里有土灶,适合生火。
垃圾记得都收拾好,走的时候带走,别污染了环境......还有啊,看着点潮水,别玩得太忘乎所以......”
陈默认真听着吴叔的交代,不时点头。
其实这里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小时候曾经跟着父亲陈建国来过一次,只不过那次有大人们在,他只需要跟在后面玩就行了。
这次是他第一次作为组织者带队过来,感觉责任重大了许多。
“知道了,吴叔,您放心,我们会注意的。”陈默郑重地保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