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音山达城头的旗帜刚换上“苍狼国解放阵线”的字样,还没被风吹利索。
黑风寨的大军就像没刹车一样,根本没停。
步兵、炮兵,还有那些挂满了零碎的“龙腾一号”坦克和摩托车队,兵分两路。
一路沿着南边刚抢修了一半的铁路线,另一路顺着能跑车的土路。
目标?直指苍狼国名义上的首都——乌兰巴托!
这速度快得邪乎。
消息像长了翅膀,飞进了乌兰巴托。
乌兰巴托城里,炸了锅。
“听说了吗?黑风寨打过来了!”
“不是在赛音山达吗?怎么这么快!”
“快跑吧!听说他们的铁王八能撞塌城墙!”
街上乱糟糟的。
有钱人家的马车装满了东西,堵在路上。
商店门口挤满了人,抢着买吃的、买油灯。
谣言满天飞,一个比一个吓人。
说黑风寨的兵都是青面獠牙的恶鬼。
说他们的头子林大帅会妖法,能撒豆成兵。
人心惶惶,天好像都要塌了。
一间挂着地图的大屋子里,烟雾缭绕。
几个穿着苍狼国袍子,或者旧军装的头头脑脑,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这是苍狼国人民共和国的领导班子,基本都是白熊联邦人扶起来的。
现在,主子靠不住了,敌人打到家门口了。
一个胖官员猛地一拍桌子:“怕什么!我们有十几万军队!守住乌兰巴托!等白熊联邦老大哥的援军!”
旁边一个瘦高个苦着脸:“等?等到什么时候?乔巴山和赛音山达怎么丢的?人家有那种会打雷的炮,还有不怕枪打的铁车!”
“那怎么办?投降吗?”
“速不台!对,速不台!”有人眼睛一亮,“他不是跟黑风寨的林大帅搭上线了吗?让他去说说情!咱们……咱们可以承认他的‘解放阵线’嘛!”
屋子里吵成一团,谁也拿不出主意。
城里另一处,白熊联邦顾问团的驻地。
气氛更是死寂。
电报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一个穿着白熊联邦军制服的顾问,满头大汗地对着话筒喊:“莫红场!莫红场!听到请回答!我们需要支援!紧急支援!敌人的坦克和火箭炮太厉害了!他们的推进速度简直是魔鬼!”
话筒里传来滋滋啦啦的杂音,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回复:“远东方面军同志,请保持镇定。最高统帅部已知悉情况,正在研究。但西线战事更为紧急,所有战略资源必须优先保障西线。请你们……坚守待援。”
啪!
那顾问狠狠把话筒砸在桌子上。
“坚守待援?用什么坚守?用我们的血肉吗?”他绝望地吼道。
旁边的几个白熊联邦军官也是一脸死灰。
他们知道,莫红场这是把他们放弃了。
乌兰巴托城外,黑风寨的临时指挥部扎了下来。
距离城市只有几公里远。
李墨涵的“黑风之声”广播车,架起了大喇叭,开始对着城里广播。
“苍狼国的同胞们!受苦受难的兄弟姐妹们!”李墨涵那带着点书卷气,又故意拔高的声音传得很远,“压迫你们的苏修及其走狗已经穷途末路!我们黑北黑北行省自治区,在英明伟大的林大帅领导下,前来解放你们!”
“放下武器!走出工事!林大帅有好生之德,优待俘虏!黑风寨有吃有穿,保证你们过上好日子!”
“认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天命在黑风!顺者昌,逆者亡!”
广播一遍又一遍,伴随着呜呜的风声,钻进城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城墙上,那些临时抓来的守军士兵,本来就腿肚子发软。
听到这广播,更是心慌意乱。
“真的假的?投降有吃的?”
“黑风寨……听说那边日子确实好过。”
“可……长官让咱们守啊……”
他们的抵抗意志,就像风中的蜡烛,快灭了。
王大彪带着他的坦克部队,堵在了乌兰巴托的正门。
三十多辆“龙腾一号”和“小跟屁虫”一字排开,黑洞洞的炮口指着城门楼子。
发动机轰隆隆响着,冒着黑烟,看着就吓人。
王大彪听着李墨涵在那儿慢条斯理地广播,急得抓耳挠腮。
“墨迹啥呢!这得说到啥时候去!”他嘟囔着。
然后,他扭头对旁边的士兵喊:“去!把老子那个铁皮喇叭抬过来!”
很快,一个用铁皮卷成的大喇叭被架了起来。
王大彪清了清嗓子,对着喇叭口,扯开他那破锣嗓子就吼:
“喂——!城里的苍狼国兄弟们!都给老子听好了!”
声音巨大,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你们!已经被我们黑风寨的铁王八……啊不,龙腾一号!给团团包围了!”
“识相的,赶紧把枪扔了,出来投降!跟着我们林大帅,保证顿顿有土豆炖肉吃!管饱!”
“要是哪个不开眼的,还想负隅顽抗!哼哼!”
王大彪顿了顿,故意加重语气:
“老子数到三!三声之后,城门楼子再不打开,老子就让你们尝尝炮弹的滋味!听见没有!”
“一!”
“二!”
这简单粗暴的喊话,比李墨涵那文绉绉的广播管用多了。
城墙上的守军,脸都白了。
他们看着城外那些钢铁怪物,听着这要命的倒计时,魂儿都快吓飞了。
乌兰巴托城内,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那间还在争吵不休的会议室。
是战?是降?还是趁乱逃跑?
城外,坦克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
黑风寨士兵的呐喊声,也隐隐传来。
乌兰巴托的命运,就悬在这最后几秒钟。
王大彪的大嗓门,准备喊出那个决定性的“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