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传来柔软触感,让陈佑愣了愣。
没想到这宽大军装底下,身材竟这么顶。
金灿烂皱着八字眉,眼神里满是疑惑,却没有挣扎。
陈佑探出头往巷外瞅了一眼,这才松开手,压低声音,“刚才有特务盯着,别见怪。”
谁知金灿烂根本没在意,反而睁大眼睛追问,“特务?在哪?”
“刚才在饭馆里,有人看我的眼神不对劲,我就跟了出来。”
陈佑拉着她走出小巷,下巴朝前方抬了抬,“就是那两个,穿青色工装,戴藤编安全帽的。”
金灿烂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声音压得更低,“他们穿的是码头工人的衣服......等等!”
她猛地皱起眉,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他们的手和脖子都太白了!
跟您一样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长期干体力活的!
这两人有问题!”
“你眼神倒是好,”
陈佑闻言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又没怪你之前的莽撞,不用多余解释。”
“我这不是怕您给师长告状,给我穿小鞋嘛!”
金灿烂嘿嘿一笑,可下一秒就变了脸色,“不好!他们混进码头工人里了!”
夜色中,那两个男人已经走到了码头入口,正跟着一群工人往舟桥方向走。
金灿烂攥紧了拳头,眼神焦急,“要是让他们破坏了运输线,麻烦就大了!”
说着,她拔出枪就想冲上去。
手腕却被陈佑攥住,又被拽回了小巷阴影里。
“别冲动。”
陈佑压低声音,眼神扫过码头入口的岗哨,“他们混在工人里,开枪容易误伤无辜,还会打草惊蛇。”
金灿烂咬着银牙,攥着手枪的指节发白,“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他们破坏舟桥!”
“他们身上没有武器。”
陈佑早就用感知查探过了,不然怎么可能放他们进码头。
“但是他们带着小型红外线发射器,应该是为了指引位置用的。”
“红外线?那是啥?”
金灿烂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懵懂。
那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少了几分凌厉,多了点姑娘家的憨态。
还挺可爱的。
陈佑耐着性子解释,“是一种人眼看不见的电磁波,敌人能用设备接收到,顺着信号就能找到目标.......”
“也就是说,洋鬼子能靠这玩意儿摸过来?”
金灿烂打了个激灵,猛地站起身就要往外冲,“我得赶紧报给上级!
这里就是他们的登陆点,敌人要断咱们的补给线!”
啧,这娘们性子还真是急躁。
“你先别着急,”
陈佑一把拽住她,“你是说丑军要打过来?他们疯了吧?”
金灿烂挣了几下没挣开手,狠狠瞪了他一眼,只好回过头小声解释,“不是大部队,只是派特种部队过来。
你快放开我,我得赶紧把情况报上去!”
陈佑恍然大悟,不过还是没松手,劝说道,“那你就更不能去了,万一这只是敌人的疑兵之计呢?
你这一上报,打乱了我军部署,很可能要出大事的!”
金灿烂愣在原地,眉头皱成了八字。
她脑子简单直接,哪想过这些?
“那......那怎么办?”
她弱弱问道。
“按兵不动,看他们表演。”
陈佑语气平淡,心里却已经有了盘算。
“不行!这是渎职!”
金灿烂急得跺脚,可陈佑的下一句话,让她瞬间没了脾气。
“金灿烂同志,”
陈佑沉声低喝,“我现在以首长的身份命令你,原地待命,一切行动听指挥。”
其实他心里巴不得敌人过来,正好一锅端了。
要是打草惊蛇,把敌人吓跑了怎么办?
金灿烂不知道他的打算,脸上满是焦急,却又不敢违抗命令。
只能气鼓鼓蹲在墙角,时不时用大眼睛刀他一眼。
陈佑没想到她这么好拿捏,心里暗笑。
随后不再理会这个憨憨,心里琢磨着怎么收拾这帮敌人。
想到敌人的空军,他心里一动,立即在脑海中呼唤雪翎。
没多会儿,一道黑影从天上俯冲而下,落在他的掌心。
正是变成麻雀大小的海东青,浑身雪白,只有眉心带着一点红。
“这是啥鸟?真好看!”
金灿烂立马忘了生气,凑过来瞪大眼睛盯着雪翎左看右看,连呼吸都放轻了。
陈佑没搭理她,凑到雪翎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抬手将它放飞。
白光一闪,雪翎顺脚消失在夜色里,快得像道闪电。
“首长,这是您的小鸟吗?”
金灿烂拉着陈佑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能不能让我摸摸?”
毕竟是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还带着几分天真烂漫。
你才是小鸟呢!
陈佑翻了个白眼,不想多说雪翎,当即转移了话题,
“金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回到连队,带着人在镇外警戒!”
“不行!”
金灿烂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师长说了,我的首要任务,就是保护好你。
你比铁路大桥都重要!”
陈佑不由失笑,不过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倒也不错。
“行了,我累了,回旅馆。”
他转身就走。
金灿烂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到了旅馆,陈佑在柜台又开了两间房。
胡清瑶嗅到他的气味,开门迎了出来,声音温柔,“相公,你不和我们住一起吗?”
身边带着个门神,怎么住?
陈佑摇摇头,打开了隔壁房门,“你们早点儿休息吧,别管我了。”
“哦.......”
胡清瑶有些失落,却没多问。
转身回屋,抱来自带的被褥,细心给陈佑铺床。
谁能想到,这位活了五百年的大妖,竟然还是贤妻良母。
金灿烂也没干看着,赶紧上前搭把手,动作麻利得很。
等收拾完,陈佑摆摆手让胡清瑶回去,转头看见金灿烂还站在屋里,皱眉道,
“隔壁给你开了房间,怎么还不走?”
“师长让我贴身保护您!”
金灿烂干脆坐到另一张床上,一脸理所当然,“在战场上,战壕里哪分什么男女?
累了都是倒头就睡~
您放心,我不介意!”
“我介意!”
陈佑脸上一黑,没好气说,“你身上臭烘烘的,要么去隔壁,要么就去走廊上待着!”
金灿烂低头嗅了嗅,难得红了脸,轻轻“哦”了一声,拿起钥匙逃也似的出了门。
小姑娘脸皮挺薄,跑到隔壁洗澡去了......
陈佑没多看,躺在床上假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