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大概刚从浴室出来。
他只在腰间,松松垮垮的系着条白色浴巾,结实的胸膛,健硕的腹肌尽显。
发梢上的水珠,从脸颊,脖颈处,滴滴滚落,最后,顺着精致完美的肌肉线条一路滑下,消失在浴巾里。
整个画面,莫名撩人,蛊惑感爆棚。
不知为何,林夕月不自觉吞咽了下口水,心跳加速了几分。
她忙快步离开,推门进入自己的卧室。
我的天啊,林夕月摸了摸自己仍旧怦怦直跳的心脏,她居然偷窥原主的养兄出浴。
不,不是养兄,他早就脱离林家了,不是吗?他们又没在一个户口本上。
看就看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林夕月不停安慰自己。
可是不知为何,晚饭时,看着厨房里,季宴礼忙碌的身影,林夕月的目光总往他身上飘。
那紧窄的细腰,那宽阔厚实的背部,那修长的大长腿,还有那……那挺翘的,咳咳!
林夕月忙收回视线,不得了了,她不纯洁了。
季宴礼觉得有些奇怪,今晚,月月好像总躲着自己,目光也不敢与自己对视。
晚饭后,将厨房收拾妥当,季宴礼心里记挂着林夕月,敲门进了她的卧室,关切的询问。
“月月,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林夕月像往日一般,露出明媚的笑容,“没有啊,哥,怎么这么问?”
“没事就好,对了,月月,这几天有些忙,我就不回家住了。
工作室那边,来了一位比较重要的客户,我得亲自接待。”
“哦,好的,知道了哥。”林夕月松了口气。
分开两天也好,正好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以后,大家还做好兄妹。
季宴礼是一名非常优秀的青年画家,在业内颇有名气,每幅作品的售价,都在几万到几十万之间。
他的工作室,距离林家别墅太远,来回一次,加上路上堵车,得需要两个多小时,忙碌时确实不适合奔波。
次日一大早,季晏礼匆忙做好早餐就离开了,一连几日没回家,只有每日的电话问候。
而林夕月和薛奇沉则按计划进行。
这日,薛父正在情人家用餐,一家三口脸上都带着笑容。
薛父看向小儿子时,目光慈爱温柔,完全没有看薛奇沉时的冷漠疏离。
就在这温馨的时刻,客厅大门处的可视门铃骤然响起,声音尖利刺耳,让人听的莫名心头一紧。
保姆立即起身走过去,通过屏幕,她看到门外正站着几个帽子叔叔。
保姆瞬间慌乱起来,对饭厅里的薛父喊道,“薛先生,要不您过来看看。”
薛父不满的起身,当看到屏幕上的帽子叔叔时,他大脑一片空白。
“你好,请问这里是薛任成家吗?警察执行公务,请打开门,配合一下。”
薛父面色苍白,他颤抖着手,按下了开门键。
同时不停的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是那件事暴露了,不会的,他尾巴扫得很干净。
等警察进入客厅时,薛父已迅速平复好情绪,从面色上,完全看不出异样。
他笑着迎了上去,“你们好,我就是薛任成,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的情人和小儿子,则神色忐忑的陪在一旁。
警察亮出手里的拘捕令,“薛任成,你涉嫌一起谋杀案,请跟我们走一趟。”
薛父脚下一软,被一名警察迅速扶住,那人声音冰冷,“走吧。”
知道反抗终是徒劳的,薛父垂着头,一边在心中迅速盘算对策,一边抬脚。
正要离开时,就看到另一名警察,对着他心爱的小儿子,也亮出一张拘捕令,口中是同样的说辞。
“不,你们一定搞错了,我儿子他很乖的,他不可能做这种事。”
薛父和他的情人瞬间崩溃,急忙将儿子护在身后,不停的解释着。
警察面色严肃,声音冷厉。
“我们手里已经掌握了证据,希望你们能配合,不要打扰我们执行公务。”
父子两人面色惨白,没有丁点儿血色,他们脚步虚浮,跌跌撞撞的离开了家。
看着父子二人被抓走的背影,薛父的情人瞬间瘫倒在地。
天啊,家里两个男人都被带走了,这可要她怎么活啊?
证据是林夕月收集的,系统还做了补充。
薛父策划车祸,害死林家夫妻的事,还有他儿子策划车祸,企图害死薛奇沉的事,罪证确凿,律师都无计可施。
作为受害人,薛奇沉被父亲的情人几次堵在门口,希望他能签下谅解书。
薛奇沉都要气笑了,他倚在门上,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讥诮道:
“这位大妈,你到底懂法不?
你儿子这是故意杀人未遂,属于刑事案件,不是民事案件,不能私下和解的。
而且,你搞搞清楚,你儿子都要杀我了,我凭什么签下谅解书?凭他脸大?
赶紧的滚吧,你不知道自己三姐的身份,惹人生厌吗?”
薛父的情人痛哭流涕,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因为太过用力,额头红肿一片,渐渐渗出血迹。
“求求你,求求你了,他才二十四岁,还没结婚呢,他这一辈子才刚开始啊。”
她双眼红肿,哭声无比凄惨,身体摇摇欲坠,看着可怜极了。
院外,不少邻居都围拢了过来,冲着两人指指点点的,甚至有人对着薛奇沉说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毕竟你也没出什么事不是?”
想起车祸现场,林夕月和自己的惨状,薛奇沉的双眼渐渐变得猩红,冲着地上的女人就是一脚。
“滚,他年轻,他没结婚,好像老子这辈子,就快过完了似的,我就应该被你儿子杀死吗?
我也才25岁,也没结婚。如果那天,不是夕月舍命救我,老子可能已经升天了。
还有你们这群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道德绑架受害者。
逼着我去原谅一个处心积虑,想要杀死我的人?”
说话的人低下了头。
他不就是,看这女人在这里不停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挺可怜的,这才帮着劝了一句而已嘛。
生什么气?至于吗?
场面一度变得乱糟糟的。
劝架声,哭泣声,怒斥声夹杂在一起,嘈杂一片,直到最后有人报了警。
几个月后,案子终于判了。
因证据确凿,性质恶劣,薛父被判无期徒刑。
他儿子那里,虽然薛奇沉没事,但林夕月却受了重伤,甚至一度成为植物人。
因此,他儿子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父子二人均锒铛入狱。
薛奇沉顺势接手了金岭房地产公司。
另一边,季宴礼已经一周没回家了。
平时,只要季宴礼在家,总是会在厨房,为林夕月做一些滋补身体的药膳。
尤其,季宴礼虽性格内敛,但他心思细腻如丝,对林夕月格外的体贴入微,温柔包容,行事也从不逾越。
屋里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难免让人不适应。
好吧,林夕月承认,从那日开始,她就对季宴礼起了心思,想让这个男人,变成自己的男人。
想要就去争取。
这日,林夕月悉心打扮了一番,怀着雀跃的心情,开着她新买的劳斯莱斯,向季宴礼的工作室驶去。
这工作室林夕月还是第一次来。
自从季晏礼来到林家后,对她关怀备至,而她只享受着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好,却从来没真正关心过对方。
思及此,林夕月内心升起一股愧疚。
她提着精致的食盒,脚步轻快,走在长长的走廊上。
想到一会儿,季晏礼见到自己时的惊讶表情,林夕月唇角微翘。
画室的门虚掩着,一股松节油和颜料的混合气息,扑面而来。
然而,从画室内传出的声音,却让林夕月的脚步,瞬间定在原地。
那是一道,陌生的,娇嗲的的女声,黏稠的几乎能拉出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