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不住了！他们从后面也攻过来了！”
一名联军战士嘶吼，声音因恐惧而变形，他手中的武器脱手坠地。
灰黑色的枯萎能量如同潮水般漫过残垣断壁，所到之处，一切生机都在哀嚎中消逝。
“我们……被包围了……”
另一名战士瘫软在地，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防线土崩瓦解，通讯频道里充斥着绝望的呼喊与濒死的悲鸣。
“顶住！为了人类最后的希望！顶住啊！”
一名断臂的指挥官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咆哮，试图鼓舞士气，但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在枯萎能量的侵蚀声中。
希望？
这个词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凡体内的生机本源疯狂运转，金色的光芒却不复之前的炽烈，反而带着一丝摇摇欲坠的黯淡。
他一拳轰碎一个高阶法则具现物，身形踉跄了一下。
消耗太大了。
魏将军的自爆，李婉儿的玉石俱焚，一幕幕在眼前闪回，每一次都像一把刀子剜在他的心上。
“冥罗……”
他咬牙，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充满了血腥味。
他不能倒下，他还有仇未报，还有人需要他守护。
然而，敌人仿佛无穷无尽。
枯萎能量的领域还在不断扩张，天空被染成了令人窒息的灰黑色，空气中弥漫着腐朽与绝望的气息。
“没用的……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一个年轻的战士丢下了手中的枪，跪在地上痛哭。
“放弃吧……反抗根本没有意义……”
更多的人意志开始动摇，绝望如同瘟疫般蔓延。
林凡猛地回头，金色的瞳孔扫过那些失去战意的面孔。
他想怒吼，想斥责，但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
一股更深沉的无力感，从心底涌起。
就在这时，一股远超之前所有敌人的恐怖威压骤然降临。
浓郁的枯萎能量汇聚，形成一只巨大的、覆盖了半个天空的灰黑色手掌，朝着联军残存的阵地以及林凡所在的位置，缓缓压下。
那手掌之上，法则之力扭曲，散发着足以碾碎一切的毁灭气息。
“不——！”
林凡目眦欲裂，他试图调动全身的生机本源去抵挡。
但之前连番大战，加上心神激荡，他的力量已是强弩之末。
金色的光芒在他体表挣扎着想要凝聚，却被那恐怖的威压死死压制。
“噗——！”
林凡如遭重击，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染红了胸襟。
他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一片断壁之上，碎石飞溅。
剧痛席卷全身，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
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呼啸的风声和战友们绝望的尖叫。
完了吗？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却不听使唤。
生机本源的运转变得滞涩，体内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流逝。
魏将军……李婉儿……慕容雪……苏清玥……
一张张面孔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答应过要守护他们，要为死去的人复仇。
可是现在……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在一点点沉沦，身体越来越冷。
这片被枯萎能量笼罩的天地，仿佛化作了一座巨大的坟墓，埋葬着所有希望。
最后的防线，摇摇欲坠。
林凡半跪在地，金色的血液从嘴角不断溢出，他艰难地抬起头，望着那缓缓压下的巨掌。
无尽的黑暗，似乎要吞噬一切。
一名战士看着林凡吐血倒下，手中的通讯器滑落，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