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光阴,时短时长,是由心而定。
东灵渊许久未见妹妹,也是想念,哪知今日传音,张口便是,妹妹在和人打架。
东灵渊上前拉起妹妹的手,仔细打量许久,轻声问来:“妹妹可有受伤?”
“没有,只是气的慌。”戴小呆气恼,这都什么事。
“嘎……”周通叔侄二人,像被钳喉之鸭,哑了声音。
这哪里是救星,这是来要命的。
周通叔侄二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仙卫们,也惊了。
什么情况?灵渊金仙竟然跟那女子认识,还是妹妹称呼,完了,完了,全完了。
众仙卫们想逃的心都有了,尴尬的看向殿主染战千,只等领令撤退。
这些仙卫,自打战事停了,就无心修炼,平日里躲在楼阁享乐。
一年到头,大事小事,不见人影,听罚殿上,也是少有露面。
染战千父女,专心修炼,不闻不问,还以为手下,每日城中巡查,事务繁忙。
凡人女子与灵渊相识,这等消息,全然不知,看看周围人群,一副了然神态,这是漏了多少情报。
染战千心下顿时有了些许判断,这帮手下该整顿了。
染天娇也怒目狠狠扫过几名仙卫,仙卫们自知理亏,羞愧低头。
丹堂之外。
“呵呵,灵儿,快停下来!”
悬泉被穹灵呼哧哈哧,舔的满脸口水。
“啊呜,啊呜,想姐姐。”狗子还是狗子,呜呜哇哇说着,偌大狗头,抵着悬泉蹭来蹭去。
戴小呆看了看悬泉,招了招手。
悬泉眼里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扑嗒扑嗒,掉了下来,一头扑到姐姐怀里。
“小丫头长高了。”戴小呆揉了揉悬泉小脑袋。
“姐姐说话不算数。”悬泉真是委屈坏了,说好几日后过来看看,结果一年不见人来。
戴小呆知道,灵渊有自己的思量,也不做解释,看着已经跟灵渊一般高的小丫头,满是欣慰询问:“可认真修行。”
悬泉哭噎说不出话来,只能使劲点了点头。
戴小呆哄好悬泉,问向余笙。“你可认真修行?”
“从未懈怠。”余笙行礼,认真说来。
此时余笙,心有惊涛,正副殿主,真仙之境,竟然和一众仙卫,被这女人堵在门口,狼狈不堪。
染战千父女此前,曾来师父仙塔,求教修行,余笙是知父女二人境界的。真如这女子说的,要想报仇,他可真要是要好好修行啊。
东灵渊瞥了一眼丹堂内,询问缘由。
戴小呆详细说来。
东灵渊罕见发怒,厉声说道:“周副堂主,好大胆子。”
周通噗通跪地:“都是我这混蛋侄儿做的,我一概不知。”
周通找了个垫背的,执事吓得连连辩解:“我不知姑娘与灵渊金仙相识,小的有眼无珠,还望大人海涵。”
“与我是否相识有何干系,你们做下恶事,那些被欺辱女子,当如何是好。”东灵渊怒声训斥。
“染战千,你堂堂殿主,不问是非,随意拿人。”东灵渊懒得听执事废话,转身质问染战千。
染战千听了前因后果,脸色难堪,心里恨死周通,自己常常自诩公正,如今却被周通这腌臜小人,当了枪使。
“把周通、执事拿下。”染战千一声令喝。
仙卫们赶紧把叔侄二人拿下,生怕金仙怒火发到自己头上。
“灵渊金仙,在下不查,此番回去,定会给个交代。”染战千上前行礼,做下承诺。
“之前受辱女子,也要给出交代。”东灵渊严肃交代。
“在下回去,定会严加审问,与受辱女子予以补偿,张榜示众。只是城主那边是否知会一声。”染战千好意提醒,他知道东灵渊与城主关系匪浅,但毕竟城主是丹堂堂主,好歹知语一声。
“青冥的玉牌都不好使了,怕是他们早就忘了,谁是丹堂堂主了吧!”东灵渊也是气话,但礼数不少,当即传音徐福,说来事由。
传音符那边是青冥,青冥听罢,怒气冲冲,直奔听罚殿,旁听审讯。
听罚殿上,周通叔侄二人,脸色惨白,交代罪行。
徐福听到青冥转述,勃然震怒,责令染战千,将叔侄二人削发为凡,压至丹堂前,跪罚示众,此前受辱之人,补偿丹药一颗,可挞二人各十鞭。
丹堂前,周通叔侄二人,被仙卫押着,跪地示众。以前受过侮辱女子家人,纷纷来此,取鞭抽挞。
叔侄二人,降为凡人,哪里受得了这种苦,不出一日,连打带吓,一命呜呼。
染战千父女二人,着手整顿仙卫,十去八九,剥去俸禄。
不等两厢事罢,戴小呆一行早已归园。
树旁屋内,戴小呆取出丹药,与王伯服下。
丹药入口,一股暖流,在体内化开,王伯当场病痛全消。
王伯感激的看着懒丫头,眼里都是泪花。这哪里是捡了个懒丫头,这是捡了个大福气。
王伯多日卧床,一下地,便前前后后,院里院外巡视一番。
又把悬泉、灵渊细细看来。
笑着拍了拍小二、厨子。
最后竟然破天荒的摸了摸穹灵。
嘴里不停地念叨,好!好!
最后摸着那棵灵杏树,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话,有些癔症,老泪纵横。
众人谁也没有打扰,任由王伯去吧。
许久许久,王伯似如大梦初醒,交代厨子、小二,准备酒菜。
那一夜。
厨子炒了好几个小菜。
小二烫了好几壶杏酒。
王伯说关店休上半月。
悬泉又在教灵儿唱歌。
穹灵趴地仰头跟唱着。
陵光骑着狗子啃着甜果。
戴小呆又取延寿丹,予王伯、小二、厨子三人一人一颗。
予丹之前,戴小呆与三人约法三章。
一不能不要。
二不能还礼。
三不能不吃。
三个不能,三份心意,戴小呆看着三人吃下。
小小丹药,十年寿命。戴小呆其实打心里是不信的。
可陵光说,丹药里面有微微气运,增长的应是命数,可行可信。
神明都说可信,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戴小呆与东灵渊树下盘坐,喝着酒,听他们说,看他们闹。
唯有余笙,格格不入,坐在师父身后,也不喝酒,也不吭声,沉默的好像不存在,或者说没有存在的必要。
心结难开,思源阻塞,余笙需要有人帮他打开那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