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宗桢到现在也不明白,陈阙的存在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是有什么影响。
普通的学生会被煽动,可是七大家族的继承者们却被影响,简直是荒诞不羁。
原本造成的结果已经无法更改,闻宗桢也不会狠下心真的把闻彧霄打死,只是这次的机会,需要让他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侄儿,他究竟是有多少秘密,能违背命令的去致人于死地。
见闻彧霄再次提出保护,闻宗桢就当他是放了一个屁。
“清醒一点,闻彧霄。”
闻宗桢对他的行为实属无话可说,至于陈阙,他想到那七只远古魂兽,审判庭的人能坚持多久不出动,都得看这半年的动向了。
必须让陈阙在保护下,否则她这次死了,七只魂兽也会消散。
想到这里,闻宗桢甩开闻彧霄,望着不再意气风发的闻彧霄,闻宗桢需要想一想新的办法。
“闻峥月,你能保护好陈阙吗?”
被点名的闻峥月抬头,新的任务落到她的头上,心底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被认可的喜悦。
她能接受到小叔的任务了?
“我可以。”闻峥月抱歉的看了看自己的哥哥,抱歉了我的哥,这种机会还是留给我吧,现在有闻彧霄的前车之鉴,闻峥月可是聪明得很,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主动表明:“小叔,这属于我的考核任务吗?”
“属于。保护好她,在这半年内,不要让她出事。”
见闻峥月坚定的神色,闻宗桢也放下了心,至少不是三心二意的。现在陈阙对他的信任值已经越来越低了,他不能再搞别的事了。
等送走闻宗桢,闻峥月还是好奇地望着根本没什么变化的大哥,他可是心底为了事业都会又争又抢的,之前是她总是棋差一招,可是现在她恐怕有很大的机会翻身了。
但是作为妹妹,她还是到了闻彧霄旁边,准备将僵直身体一动不动的闻彧霄扶起来。
一向实力强劲的哥哥突然平息下来精气神,低下头露出低迷的情绪,闻峥月也搞不懂,即使他们再看不起陈阙,可是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难道就是因为陈阙和宁玉圆曾经的传闻?
“哥,你这样出尔反尔,动手了又想沾上去,真的很让人很不爽。”
没有一点缓冲,也没有任何的思考,把人都快打死了又反悔了?
“我再看不惯陈阙,也不会把人打死再这里求饶啊。”
“如果我是陈阙,恨不得这辈子再也不想见你了。这不就正合了你的心意嘛?”
果然,等她一说完,闻彧霄的眼神好像能吃人,每次要打架都是这副样子,闻峥月退了几步,可是提醒道:“大哥啊,别逼我下狠手。”
却见闻彧霄突然起身,晃动着身体,一步步地离开,脸上还带着伤。
浑身的低气压让周围的人都避之不及。
“闻彧霄,好久不见了。”
这个声音,是裴照野?他旁边还有慕逾白,一只狐狸,一只蠢猫。
闻彧霄径直准备离开,却听见慕逾白的提醒:“听说,你把陈阙打得快死了。”
裴照野的语气试探,眸眼中带着几分好奇,闻彧霄这个家伙,竟然还没有见宁玉圆。这倒是反常。
听到裴照野的话,闻彧霄身形一顿,浑身的毛发都在被情绪激起,手腕上的鳞片冒出,层层叠叠,魂力暴动的症状都被闻彧霄给狠压下去了。
不能暴露。
现在不能说出口。
这群家伙,知道了的话,恐怕核实的办法也是会去折腾陈阙。
现在他需要平静下来,平静下来。
裴照野看着这个傻大个的样子,冷笑一声,每天穿着死板的训练服,接收各个家族的委托,为了寻找创始者,给自己添加闪闪的勋章。
在这个角落里不断地卷着所有的人。
“闻彧霄,你最后怎么没有下死手?”
裴照野还没等出声,就听见慕逾白问出来直插闻彧霄胸口的问题,简直像一把刀直插在她的胸口。
闻彧霄转身,看着这两个花枝招展的家伙,真是厌烦。
“没有,她罪不致死。”
从喉咙里压着声音迸出来的话,让他的头皮冒出冷汗。
可是这句话听在裴照野的耳朵里,可是让人不舒服,“你难道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吗?她会亲手逼死宁玉圆的。”
“曾经也欺负过宁玉圆的陈阙,怎么可能会再放过她。”
闻彧霄听着这两个聪明的家伙发出的言论,也是都忍不住地冷笑了。
之前他也是这副蠢样子吗?
口口声声在意着宁玉圆,对着陈阙下狠手。
如果这两个坏心眼子的家伙知道陈阙才是真正的她,会如何呢?
闻彧霄闭口不言,面色冷漠丝毫看不出来他的心事,他们也只当是闻彧霄被闻宗桢给打得狠了。
“你们可以站在宁玉圆的身边保护她。”他贴心地给他们提了一个建议,“毕竟陈阙现在根本不记得宁玉圆,如果再以宁玉圆的名义来伤害陈阙,恐怕会物极必反。”
闻彧霄行事比起别人,都是先做事后谈话,所以他如果深思熟虑后说出的话,其他人也会多注意点。
裴照野一听,与慕逾白对视一眼,这个家伙聪明了?竟然能多想到这一层。
可是打了人再说这话,果然是有点死木头的样子。
“我们自然会的。”
“宁玉圆会跟我进入学生会,按照天使贵族学校学生自治的范围行事的。”慕逾白十分相信宁玉圆,她一定能够做好的。但是慕逾白面色艳丽,嘴巴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毒。“所以,如果你打死她,我们可以循序渐进的继续维持,不至于让宁玉圆饱受压力,毕竟她不是喜欢受人关注的女孩。”
听着他们谈起这个瞬间离他距离很远的女孩,闻彧霄的心眼,让他选择性将陈阙的身份闭口不言。
“各行其道,这是她的要求,咱们不必强容。”
“或许你们可以尝试找一下她写出来的故事。”
闻彧霄说完后,向两人告辞,便一步步地离开,沉重地脚步背后好像拖着长长的尾巴,思绪蔓延,他需要找到一个新的机会。
他的错比起宁玉琛,比起他们接下来的态度,一定是最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