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罗盘在隧道墙壁上剐蹭出火星，林夜踢开挡路的碎石堆，小骷髅正用指骨敲击渗水的砖缝。腐臭的阴界气息突然浓烈起来，罗盘指针“咔”地扎进墙面。
“退后！”林夜拽住小骷髅的后颈骨往后跃，砖缝里喷出沥青般的黑色粘液。粘液凝聚成三米高的无面人形，胸腔裂开布满尖齿的嘴：“船费。”
小骷髅歪头发出咔哒声，林夜按住它躁动的头盖骨：“上次渡河用的是鬼面蛛后的毒囊，这次要什么？”
冥河渡者的指尖滴落黑液，在地面蚀刻出骷髅图案。隧道突然剧烈震颤，林夜后背撞上墙壁时瞥见系统提示：【建议支付右眼视觉24小时】
“他要你的肋骨。”林夜掰开小骷髅的胸腔，两根苍白的肋骨泛着银光，“雕成冥河币的样子。”
小骷髅颌骨急促开合，却还是任由林夜折断肋骨。骨粉簌簌飘落时，冥河渡者突然发出齿轮卡壳般的笑声：“新乘客......加收利息......”
“你他妈怎么不早说？”林夜反手把罗盘砸向黑液人形，小骷髅突然扑上去啃咬渡者的脚踝。黑液翻涌中浮现出半张船票，标价处赫然是两根肋骨加三节指骨。
【支付确认】系统弹窗遮住林夜半张脸，他右眼骤然刺痛：“小骷髅！再给它三根指......”
话没说完，小骷髅已经扯下左手五指，快速雕出五枚扭曲的骨币。冥河渡者胸腔的嘴吞下骨币，黑液瞬间凝固成破旧的木船。林夜右眼视野开始模糊，血水顺着脸颊滴在船头。
木船无声滑入血色河道，两岸漂浮着无数苍白手臂。小骷髅趴在船边试图抓取，被林夜用皮带捆住脊椎骨：“那些是未支付船费的偷渡者。”
系统界面突然覆盖整个血色天空，猩红的【融合进度63%】倒计时悬浮在云层中。林夜用尚存的左眼紧盯罗盘，发现指针开始逆时针旋转。
“调头！”他突然按住小骷髅的头骨，“这个方向是陷阱！”
冥河渡者发出锯木头般的喘息：“船费......已包含......错误航线......”船底突然传来冰层破裂声，灵界至尊的脸从血水中浮现，九个瞳孔同时锁定林夜。
小骷髅突然发狂般啃咬船板，林夜拽它时摸到骨缝里滚烫的代码流：“停下！你会把......”
木板断裂声淹没了吼声。坠入血河的瞬间，林夜看见小骷髅眼窝里跳出陆远残魂的虚影。他拼命抓住从至尊瞳孔中弹出的半截钥匙，系统的机械音混着至尊的笑声在耳边炸开：【融合加速至71%】
血色漩涡裹着他们冲向深渊，林夜在失重中摸索小骷髅的骨架。钥匙尖端突然刺破他掌心，浮现出钟楼地下室的立体投影。
“抓住这个！”他把喷血的掌心按在小骷髅额头，用残存的右眼视力激活轮回烙印，“我以宿主名义命令——”
契约之力尚未生效，灵界至尊的指甲已划破漩涡屏障。林夜在最后时刻将钥匙塞进小骷髅的脊椎，听见系统弹出前所未有的警报：【检测到锚点强制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