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素浓度峰值！”苏灵儿的声音在爆炸声中几乎被撕碎，“小骷髅的生理信号消失了！”
林夜盯着全息屏上跳动的倒计时——00:00:03。相柳第三头颅的食道壁因麻痹素僵直，球状能量核心暴露在裂开的血肉中，表面温度骤降至1765c。
“陈浩！”林夜扯下破碎的战术手套，“液态氮还剩多少？”
“全他妈灌进这畜生的胃里了！”陈浩的霰弹枪卡壳，改用军刺捅穿扑来的毒雾傀儡，“你最好快点，老子的防毒面罩滤芯要化了！”
判官笔裂痕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尖锥，林夜踏着食道褶皱跃起，笔尖直刺能量核心。系统警报声刺破耳膜：
【警告！灵器耐久度归零将导致灵魂绑定解除！】
“解除就解除！”林夜手腕翻转，笔杆在掌心炸开墨色火花，“苏灵儿，引爆坐标！”
“蜂群无人机已就位！”指挥舰传来密集的按键声，“三、二、一——”
相柳的哀嚎与判官笔的碎裂声同时响起。能量核心被血墨浸染的碎片贯穿，冲击波将林夜掀飞三十米，重重砸进毒潭边缘的混凝土废墟。
陈浩拖着林夜的衣领爬出毒潭范围，防化部队的隔离墙在他们身后隆隆闭合。全息投影在城市废墟上空展开血红色统计：
【死亡人数：121,407人】
【契约兽损失：89,235只】
【弑神令幸存者：17\/209】
“苏灵儿呢？”林夜吐出半颗碎裂的臼齿。
医疗帐篷的帘布被掀开，苏灵儿左臂挂着输液架，右臂从指尖到锁骨爬满蛛网状黑斑：“协会要求我们三小时内提交战斗报告。”
“告诉他们，报告费每字十万轮回点。”林夜捡起脚边的判官笔残骸，金属碎片在他掌心割出血口，“相柳尸体处理方案？”
“毒潭自然净化需要三百年。”苏灵儿调出协会通告，“但幽冥阁提交了'生态恢复计划'，申请接管东海市。”
陈浩扯掉报废的防毒面具：“那群老鼠想用毒潭养阴兽？做梦！老子现在就去炸了他们的地下——”
“不用。”林夜突然弯腰拾起半截相柳断牙，锯齿状的牙缝里卡着微型通讯器，“让他们养。”
苏灵儿瞳孔收缩：“这是轮回殿的频段标识码！”
“所以幽冥阁地下三百米的'祭坛'……”陈浩的冷笑被警报声打断。
阴界核心突然在林夜视网膜投射血色提示：
【检测到同频能量波动！】
【坐标：北纬31.235，东经121.478】
【深度：-300.7米】
“和相柳记忆里的祭坛坐标完全一致。”苏灵儿快速比对数据，“能量读数正在攀升，每秒增幅2.3%！”
林夜捏碎断牙里的通讯器，金属碎片割破掌心：“陈浩，黑市能搞到军用级钻地弹吗？”
“你要炸穿三百米防护层？”陈浩咧嘴露出带血的牙，“得加钱。”
“用这个付。”林夜抛给他一块冰魄族符文拓片，“告诉中间商，这是阴界之门的备用钥匙。”
苏灵儿突然踉跄扶住桌角，右臂黑斑蔓延至颈动脉：“我的基因检测结果出来了……毒雾里有相柳的魂契残留。”
“所以你的冰魄血脉正在被反向侵蚀。”林夜扫过她颤抖的右臂，“截肢能延缓多久？”
“七十二小时。”苏灵儿扯开绷带，露出腐烂的皮肉，“但我要你保证，去幽冥阁的时候带我一起。”
指挥舰外传来运输机轰鸣，御兽协会的银色徽章在毒雾中泛着冷光。林夜将判官笔碎片收进战术包，相柳断牙在他指间转出残影：
“该去问问那位阁主，拿活人当祭品是什么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