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一只手被晏为卿攥着，后脑被大力向下压。
她杏眼圆瞪，被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吓得惊起，喉间不自觉轻颤，可她连张口呼喊的动作都不能自主。
晏为卿唇微动，漆黑的双目扫过一眼江昭眼中的震惊，随后渐渐阖上眼皮，沉醉于唇齿的往来。
江昭眼睁睁看着晏为卿松开钳制住她细腕的那只手，接着箍住她后腰，让她被迫俯身，随后天旋地转，晏为卿翻身在她上头。
后背抵着温热的床榻，晏为卿压下的瞬间，衣衫裹挟着冷香将她笼罩，滚烫的呼吸打在她脸上。
后颈处的指尖不太安分，轻轻摁住她颈侧跳动的脉搏。
江昭浑身麻木，脑袋一片空白。
方才的担忧，伤痛，震惊统统被抛出十万八千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身处何方。
只知道眼前晏为卿在亲她。
江昭怔怔地想。
没有被下药，没有神志不清，晏为卿为什么要亲她？
因为药太苦，所以想压一压…
那为什么不吃蜜饯？
江昭思绪乱成一团打结的线球，毫无头绪。
屋内的烛火“啪”得一声爆了一个火花，江昭回过神来，开始大力挣扎。
慌乱见手触碰到大片肌理，她先是一顿，而后死命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却不小心摁在他伤口处。
晏为卿闷哼一声，松开她的唇，沙哑的低语染上炙热擦着她耳垂落下。
“乱动什么？”
江昭猝然失力，四肢瘫软，用仅剩的清醒，问出自己的疑惑。
“晏为卿，你为什么要亲我？”
她小声补充。
“不能说为了压下苦味，上次你也莫名其妙亲我…”
晏为卿依旧俯身，将头埋在温热白皙的脖颈处，喉间溢出压抑的低笑，呼吸急促。
听得江昭不由弓起身子，耳尖泛红。
耳畔传来低沉无力的声音。
“江昭，你真是摔坏了脑子。”
江昭没等来答案，反而被他骂了，她不服气，低头在他肩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你怎么骂人呢？旁人都可以说我是傻子，就你不行！”
晏为卿不为所动，他反问。
“为何就我不行？”
这句话问住了江昭，她想了半晌，自己也不知作何回答，只能支支吾吾。
“因为你是晏为卿，所以就是不行。”
晏为卿低笑一声，在她肩颈处点点头。
江昭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痒，偏头想要离晏为卿远一点，而后被他无情的压回去。
他开始顺着唇边的馨香开始轻啄。
“你就知道欺负我，江昭。”
江昭努努嘴，她再次回归正题。
“所以你为什么要亲我？”
晏为卿的吻顺着她下巴蜿蜒而上，再次来到她唇角，低头重重一咬。
“自己想。”
江昭吃痛惊呼，晏为卿抓住机会加深这个动作，反辗转侧。
彼此紊乱的气息缠绕，之间密不可分。
她大脑一片空白，却在电光石火间找到一个不敢承认的答案。
等唇瓣发痛，晏为卿亲够了，大发慈悲让她喘息时，江昭突然开口。
“晏为卿，你是不是喜欢我？”
晏为卿动作微顿，眼眸从漆黑占有变得温和，抬起头望着她笑了笑。
“我一直喜欢阿昭。”
晏为卿平常总冷着脸，明明是朗目疏眉，面若冠玉的容颜，却被他的气势压制地死死地，令人注意不到他的俊逸。
而今突然笑得温和，穿着一袭白衣，好似那抱琴观鹤，倚松对弈的闲散谪仙。
江昭愣愣地想，晏为卿从前好像不是这么温柔…他变了吗？
她摇摇头。
“不是那种亲人之间的喜欢，而是…”
话说到一半，江昭又不敢说了。
晏为卿再次俯身，去感受她的气息，恨不得融为一体。
他修长干净的指尖挑起江昭一缕垂在身前的青丝，像那拈花一笑的白衣仙人。
仙人声音温温柔柔，却在逼问。
“而是什么？”
高挺的鼻梁和恍如白玉的脸近在咫尺，江昭眼睛看得有些直，她咽了咽唾沫，狠下心来。
“而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
她今日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床榻内两道身影交织重叠。
江昭能感受到他胸膛的震动，两人的心跳融合在一起。
一下，两下，三下。
她的心也重重提起，直到晏为卿的手曲起，在她脑袋上轻轻敲了敲。
“看来里面没进水，还是聪明的。”
江昭恶狠狠地想去推他，但没推动。
“你别跟我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仰面对上晏为卿的视线，发觉里面是极致的清明。
江昭忽而心尖一颤，开始在深渊中无限下降。
她声音发颤，再说了一遍。
“晏为卿，你真的喜欢我？”
不是从前那种不求回报的喜欢，而是现在充满侵略性，想要夺取，侵占的喜欢。
江昭突然一缩，但避无可避。
晏为卿握住她撑在自己胸膛，想要将他推开的手。
这只手做过很多事，无论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接触过他身上最丑陋的东西。
他握着，放到唇边吻了吻，接着用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人拉进怀里。
晏为卿温柔笑开，同手上强有力的束缚对比鲜明。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