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突然凑过来问我:“你那小刀带了没?”
我一脸纳闷,下意识地回道:“带了呀,干嘛?”
大雄手指朝上面指了指。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个被铁网堵上的管道。
“干嘛?从这里进去?”
大雄回道:“试试呗,来,你踩我上去看看。”
我点了点头,踩着大雄的肩膀,慢慢爬了上去,凑近了这个通风管道一看。
顿时无语,这上面还有个老大的风扇呢。
大雄在下面龇牙咧嘴道:“看看好不好拆”
我看了一下,还行。。。
我从兜里掏出小刀,小心翼翼地挨个把螺丝拧掉,虽然费劲,但还是慢慢拆了下来,递给下面的大雄,大雄接过去随手扔到了脚下。
大雄仰头看着我,问道:“行不?”
我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管道内部,说道:“看着还行吧,钻个人应该是没问题。”
“行,那你先进去。”大雄说道。
我看着黑乎乎的管道,虽然心里直犯嘀咕,但还是硬着头皮爬了进去。
我手脚并用,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就听到身后传来动静,大雄也跟着爬进来了。
我扭过头,压低声音对他说:“你离我远点啊,我老感觉这管道不太结实,别一会儿咱俩把它给压塌了。”
大雄赶忙嘘了一下,示意我别说话,然后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让我赶紧接着往前爬。
我无奈,只好继续往前爬着,越爬心里越后悔,暗自腹诽:我这是折腾个什么劲儿啊,大晚上的,本来应该舒舒服服地躺在宿舍床上睡觉呢,这下可好,跑这儿来钻这又脏又难闻的管道,晕……
不过再看看身后的大雄,一脸的坚毅,我也不好意思把心里的抱怨说出来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气。
哎,全当是净化校园环境吧,毕竟要是校园里老是有这些疫鬼作祟,没有个好的环境,我待着也不舒服呀。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情绪稍微平复了些,可身体却很诚实,依旧对这管道十分抗拒。
也不知道这管道是怎么搞的,油烟味重不说,还滑滑腻腻的,没爬多远,我这满身就全都是油了,这身衣服算是彻底完蛋了,回去就得扔掉。
就这么在管道里爬了不知道拐了几道弯,我正爬得晕头转向的时候,突然看到前面有一点点亮光透过来。
我心里一喜,赶忙加快速度爬了过去,凑近一看,原来是个格栅洞口。
我小心翼翼地趴在洞口,朝下面一看,咦…… 这居然是个厨房呀,怪不得这管道里油这么多呢。
我掏出小刀,把格栅拆掉,然后轻轻一跳,稳稳地落在了厨房的地上。大雄在后面也跟着我跳了下来。
“哟,阳子,咱这是爬到人家厨房来了呀。”
我无奈地点点头。
接着,我俩小心翼翼地打开厨房的门,轻手轻脚地穿过餐厅,随后,又沿着走廊缓缓前行,很快就来到了电梯间。
刚到这儿,我俩赶忙停住了脚步,因为再往前就是大厅了,刚才在外面就看到大厅里坐着个保安呢。
这一停下,我才发现,我俩现在身上满是油污,狼狈不已。
大雄凑过来,压低声音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想着之前在外面看到楼上亮着的灯光,说道:“刚才外面看着楼上有亮光,咱们从楼上往下看看。”
大雄听了,点点头:“行。”
说着,我便伸手要去按电梯按钮,大雄见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一脸惊讶地问:“干嘛?你还要坐电梯啊?” 说着,他手指向身后的楼梯,“咱走楼梯呗,坐电梯多容易被发现呀。”
我一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小声抱怨道:“艹,刚才爬那管道都快累死我了,还让我爬楼梯,我可实在爬不动了。”说完伸手按下了电梯按钮。
我盯着电梯指示看了一眼,电梯在地下一层。电梯开始缓缓升上来。
就在这时,我们突然听到电梯里隐隐约约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俩赶忙猫着腰,轻手轻脚地躲到旁边的楼梯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门关上,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叮” 的一声,电梯到了,紧接着电梯门 “哗啦” 一声打开了,然后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咦,谁按的电梯呀?” 一个声音问道。
另一个声音回道:“可能是保安吧,估计走楼梯上去了,咱上吧。”
随后,电梯门 “铛” 的一声关上了,电梯又缓缓上行。
大雄轻轻推了推我,朝我瞪了一下眼睛:“你看,我早说过了吧,坐电梯不安全。”
我无奈地朝他举了个大拇指,示意他说得对。没办法了,我俩只好顺着楼梯往上爬。
爬到四楼,我俩在楼梯间停了下来,悄悄听着外面的动静。
刚才听到那两个人好像推着什么东西从外面过去了。
我们不敢直接出去,又等了好一会儿,那俩人又回来了,然后听到按电梯的声音,接着就是他们一边聊着天,一边坐电梯下去了。
我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外面没什么动静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探出脑袋朝外看了看,又仔细听了听,确实没什么异常声响后,我俩这才悄悄地从楼梯间出来。
这楼里的装修还挺讲究,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疗养院,反而感觉更像是个酒店的装修风格。
从电梯间出来,是一条南北向的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个的房间,那些房门都关得紧紧的,从外面什么都看不到。
我俩没办法,只好挨个趴在门上,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想看看能不能发现疫鬼或者别的什么线索。可听了半天,啥也没听到。
随后,我俩又顺着楼梯下到了三层,这里是宽敞的活动室、棋牌室、喝茶室,布置得还挺温馨,看来是供人们休息娱乐的地方。
然后我们又下到了二层,这层又是一排排的房间,不过这层有不少门倒是开着的,看着有些房间像是宿舍,摆放着简单的床铺和生活用品,有些房间则像是库房,堆满了各种杂物,看样子这层应该是工作人员使用的区域。
我们没敢在这儿多停留,又赶忙跑到了楼梯间。
我皱着眉头,满心疑惑地说道:“进来之后,就没再看到那些疫鬼了,这是怎么搞的呀?”
大雄挠挠头,也是一脸茫然,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说道:“哦,对了,还有个地下室呢,会不会在下面呀?”
想到这儿,我俩便顺着楼梯往下走,刚走到地下一层,我就明显感觉到一股阴森的阴气扑面而来。我心里一喜,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随后,我俩走出进去一看,地下室是一个一掏空的大开间,里面好几个玻璃隔断屋,靠墙还零零散散地摆放着不少轮椅,以及好多那种医院里常见的带轮子的床。
我俩放轻脚步,看了下没有人,悄悄朝着一间亮着光的玻璃隔断屋摸了过去。
那屋里的光忽闪忽闪的,发出忽黄忽绿的光,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我俩先在外面停下,屏住呼吸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确定没什么异常声响后,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拉开玻璃门,往里一看,一个诧异的场景出现在我们眼前。
只见一只疫鬼正对着一个巨大的蜡烛吐着气,那蜡烛周身还画着不少奇怪的符纹。
疫鬼缓缓地朝着蜡烛吐出阴气,原本橘黄色的烛火,在接收到阴气之后,就像是添加了助燃气一样,“忽” 的一下拔高了火焰,火苗变得又亮又大,那烛火的颜色也由刚才的橘黄色变成了诡异的绿色。
而那绿油油的烛火之中,不断冒出一缕缕的绿气,就像有生命似的,缓缓地钻入旁边躺在床上的一位老人的鼻子里。
“这是干什么?”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眼前这奇怪的场景,实在是让人一头雾水,整个场面看上去就像是在进行某种神秘的仪式似的。
可不管这是什么仪式,看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我掏出手机,把眼前这诡异的场景咔咔拍了几张照片。
大雄在旁边轻轻捅了捅我,压低声音问:“喂,阳子,见过这玩意儿没有,这是在干什么呢这是?”
我摇摇头,同样一脸疑惑地回道:“我也头一次见……”
“喂,你们干什么的?”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呵斥,那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吓得我俩浑身一哆嗦,差点叫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