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魂的混沌浊雾扑下来时,大荒之野的地脉都在颤抖——那雾不是寻常的黑气,是凝结了无数域外残魂的“怨浊”,落在青龙的金色翅膀上,瞬间腐蚀出细小的孔洞,翅膀上的光芒像被墨染般褪去几分。“小心!这雾能吞灵力!”青龙猛地振翅,将雾扇向高空,却见雾团在空中炸开,化作无数只黑色的“浊虫”,对着四神的光罩撞来,光罩上瞬间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
玄武立刻缩成龟甲形态,青色的玄冰之力顺着光罩蔓延,试图冻结浊虫,可虫群落在冰面上,竟能啃噬玄冰,发出刺耳的“咯吱”声。“用朱雀真火!”朱雀的赤色火焰从喙中喷出,火舌扫过虫群,浊虫却没被烧死,反而吸收火焰变成“火浊虫”,杀伤力更强。李玄赶紧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定邪符”亮起红光,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剑上:“师父传的‘血符’能镇怨魂!大家跟着我画!”
众人跟着李玄的手势,指尖凝聚炁力,在空中画出血色符纹。符纹落在虫群中,浊虫瞬间僵住,黑色的躯体渐渐消散,露出里面被吞噬的精怪残魂——有秦淮河的蝉精,有崂山的狐妖,还有洛阳古墓的墓兵。“是之前被主魂吞掉的残魂!”青黛的鲛绡灯笼亮起蓝光,磷火化作无数只小灯,引着残魂往光罩内飘,“它们还有意识,能帮我们!”
残魂们顺着光罩的缝隙钻进,落在五兵长剑上,剑身上的四色光纹(红、金、蓝、黑)突然亮起,多了一道淡绿色的“生纹”——那是精怪残魂的生机之力。沈砚秋握紧长剑,能清晰感觉到剑中传来的共鸣:“杨烈前辈、涂山雪大人、玄龟前辈、陆判大人……还有这些精怪朋友,他们的意志都在帮我们!”
主魂见虫群被破,发出一声震耳的嘶吼,巨大的眼睛里射出黑色的“浊光”,对着大荒之核射去。大荒之核是山海界的地脉源头,一旦被击中,整个山海界都会崩塌。白虎猛地纵身跃起,白色的虎爪带着破邪力,试图挡住浊光,可光刃落在虎爪上,瞬间炸开,白虎的前爪被腐蚀出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滴在地上,竟被地脉吸收,化作一道淡金色的光,顺着地脉流到大荒之核,核上的光芒反而亮了几分。
“地脉在护核!”离朱的第三只眼射出金光,穿透主魂的雾体,“主魂的核心在眼睛里!但周围有三层怨浊护着,得先破护层!”穷奇立刻展开双翼,白色的风刃对着主魂的眼睛射去,却被第一层怨浊挡住,风刃瞬间消散。“我来引开护层!”聂隐娘的身影突然从雾中冲出,她的绣春刀上缠着杨烈留下的蛭丸残魂之力,对着第二层怨浊劈去,刀光与怨浊碰撞,竟撕开一道小口。
“就是现在!”白蛇和小青同时发力,白蛇的白色灵力缠住主魂的雾体,限制它的动作;小青的青蛇剑对着小口刺去,第三层怨浊也出现裂缝。婴宁的金色狐火突然暴涨,狐火中浮现出涂山雪的残影,她的九尾对着裂缝扫去,怨浊护层彻底破碎,主魂的眼睛暴露在众人面前,里面泛着冰冷的红光,满是杀意。
沈砚秋深吸一口气,将五兵长剑举过头顶,四神的力量、四宝的光芒、精怪残魂的意志,还有众人的炁力,全部注入剑中。剑身上的五色光纹(红、金、蓝、黑、绿)交织成一道巨大的光柱,对着主魂的眼睛射去。主魂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眼睛里的红光瞬间黯淡,雾体开始崩溃,无数被吞噬的残魂从雾中逃出,对着众人点头致谢,然后消散在天地间。
可就在这时,主魂的雾体突然重新凝聚,比之前更大了一倍,眼睛里的红光变成了黑色——它竟吸收了周围的地脉浊气,开启了“混沌形态”!“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赢?”主魂的声音带着无数人的嘶吼,“我是域外混沌的意志,只要有浊气在,我就能重生!”它猛地挥起雾臂,对着大荒之核拍去,玄武赶紧用龟甲挡住,龟甲上瞬间布满裂纹,玄武喷出一口青色的血液,显然受了重伤。
“不能让它碰核!”玄龟的残魂突然从地脉中浮现,它的背甲与玄武的龟甲重合,青色的光芒暴涨,挡住了雾臂的攻击,“我来帮你!”陆判的残魂也从轮回通道中赶来,他的生死笔对着主魂的雾体画符,金色的符纹缠在雾体上,主魂的动作瞬间迟缓。“还有我们!”崂山道士带着小翠和一群崂山弟子赶来,他们手中的桃木剑组成“诛邪阵”,对着主魂的雾体射去,金色的剑光与符纹融合,雾体上出现无数道缺口。
沈砚秋感觉到五兵长剑在发烫,剑中传来杨烈的声音:“用‘守护纹’!将所有意志凝成一点,刺它的混沌核心!”他立刻对着众人喊道:“大家把意志集中到剑上!我们一起刺核心!”青黛的鲛人泪、李玄的血符、婴宁的狐火、雪女的冰刃、木客的镇魂木、离朱的金光、穷奇的风刃、四神的力量、残魂的意志,全部朝着五兵长剑汇聚,剑身上的守护纹越来越亮,化作一道五彩的光矛,对着主魂的混沌核心射去。
光矛穿透雾体,击中核心的瞬间,主魂发出一声震彻天地的惨叫,雾体开始彻底崩溃,黑色的浊气被光矛净化,化作一缕缕白色的灵气,融入大荒之野的地脉。主魂的眼睛渐渐失去光芒,最后化作一颗黑色的“混沌种子”,落在地上,种子上还缠着一丝微弱的浊气,显然没被彻底消灭。
众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青龙的翅膀上还在渗血,白虎的前爪缠着布条,玄武的龟甲布满裂纹,朱雀的羽毛失去了光泽,四神都已精疲力竭。沈砚秋捡起混沌种子,五兵长剑对着种子射出一道光芒,种子被暂时封印,他将种子递给陆判:“麻烦你把它封在轮回狱里,暂时别让它接触浊气。”陆判点头,将种子收入生死笔的笔鞘中:“我会看好它,一旦有异动,立刻通知你们。”
大荒之核的光芒渐渐稳定,地脉的颤抖也停止了。青黛用鲛人泪帮四神疗伤,蓝色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伤口渐渐愈合。婴宁的狐火对着周围的地脉洒下金光,枯萎的草木重新抽出嫩芽,大荒之野又恢复了生机。李玄和崂山道士一起修补四宝,昆仑镜碎片的裂纹用精血和符墨修补后,勉强能使用;雷峰塔砖、古墓玉圭、胭脂扣也在灵气的滋养下,渐渐恢复光泽。
“主魂虽然被打败,但混沌种子还在,”青龙站起身,金色的翅膀上的孔洞已经愈合,“而且域外通道还没彻底关闭,只要有浊气,就可能有新的域外残魂进来。”白蛇看着远方的人间界,那里炊烟袅袅,凡人正在田间劳作,“我们得加强守护,人间界和山海界的边界,需要有人轮流看守。”
沈砚秋握紧五兵长剑,剑身上的守护纹还在闪烁:“我提议,我们成立‘山海守护盟’,四神守护大荒之核,我们和精怪朋友们轮流看守边界,一旦有异动,立刻通知大家。”众人纷纷点头,聂隐娘收起绣春刀:“我愿意看守秦淮河边界,那里是人间界和山海界的交汇点,容易出现浊气。”白蛇和小青对视一眼:“我们看守西湖边界,那里有水脉,能及时发现域外残魂。”崂山道士笑道:“崂山弟子看守崂山边界,我们擅长符术,能快速镇压小规模的浊气。”
婴宁看着青丘的方向,眼中满是思念:“我回青丘,和涂山雪大人一起看守青丘边界,那里是狐族的家园,不能出事。”雪女也站起身:“我回北冥冰原,看守北冥边界,玄龟前辈需要帮手,而且那里的冰脉能冻结浊气。”木客扛起镇魂木:“我去流沙境,那里的地脉容易滋生浊气,我能用镇魂木净化。”离朱展开翅膀:“我去归墟,那里的海水能净化残魂,我能及时发现异常。”穷奇晃了晃脑袋:“我跟着青龙大人,帮四神守护大荒之核,有我在,没人能靠近核。”
沈砚秋和李玄、青黛对视一眼,三人都笑了。沈砚秋道:“我们三个负责巡查各边界,一旦有解决不了的问题,立刻通知大家。”陆判将生死笔递给沈砚秋:“这笔能联系我,要是混沌种子有异动,或者需要轮回通道支援,随时找我。”
众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分头出发。四神站在大荒之核旁,对着众人拱手:“多谢各位,山海界能保住,全靠大家的努力。要是需要帮忙,只要感应四神之力,我们就会赶来。”沈砚秋点头,将五兵长剑背在背上:“我们很快会来看你们的,大荒之核就拜托你们了。”
众人陆续离开大荒之野,朝着各自的边界飞去。沈砚秋、李玄、青黛站在大荒之核旁,看着远方的天空。青黛的鲛绡灯笼泛着蓝光,照亮了前方的道路;李玄的桃木剑上还缠着符纸,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沈砚秋的五兵长剑上,守护纹闪烁着温暖的光芒,像是在呼应着天地间所有守护者的意志。
突然,沈砚秋感觉到怀中的混沌种子传来一丝异动,种子上的浊气似乎在微弱地增长。他皱了皱眉,将种子拿出来,五兵长剑对着种子射出一道光芒,异动才暂时停止。“看来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沈砚秋道,“域外混沌的威胁还没彻底解除,我们的守护,还得继续。”李玄和青黛点头,三人相视一笑,转身朝着第一个巡查点——洛阳古墓飞去。
夕阳的余晖洒在大荒之野上,金色的光芒中,无数只飞鸟从远方飞来,落在大荒之核旁,像是在守护这片土地。远处的人间界,炊烟袅袅,孩童的笑声隐约传来,那是他们守护的意义,也是他们继续前行的动力。而在域外通道的深处,一缕微弱的黑色浊气正在缓缓凝聚,像是在等待着下一次的机会,新的危机,或许已经在悄然酝酿。
沈砚秋的靴底刚踏上洛阳古墓的青石板,就感觉到地脉传来一阵细微的震颤——不是之前裂缝闭合后的余波,是带着“逆序”的波动,像是地脉在往回倒转,石板缝隙里渗出的不是寻常的潮气,是泛着黑紫色的“逆脉浊”,落在指尖竟有针扎般的刺痛。
“不对劲。”青黛的鲛绡灯笼突然暗了半分,蓝光里浮起细小的黑纹,“这浊气能倒转地脉流转,之前清理的裂缝周围,地脉芯的光泽在变淡。”她蹲下身,指尖沾了点逆脉浊,鲛人泪在掌心凝成的水珠瞬间变成黑紫色,“比域外残浊更邪门,能污染地脉本源。”
李玄掏出桃木剑,剑身上的“定邪符”泛起微弱的红光,却比之前黯淡许多:“师父说过,‘逆脉’是地脉的绝症,一旦扩散,整个洛阳的地脉都会枯死,到时候凡人的庄稼会绝收,精怪也没法靠地脉修行。”他突然指向古墓深处,那里传来隐约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只虫子在振翅。
三人顺着声音往里走,越靠近之前的裂缝,逆脉浊越浓,墙壁上的壁画开始扭曲——原本描绘墓神守护地脉的图案,渐渐变成了域外残魂吞噬地脉的画面,颜料里渗出黑紫色的浊液,滴在地上瞬间腐蚀出小坑。裂缝的封印处,四宝留下的光罩已经出现细小的裂纹,裂纹里渗出的逆脉浊,正顺着光罩往下爬,像是在寻找突破口。
“是混沌种子的气息!”沈砚秋摸向怀中的种子,果然感觉到它在发烫,之前封印的光纹已经淡了几分,“种子在引动逆脉浊,想冲破封印,和地脉芯建立联系!”他赶紧掏出五兵长剑,五彩光芒对着裂缝射去,光罩上的裂纹暂时停止扩大,可逆脉浊却像是有生命般,顺着光芒往上爬,试图缠上剑身。
青黛立刻将鲛人泪洒在光罩上,蓝色的光芒与五彩光芒交织,形成一道新的屏障,逆脉浊被挡在外面,发出滋滋的响声。李玄则快速画出“镇脉符”,符纸贴在裂缝周围的石壁上,金色的符纹顺着地脉蔓延,试图稳住地脉流转:“但我们只能暂时压制,逆脉浊的源头不在这,得找到源头才能彻底解决。”
就在这时,通讯符突然亮起,是木客发来的消息:“流沙境出现大量逆脉浊,地脉在快速枯死,镇魂木的净化力不够,请求支援!”沈砚秋的脸色瞬间凝重——流沙境和洛阳古墓相隔千里,同时出现逆脉浊,显然不是巧合。
“是混沌种子在同步引动不同边界的逆脉浊!”青黛收起通讯符,鲛绡灯笼的蓝光指向东方,“之前修月匠说过,混沌种子和域外的‘混沌母巢’有联系,逆脉浊可能是母巢的‘信号’,一旦多个边界的地脉同时枯死,母巢就能定位山海界的坐标,派更强大的域外军队过来!”
三人不敢耽搁,立刻离开洛阳古墓,朝着流沙境飞去。途中,沈砚秋的通讯符接连亮起——聂隐娘在秦淮河发现逆脉浊附在船夫身上,船夫变得异常暴躁,差点把船弄翻;白蛇在西湖发现湖水开始泛黑,湖里的精怪出现“失神”症状,像是被逆脉浊影响;崂山道士则说崂山的地脉出现塌陷,弟子们正在用符术暂时支撑。
“所有边界都出事了!”李玄握紧桃木剑,“守护盟的成员都在各自对抗逆脉浊,但人手不够,而且大家都不知道逆脉浊的源头在哪,只能被动防御。”沈砚秋掏出五兵长剑,剑身上的守护纹突然亮起,之前吸收的杨烈、涂山雪、玄龟、陆判的意志,还有精怪残魂的力量,开始在剑中流转:“我们先去流沙境帮木客,然后分头支援其他边界,最后回大荒之核汇合,四神应该能查到逆脉浊的源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