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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砚秋的青布长衫沾着酉水的湿气,指尖摩挲着怀中半卷残破的《山海图册》,封皮上“小酉山藏书”的篆印已被水浸得模糊。他为寻这册传闻能引动山海精怪的古籍,从吴地辗转三月到楚地酉阳,此刻正站在渡口的老榕树下,望着暮色里渐次亮起的灯笼——那些灯笼并非寻常竹篾所制,而是用半透明的鲛绡绷成,里面燃着青幽幽的光,照得水面浮起一层细碎的磷光。

“客官要往何处去?”摆渡人的声音带着水腥气,船头立着个蓑衣人,斗笠压得极低,露出的下颌覆着细密的青鳞。沈砚秋想起《山海图册》开篇“鲛人居酉水,善织绡,其灯照鬼”的记载,攥紧了袖中的桃木符——那是临行前钱塘观道士所赠,说能避水魅之祟。

“往小酉山,寻藏书洞。”他刻意压低声音,却见蓑衣人忽然笑了,鳞片在微光中泛着冷光:“今夜是‘墟市’开集的日子,藏书洞去不得,倒是能载你去见识见识。”话音未落,船尾突然泛起涟漪,一只白鳍豚顶出水面,背上坐着个穿红衣的少女,手里拎着串发光的蚌珠,见了沈砚秋便招手:“先生可是来寻《玉格》残页的?墟市里有卖。”

船行半刻,水面骤然开阔,竟出现一片悬空的街市。青石板路从雾中延伸出来,两侧商铺的幌子全是奇物:有挂着毕方羽毛做的拂尘,有摆着鲛人泪凝成的珍珠,最里侧的摊子前围满了人影,摊主是个白面书生,正用狼毫笔在素绢上画山,笔锋落下,绢上竟渗出雾气,隐约有虎啸声传出。

“那是画妖张生,”红衣少女跳上船来,裙摆扫过水面不沾半滴,“他的画能藏山海精怪,只是要以阳气为引。先生若要《玉格》残页,得去南角的‘酆都斋’,掌柜是个罗酆山来的老鬼。”沈砚秋正想问话,却见少女突然化作一缕青烟钻进蚌珠,被蓑衣人抬手接住:“此乃酉水蚌精,百年前被渔夫所救,如今专引迷途之人。”

墟市的青石板路踩上去发着空响,沈砚秋刚走到酆都斋前,就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混着朽木味。掌柜是个戴方巾的老者,案上摆着盏油灯,灯芯竟是一截人的指骨,火苗忽明忽暗。“要《玉格》残页?”老者抬眼,眼白占了大半,“需用你怀中《山海图册》的‘引魂墨’来换。”

沈砚秋迟疑片刻,将图册翻开。册中夹着半块墨锭,是他从祖上传下的,据说以鲛人油混合童男血制成,能照出精怪原形。老者接过墨锭,在案上研开,黑色的墨汁竟浮在半空,凝结成“纣绝阴天宫”五个古字——正是《酉阳杂俎》中记载的罗酆山六天宫之首。“残页在里间,自己取吧。”

里间的书架全是玉制的,即《玉格》中所说的“金房玉格”,第三层架上摆着卷泛黄的绢册,刚一碰触,就有无数光点飞出,在空中凝成一幅地图:昆仑墟的方位旁标着“天地之脐”,九泉之下画着地轴,最下方写着“天纲运三千六百周则阳孛,地机转三千三百度则阳蚀”。沈砚秋正看得入神,突然听见外间传来惨叫,冲出去时,只见蓑衣人倒在地上,斗笠滚落,露出一张鲛人的脸,胸口插着支桃木箭,箭杆上刻着“钱塘观”三字。

“是道士们来了。”老者将指骨灯吹灭,“近来天纲异动,他们说精怪皆是灾厄之源,要尽数除灭。”话音未落,屋顶突然破开个大洞,一个穿道袍的青年跳下来,手持桃木剑,剑上缠着符咒:“沈砚秋,速速退开!此乃罗酆山恶鬼,专吸生人魂魄!”

沈砚秋认出是钱塘观的师弟李玄,正要解释,却见老者突然化作黑烟,凝成个青面獠牙的夜叉,正是《酉阳杂俎》中记载的“飞天夜叉”。夜叉挥爪扑向李玄,却被沈砚秋甩出的《山海图册》挡住——册中突然飞出只纸鸢,化作毕方鸟的模样,喷出的火焰将夜叉的爪子烧得滋滋作响。

“这是……山海精怪的残影?”李玄惊得后退半步,“师父说《山海图册》能召异兽,竟是真的!”夜叉见势不妙,化作一缕黑烟逃向墟市深处,毕方鸟追了上去,沈砚秋和李玄紧随其后,却见墟市已乱作一团:画妖张生的绢画被撕破,里面的山魈冲出伤人;卖蚌珠的摊子翻倒,无数蚌精化作少女四散奔逃;最惨的是卖毕方羽毛的摊主,竟是个千年树精,此刻已被道士们的符咒缠满,树干渐渐枯萎。

“住手!”沈砚秋大喊着扑过去,用《山海图册》挡住符咒。树精的枯枝突然缠住他的手腕,传来微弱的意识:“多谢先生……我乃秦代古樟,守着小酉山藏书洞三千年,从未害过人……”话音未落,一道符咒击中树精的主干,它发出一声哀鸣,化作灰烬,只留下片翠绿的叶子落在沈砚秋掌心。

李玄见状红了眼眶:“师父说精怪皆是终劫之兆,可这树精……”他突然从怀中掏出封书信,“师父临终前给我的,说天纲地轴异动是真,但祸源不在精怪,而在罗酆山的‘浊气泄漏’。三百年前北帝大魔王换任,纣绝阴天宫的封印松动,浊气顺着地脉流到人间,才让精怪变异。”

沈砚秋展开书信,字迹潦草却有力,末尾画着个奇怪的符号,与《玉格》残页上的标记一模一样。“这是‘重思稻’的图腾,”他想起《酉阳杂俎》的记载,“罗酆山出产的水稻,米粒能照出浊气源头。可去哪里找?”

“我知道。”一个轻柔的声音从雾中传来,青黛提着鲛绡灯笼走来,她穿一身月白衫,发间别着支七宝发簪,正是之前在渡口见过的红衣少女所化,“我曾随父亲去过罗酆山边界,重思稻只长在明辰耐犯宫的阶前,那里主生,浊气最淡,能护住稻禾。”她抬手摘下发簪,竟是半块修月匠遗留的七宝碎片,“这是去年救了个白衣老者所得,他说此物能劈开罗酆山的结界。”

三人连夜备好行囊,青黛用鲛绡灯笼引航,船行至酉水源头,果然见一座黑沉沉的山脉矗立在雾中,正是罗酆山。山脚下的河水泛着黑色,水面漂着无数纸人,青黛说那是“替身鬼”,专替生人引开山中恶鬼。刚上岸,就见一群饿死鬼扑来,李玄挥剑斩去,却发现鬼魂散了又聚——《玉格》残页记载,罗酆山的鬼需用阳气所化的火焰才能彻底消灭。

沈砚秋立刻翻开《山海图册》,毕方鸟的残影飞出,火焰扫过之处,饿死鬼瞬间化作黑烟。前行半里,山路突然出现岔口,左侧立着块石碑,刻着“纣绝阴天宫”,右侧则刻着“明辰耐犯宫”,石碑上缠着黑色的藤蔓,触碰之下竟渗出鲜血。“是血藤精,”青黛皱眉,“被浊气污染后变得嗜血,寻常法器伤不了它。”

沈砚秋想起树精留下的绿叶,试探着放在藤蔓上,绿叶突然发光,藤蔓瞬间枯萎。三人顺着右侧山路前行,越往上雾气越淡,隐约能听见钟鸣。不多时,一座宫殿出现在眼前,阶前种着成片的水稻,米粒泛着金光,正是重思稻。可刚要采摘,殿门突然大开,一个穿龙袍的鬼差走出,面如死灰,正是泰煞谅事宫的守将,主掌暴死亡魂。

“擅闯六天宫者,魂飞魄散!”鬼差挥起铁鞭,沈砚秋赶紧用七宝发簪挡住,发簪与铁鞭相撞,发出金石之声。青黛趁机摘下三穗重思稻,米粒落地化作三道金光,照出鬼差体内的浊气——原来他早已被浊气侵蚀,才会不分善恶伤人。李玄立刻画出“解厄符”,符纸贴在鬼差额头,浊气渐渐消散,鬼差恢复清明,跪倒在地:“多谢三位搭救!纣绝阴天宫的封印已破,北帝大魔王被浊气控制,正率鬼兵往人间去,要借山海精怪的力量引发终劫!”

三人不敢耽搁,顺着鬼差指引的密道前往纣绝阴天宫。密道两侧的墙壁上刻满了符咒,青黛说那是上古道家所留,能压制浊气。行至尽头,突然听见震天的嘶吼,推开石门一看,只见宫殿中央缠着条九头蛇,正是《山海经》中的相繇,蛇身被黑色浊气包裹,每颗头颅都在喷吐黑雾,北帝大魔王坐在宝座上,双眼泛着红光,正指挥鬼兵往蛇身上贴符咒。

“相繇本被封印在九泉之下,”沈砚秋翻着《山海图册》,“浊气让它冲破封印,北帝想借它的力量搅动地轴,引发阳蚀!”青黛将重思稻抛向空中,米粒化作金光罩住相繇的一颗头颅,那头颅瞬间停止喷吐黑雾,却被其他头颅咬得鲜血淋漓。李玄趁机画出“镇煞符”,贴在相繇的七寸,蛇身剧烈扭动,撞得宫殿摇摇欲坠。

北帝大魔王见状,亲自提剑扑来,剑上缠着无数冤魂,正是泰煞谅事宫的暴死亡魂。沈砚秋赶紧翻开《玉格》残页,念出上面的符咒:“纣绝标帝晨,谅事构重阿……”随着咒语声,宫殿顶部突然出现六道光柱,正是罗酆山六天宫的力量,北帝的剑瞬间脱手,冤魂们化作金光消散。

相繇失去浊气支撑,蛇身渐渐萎缩,最终化作一滩黑水。北帝大魔王恢复清明,跪倒在地:“多谢三位阻止浩劫!三百年前我接任时,不慎被浊气侵入,才酿成大祸。如今封印已破,需用山海精怪的灵血与道家符咒混合,才能重新封住纣绝阴天宫。”

青黛毫不犹豫地划破手腕,鲛人的鲜血滴在残页上,化作一道红光;李玄割破指尖,将血混在符墨中,画出新的封印符;沈砚秋则翻开《山海图册》,放出毕方、鲛人等精怪的残影,灵血与符光、残影融合,化作一道金红色的光柱,射向宫殿顶部的破洞——那里正是封印所在。

光柱落下的瞬间,整座罗酆山剧烈震动,地轴转动的声音从地底传来,青黛说那是地机恢复正常的征兆。北帝大魔王站起身,递给沈砚秋一块玉牌:“此乃六天宫令牌,凭它可号令山中鬼神,日后若有浊气泄漏,可持牌来此。”

三人走出纣绝阴天宫时,天已破晓。酉水的雾气散去,墟市重新出现在水面,画妖张生正在修补绢画,蚌精们重新摆起摊子,树精的灰烬旁长出株新的嫩芽,青黛说那是树精的魂魄所化,用重思稻的米粒浇灌,不出百年就能重获人形。

李玄望着墟市的景象,红了眼眶:“之前错杀了那么多精怪,真是……”沈砚秋拍了拍他的肩膀,将《山海图册》和《玉格》残页合在一起:“师父的信上说,终劫并非不可逆转,人与精怪本是同源。我们接下来,该去昆仑墟看看,那里是天地之脐,若有浊气残留,后果不堪设想。”

青黛突然指向东方,天空中出现一只巨大的白鹤,背上坐着个白衣老者,正是赠她七宝发簪的修月匠。老者抛下一卷书,沈砚秋接住一看,竟是完整的《玉格》典籍,扉页上写着:“天纲地轴虽定,鸿蒙之气未平,昆仑墟有开天残力,需借山海五兵方能镇之。”

“五兵?”李玄疑惑道。青黛捡起地上的毕方羽毛,羽毛化作一支赤红色的箭:“这是射日弓的残片。我父亲说,山海五兵散落在人间各处,分别由不同的精怪守护。”她抬头望向昆仑墟的方向,眼中闪着光,“第一支兵,在青丘狐族的手里。”

沈砚秋将典籍收好,掌心的重思稻米粒泛着微光,照出前路的景象:青丘的桃林开满了红花,一只九尾狐坐在树下,手里拿着半块戈形的兵器碎片。李玄握紧桃木剑,青黛将七宝发簪别回发间,三人相视一笑,朝着东方走去——那里正是青丘的方向,也是新的旅程起点。

刚走出罗酆山的范围,沈砚秋突然听见怀中的《山海图册》发出轻响,翻开一看,里面多了幅新的插画:画中他和李玄、青黛站在昆仑墟的山顶,身边围着毕方、鲛人、九尾狐等精怪,天空中悬着五件闪闪发光的兵器,正是山海五兵。插画的角落写着行小字,像是某种预言:“三真归源,五兵合一,鸿蒙气定,山海永宁。”

青黛凑过来看见字迹,突然笑了:“我曾在修月匠的书中见过,‘三真’指的是人心、精魂、天道。看来我们三个,正是应了这预言。”李玄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可得好好练符咒,不能拖后腿。”沈砚秋望着两人的身影,又看了看手中的典籍,突然觉得这趟旅程,或许比寻到藏书洞更有意义。

前行数日,三人来到一处山村,却见村里一片死寂,房屋倒塌大半,地上残留着黑色的爪痕。青黛蹲下身,指尖触碰爪痕,脸色瞬间凝重:“是罔象,《酉阳杂俎》中记载的水怪,专吃人肉,寻常精怪根本不是对手。”沈砚秋翻开《山海图册》,果然见里面多了幅罔象的插画,旁边注着:“居北溟之滨,状如小儿,赤爪长臂,喜食生人。”

“北溟之滨离这里不远,”李玄皱眉,“难道浊气又泄漏了?”正说着,村后的井里突然传来响动,一只红皮肤、长耳朵的怪物爬了出来,正是罔象,它看见三人,立刻扑了过来,赤爪带着腥风。沈砚秋赶紧放出毕方残影,火焰烧向罔象,却被它跳入井中躲开——罔象怕火,却擅长水战。

青黛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鲛绡灯笼,将里面的磷火倒进水井:“鲛绡火能在水中燃烧!”磷火入水即燃,井水瞬间沸腾,罔象惨叫着从井里跳出来,身上缠着火焰。李玄趁机画出“诛妖符”,符纸贴在罔象额头,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消散。

井中突然浮出个铜盒,沈砚秋捞起来打开,里面装着半块青铜残片,上面刻着“殳”字,正是山海五兵中的殳。残片刚一取出,就发出蓝色的光芒,与青黛手中的箭羽产生共鸣。“看来第二件兵也找到了,”青黛笑着说,“罔象定是守护残片的精怪,被浊气污染后才变得嗜血。”

三人在村里休整了一夜,次日清晨正要出发,却见一个老妇人拄着拐杖走来,身后跟着个穿绿衣的少女,少女的裙摆上沾着露水,腰间别着支荷花。“多谢三位除掉罔象,”老妇人哽咽道,“我孙女阿荷,之前被罔象抓走,多亏了这荷花精救了她。”

穿绿衣的少女突然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我乃村后荷塘的荷花精,百年前被阿荷的祖母所救。罔象来的时候,我用荷花粉迷晕了它,才保住阿荷的性命。”沈砚秋想起《聊斋志异》中《荷花三娘子》的故事,笑着说:“姑娘知恩图报,真是难得。”

荷花精突然指向东方:“我昨夜感知到青丘方向有异动,好像有狐族在求救。你们要找的九尾狐,或许遇到了危险。”青黛脸色一变,立刻握紧七宝发簪:“青丘是狐族圣地,若有危险,定是浊气所致。我们得赶紧过去!”

三人谢过老妇人和荷花精,匆匆赶往青丘。刚进入桃林,就闻见一股血腥味,地上躺着几只受伤的小狐狸,九尾狐的身影不见踪影。青黛蹲下身子,轻抚小狐狸的伤口,眼中泛起泪光:“是相繇的浊气!它虽然死了,浊气却散落在各地,污染了青丘的桃林。”

沈砚秋翻开《山海图册》,只见里面的九尾狐插画正在变淡,旁边的文字渐渐模糊:“青丘有九尾,司掌万物生,浊气侵之,则狐族灭。”他赶紧掏出重思稻的米粒,撒在桃林里,米粒落地之处,枯萎的桃树重新抽出嫩芽,小狐狸的伤口也开始愈合。

“往这边走!”李玄突然指向桃林深处,那里传来打斗声。三人循声跑去,只见一只巨大的九尾狐正与一只黑色的虎怪缠斗,狐族的九条尾巴已被浊气染黑大半,虎怪则长着三首,正是《山海经》中的开明兽,却被浊气控制,双眼泛着红光。

“开明兽本是昆仑墟的守护兽,怎么会来青丘?”青黛疑惑道。沈砚秋突然想起《玉格》典籍中的记载:“浊气能控制山海精怪,让它们自相残杀。开明兽定是被浊气引来,想抢夺九尾狐手中的戈碎片。”

九尾狐见三人到来,突然发出一声长啸,喷出一道白光,将开明兽逼退。青黛趁机将七宝发簪掷向开明兽,发簪化作一道金光,缠住兽身的浊气。李玄画出“净化符”,符纸贴在开明兽的额头,沈砚秋则放出毕方残影,火焰烧向浊气——三重力量叠加,开明兽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终于恢复清明,对着九尾狐点了点头,转身消失在桃林深处。

九尾狐化作个穿红衣的女子,发髻上插着半块戈形碎片,正是沈砚秋在图册中见过的景象。“多谢三位搭救,”女子屈膝行礼,“我乃青丘狐君涂山雪,这戈碎片是先祖传下的,据说能破一切邪祟。近日浊气蔓延,不少精怪被控制,昆仑墟的守将说,只有集齐五兵,才能彻底净化浊气。”

她将戈碎片递给沈砚秋,碎片与之前的箭羽、殳残片融合,化作一道三色光柱,在空中盘旋片刻,又重新散开。“还差两件兵,”涂山雪说,“一件是‘夷’的残片,在西王母的昆仑宫;另一件是‘酋’的残片,在北溟海的鲛人国。只是昆仑宫有开明兽守护,北溟海有共工的怨灵,都不好去。”

沈砚秋握紧手中的残片,想起修月匠的话:“开天残力在昆仑墟,我们必须去。至于北溟海,青黛是鲛人,或许能帮上忙。”青黛点了点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我父亲是鲛人的族长,只要我们说明情况,他定会帮忙。”

涂山雪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狐裘香囊:“这是青丘的狐火香囊,能驱散浊气。昆仑墟的天墉城寒气极重,还能保暖。”她送三人到桃林入口,指着西方的雪山:“那就是昆仑墟,开明兽会在山下等你们,它已认你们为主。”

三人望着远处的雪山,空中突然飞过一只白鹤,正是修月匠的坐骑。老者从鹤背上抛下一句话,声音随风传来:“昆仑宫有玉隆天的鸿蒙气,五兵遇之方能合一,只是需过‘三劫’——寒冰、烈火、心魔。”

沈砚秋将香囊系在腰间,掌心的残片泛着微光。李玄握紧桃木剑,青黛整理好鲛绡灯笼,三人相视一眼,朝着昆仑墟的方向走去。雪山越来越近,空气中的寒气也越来越重,开明兽的身影出现在山脚下,正安静地等待着他们。

刚踏上昆仑墟的土地,脚下的积雪突然开始震动,一只巨大的玄龟从雪中爬出,背上驮着座小宫殿,正是《山海经》中的玄水玄龟。龟背上的宫殿里走出个道士,穿着与李玄同款的道袍,却是个虚影:“我乃三清天的守将,奉太上老君之命,在此等候三位。要上昆仑宫,需先过我这关——寒冰劫。”

道士挥手之间,无数冰箭朝着三人射来。李玄立刻画出“护心符”,符纸化作一道光罩,挡住冰箭。青黛将狐火香囊抛向空中,香囊发出的红光融化了周围的寒冰。沈砚秋则翻开《山海图册》,放出鲛人残影,鲛人喷出的温水顺着地面流淌,冰箭遇水即化。

玄龟见三人破了寒冰劫,突然沉入雪中,露出一条通往山顶的石阶。道士的虚影点了点头:“烈火劫在半山腰的炎洞,心魔劫则在昆仑宫门前。三位好自为之。”说完便消散了。

三人顺着石阶上行,不多时便来到炎洞。洞口泛着红光,里面传来毕方鸟的嘶吼——正是之前在墟市见过的毕方残影,却被浊气控制,双眼泛着黑色。“这是烈火劫,”沈砚秋说,“需用殳的水脉力才能克制。”他将殳残片抛向空中,蓝色的水脉力化作一道水幕,罩住毕方鸟,火焰渐渐熄灭。

毕方鸟恢复清明,对着沈砚秋点了点头,化作一道红光,融入射日弓的残片里。炎洞的火焰瞬间熄灭,露出通往山顶的道路。刚走出炎洞,周围的景象突然变了——沈砚秋发现自己回到了吴地的书房,母亲正端着茶走来,笑着说:“砚秋,别再寻那些古籍了,好好考取功名才是正事。”

“是心魔劫!”李玄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这些都是幻象,别被迷惑!”沈砚秋愣了愣,想起自己寻《山海图册》的初衷——并非为了功名,而是为了弄清祖父临终前说的“人与精怪同源”的真相。他抬手打翻茶杯,幻象瞬间破碎,眼前仍是昆仑墟的石阶。

青黛和李玄也正在破除幻象:青黛面前是鲛人的宫殿,父亲正劝她留下继承族长之位;李玄面前是钱塘观的师父,指责他与精怪为伍。两人斩断幻象后,相视一笑,继续上行。

终于来到昆仑宫门前,宫殿由白玉建成,门上刻着“玉隆天”三个古字,正是《酉阳杂俎》中所说的四人境之一。门前站着个白衣女子,正是西王母,她手中拿着半块“夷”的残片:“三位通过三劫,可见鸿蒙气。但夷的残片需用真心换取——你们为何要集齐五兵?”

沈砚秋上前一步,认真道:“为了阻止浊气泄漏,让人与精怪能和平共处。祖父说,上古之时,人与精怪本是一家,只是后来浊气出现,才生了隔阂。”西王母点了点头,将残片递给沈砚秋:“鸿蒙气在宫殿深处的开天殿,五兵遇之,自会合一。只是北溟海的共工怨灵极难对付,你们需小心。”

三人走进开天殿,中央悬浮着一团金色的气体,正是鸿蒙之气。四件残片突然从沈砚秋怀中飞出,围绕着鸿蒙气旋转,渐渐融合成完整的形态:射日弓赤焰熊熊,戈的破邪力凝成实体,殳的水脉力化作流动的蓝光,夷的净化力形成白色光罩。只差最后一件“酋”的残片,五兵就能彻底合一。

“该去北溟海了。”青黛望着东方,眼中闪着思念的光,“我已经很久没见过父亲了。”三人辞别西王母,骑着开明兽前往北溟海。海面上风浪极大,黑色的浪花拍打着礁石,正是共工怨灵在作祟——《山海经》记载,共工怒触不周山后,怨灵便留在北溟海,操控海水为害。

刚靠近鲛人国,就见无数鲛人被海水困住,族长正站在礁石上,用鲛绡控制海水,却渐渐体力不支。“父亲!”青黛大喊着跳下去,鲛人族长见了女儿,又惊又喜:“青黛!你怎么回来了?共工怨灵突然变得狂暴,定是浊气所致!”

沈砚秋立刻放出五兵的四件残片,金色的光芒挡住狂暴的海水。李玄画出“定水符”,符纸贴在礁石上,海水渐渐平静。共工怨灵见状,从海中升起,化作个青面獠牙的巨人,手持巨斧,朝着三人砍来。

“用鸿蒙气!”沈砚秋将鸿蒙气从怀中取出,金色的气体与四件残片融合,发出一道光柱,击中共工怨灵的胸口。怨灵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浊气渐渐消散,露出原本的模样——竟是个白发老者,眼神中满是悔恨:“我怒触不周山后,一直被浊气控制,多谢三位救我。”

老者递给沈砚秋一块黑色的残片,正是“酋”的守护力残片:“这是我当年从开天殿带出的,一直藏在北溟海,如今物归原主。”残片刚一靠近其他四件兵器,就立刻融合,五兵终于合一,化作一道五彩光柱,直冲云霄。

北溟海的风浪彻底平息,鲛人国恢复了平静。族长拉着青黛的手,眼中满是欣慰:“女儿长大了,成了守护者。”沈砚秋望着手中的五兵,突然想起修月匠的预言:“五兵合一,鸿蒙气定。接下来,我们该回罗酆山,彻底净化残留的浊气了。”

三人辞别鲛人族长,骑着开明兽前往罗酆山。刚到山脚下,就见北帝大魔王带着鬼兵等候在那里,脸色凝重:“纣绝阴天宫的封印又松动了,里面出现了个更强大的怪物,像是……盘古时期的混沌之气所化。”

沈砚秋握紧五兵,眼中闪着坚定的光。青黛点亮鲛绡灯笼,李玄备好符咒,三人跟着北帝大魔王走进罗酆山。纣绝阴天宫的大门敞开着,里面泛着黑色的雾气,隐约能听见怪物的嘶吼声。

刚踏入宫殿,就见一只巨大的怪物从雾气中走出,没有五官,浑身由黑色的混沌之气组成,正是《山海经》中记载的混沌兽。怪物挥起爪子,朝着三人拍来,五兵突然自动飞出,五彩光芒挡住了攻击。

“用重思稻的力量!”青黛大喊着抛出最后几粒重思稻,米粒化作金光,融入五兵之中。沈砚秋握住五兵,将鸿蒙气注入其中,五彩光芒暴涨,对着混沌兽射去。李玄画出“封印符”,符纸贴在怪物额头,北帝大魔王则指挥鬼兵布下六天宫大阵,困住混沌兽。

光芒散去,混沌兽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化作一缕黑烟,被五兵吸收。纣绝阴天宫的封印重新闭合,浊气彻底消失。北帝大魔王跪倒在地,对着三人行礼:“多谢三位拯救三界!从此罗酆山六天宫,愿听三位号令。”

三人走出宫殿时,天空中出现一道彩虹,墟市的精怪们、青丘的狐族、昆仑墟的开明兽、北溟海的鲛人都赶来庆贺。沈砚秋望着眼前的景象,突然明白祖父的话——人与精怪本是同源,只要同心协力,就能战胜一切灾难。

青黛走到他身边,笑着说:“接下来,我们该去小酉山的藏书洞了吧?你还没找到完整的《山海图册》呢。”沈砚秋点点头,握紧手中的五兵:“藏书洞只是开始,这世间还有很多精怪需要帮助,很多浊气需要净化。我们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李玄突然指向西方,天空中出现一只白鹤,修月匠站在鹤背上,抛下来一卷书。沈砚秋接住一看,竟是完整的《山海图册》,扉页上画着他、青黛、李玄三人的身影,身边围着无数精怪,背景是昆仑墟、青丘、北溟海、罗酆山,最上方写着四个大字:“山海同辉”。

三人相视一笑,骑着开明兽朝着小酉山的方向走去。夕阳洒在他们身上,五兵的光芒与晚霞交相辉映,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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