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洪波怒卷高家堰,浊浪排空蔽日寰。
截教魔修施鬼术,修罗邪法动冥关。
旗招万姓心成阵,杵镇千妖魄化烟。
且看人间生死际,何愁无计挽狂澜?
第一折 幽冥鬼火焚堤堰 截教魔修盗玄工
却说自黄河淮水初治,天下稍宁,却有截教「落魂仙」勾结修罗族「蚀骨使者」,潜入洪泽湖底的高家堰。此堰乃永乐朝所筑「天下第一堤」,内藏七十二道护世纹脉,与天坛太极阵、宝船金光阵形成「天地水」三才护脉。落魂仙以「摄魂铃」勾来枉死城十万怨魂,附于堤中夯土;蚀骨使者则以「腐心蛊」钻入石缝,专噬「永乐护世灰」(以万民香火混石灰所制,为筑堤镇邪之物)。
七月初七子时,月黑风高,落魂仙踏「五毒八卦台」,手摇铃上所串「生人魂幡」,竟将高家堰底的「地脉龙筋」(古黄河故道脉络)震断;蚀骨使者则驱动蛊虫,将护世灰啃成齑粉。但闻天崩地裂之声,堰体突然塌陷三十里,洪泽湖水如万马奔腾,直扑泗州城。城中「护世城隍庙」的石狮子竟流泪出血,檐角铜铃尽皆炸裂,显是地脉已断、阴魂冲阳。
第二折 泗州城陷遭水劫 阐佛双仙探幽冥
泗州急报传至应天府:「洪水裹着鬼火,夜中可见万千白影浮游浪上,触者即染寒疫,气绝时七窍流黑水!」洪熙帝急召道衍,却见其贝叶经已被血水浸透,显影出「枉死城开,怨魂借水」八字。金光仙亦自黄河赶来,皱眉道:「高家堰护世纹脉已断,若不速补,恐引动幽冥血海与人间水脉共鸣,届时四海倒灌,神州陆沉!」
道衍掐指道:「此劫需分两路:一者下幽冥关闭枉死城,断怨魂来路;二者在阳间聚民心,补护世纹。」遂请阐教杨戬(肉身成圣,兼通阴阳)与佛教目犍连尊者(曾入地狱救母,熟知幽冥法)共探幽冥。二人驾云至鬼门关,却见门首「天下太平」匾额已裂为两半,门前忘川水倒灌,无数怨魂攀着「血河藤」往阳间爬。
杨戬开三目照见黄泉路,见落魂仙正在「奈河桥」上以「聚魂幡」收集水劫死者魂魄,忙掷出三尖两刃刀;目犍连挥动「降魔杵」,杵头舍利子照亮幽冥,竟将血河藤烧出无数窟窿。二仙正战间,阎罗王坐骑「独角獬豸」突然冲出,口吐黑烟遮天蔽日,背后竟跟着修罗族「血河战车」,车上载满「溺死鬼帅」。
第三折 护世旗招千乡勇 民心魂筑万金堤
阳间战场更险。洪泽湖水势比黄河尤凶,浪中浮着的「水猴子鬼」(枉死渔民所化)拖人下水,岸上则有「黑风煞」(修罗族怨气所化)卷走耕牛。道衍和尚取出永乐朝所遗「护世民心旗」,此旗以十万百姓发丝织就,旗杆顶刻「天下为公」四字,往泗州城头一插,竟发出龙吟般的呼啸。
「父老乡亲们!」道衍登高一呼,「当年成祖爷筑堰,用的是你我祖辈的香火灰;今日堰塌,需用你我心头的正气补!」话音未落,方圆百里百姓皆荷锄提筐而来,有人捧祖先牌位,有人抱传家铁锅,有人甚至背着刚病逝的亲人 —— 皆欲以「生人阳气」镇邪。金光仙见状落泪,挥手将黄河铁犀虚影召来,每只铁犀口吐「护世砂」,与百姓带来的铁器、香火混在一起,竟凝成「金光万民夯」。
奇特的是,当百姓用此夯筑堤时,每砸一夯,便有金光从脚底升起,与民心旗呼应。原来当年永乐朝筑堰时,曾埋下「百姓魂砖」—— 每块砖刻着筑堰者姓名,此刻感应到后人血脉,竟从地底下浮起,自动垒成「魂砖长城」。
第四折 人魂幽冥破鬼阵 天威雷火灭修罗
幽冥深处,杨戬与目犍连被「血河战车」困在「枉死城」前,周围怨魂如潮水般涌来。目犍连突然想起佛偈「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遂盘坐念《地藏经》,经声化作金莲托起怨魂,使其暂息戾气;杨戬则取出「照妖镜」,镜中映出泗州百姓筑堤场景,大声喝道:「尔等虽死,可念家中亲人尚在洪水中?若助我破阵,便送尔等往生!」
众怨魂闻言,竟反戈攻击血河战车。落魂仙惊怒交加,祭出「截教断灵刀」欲斩杨戬,却被照妖镜反射的金光劈成两半;蚀骨使者见势不妙,欲逃回血海,却被目犍连以降魔杵堵住去路,杵上「卍」字金光将其化作一滩血水。恰在此时,道衍在阳间挥动「天坛镇魔幡」,幡上太极图与民心旗金光共鸣,竟引动九天雷火,将幽冥血河藤尽数烧断。
当最后一块魂砖嵌入堤身,泗州城头民心旗突然展开,旗面显现出永乐帝与万民筑堰的旧影。洪泽湖水竟在此刻退潮三丈,露出堰底被修复的护世纹脉,每道纹脉上都跳动着百姓的姓名火光。
尾折 生死同辉护世脉 人神共铸太平基
战后清算,阎罗王遣使谢罪:「皆因截教盗走『幽冥生死簿』残页,篡改水劫死者阳寿,方致怨魂不散。」遂将落魂仙残魂打入阿鼻地狱,永不得超生。金光仙取百姓所献铁锅,熔铸「镇水铁牛」置于堰头,牛背刻「生民为天,魂兮归来」八字;道衍则将民心旗收入《大典》,旗上百姓发丝皆化作「护世文脉」,自此高家堰每有险情,便有金光从书中飞出。
百年后,泗州百姓逢年过节必至堰头祭祀,老人们指着铁牛背上的凹痕说:「这是当年咱祖上用香火磨出来的,你看这纹路,像不像千千万万人手拉手筑堤?」正是:
截教修罗乱九州,决堤引水困神洲。
人魂不灭心为盾,鬼蜮难侵志作舟。
生死同担护世脉,人神共砥镇洪流。
试看旗展金光处,万里江天一望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