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被捉住了,势必会牵连雾家!
黑狐心底闪过慌乱,见形势不对,它转身就要遁走,却“砰”地撞上一道无形壁垒。
四面八方的能量囚笼骤然亮起,如同早已张开的天罗地网。
影狐瞳孔地震,囚笼需要提前布置,数日才能布置完。
原来,姬九黎早就设好了局!
只等猎物自投罗网!
“收!”
随着一声冷喝,囚笼瞬间收缩。
影狐被困入其中,左冲右突,却像落入蛛网的飞蛾,再也无路可逃。
影狐双眼愈加猩红,仰天发出锐利的尖啸声,浑身浮现狂暴恐怖的能量,身躯寸寸膨胀,囚笼都被撑的摇摇欲坠。
甚至,他试图自爆,让眼前的一切都焚烧炸毁!
沈离面色愈加冷沉,掌心迸发满天血线,如同天罗地网层层包裹。血色蛛网越收越紧,硬生生将膨胀的影狐压回原形。
囚笼的空间也被挤压的越来越小。很快,庞大的影狐缩小成手掌大小,丝毫没有先前的威慑力。
最终,沈离拿出一个刻满符文的琉璃瓶,将影狐收入瓶中,以血勾画出一道符文,封印瓶口。
这场闹剧迎来落幕。
裘阳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盯着琉璃瓶里横冲直撞的黑影,气得浑身直哆嗦,“这是雾家养的影奴!”他拳头捏得咯咯响,“他们竟敢派这种东西来暗杀陛下,简直胆大包天,罪不可赦!”
他气得满脸涨红,尾巴都炸开了,“这群畜生,老子定要活扒了他们的皮!”
沈离沉默着将琉璃瓶收好,转头看向走来的珈澜和沈棠。
望着满目疮痍的院落,他长睫微垂,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歉意,“抱歉,这里的损失——”
“不过是个老院子罢了,毁了就毁了,反正过两天也要搬走离开,没有伤及附近的无辜百姓就好了。“
沈棠摆摆手打断他,目光落在他血迹斑斑的右手上,“倒是你,受伤了,我先帮你治疗吧。”
两国正值交好,让别国君主在自己地盘受伤,实在说不过去。
她正要上前治疗,沈离却微微侧身避开,“不必。”
染血的衣袖轻晃,他看着她,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这些日子承蒙照顾,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不必多劳烦了。”
“这黑狐到底什么来头?”珈澜眉头紧锁。
他对燚渊帝国内斗没兴趣,就怕有人冲着沈棠来——现在其他兽夫都不在皇城,真要出事连个照应都没有。
“这是雾家专门培育出来的影奴,他这次过来……应该是来杀我的。”沈离斟酌了下,回答道。
“雾家?”珈澜愣了愣,眉头拧地更深了,“这不是要跟你联姻的家族吗,他们专门派出影奴暗杀你?”
很快,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珈澜,就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儿。
看来又是一出狗血的豪门恩怨啊。
说来也是,这贼狐狸半路逃婚又迟迟不归,肯定惹怒了雾家。身为高贵的九尾狐族,雾家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
只是,珈澜没想到雾家会对皇帝起杀心,还真是狼子野心!胆子够大啊!
“不管怎么说,这是你自己的家事,你们要打要杀滚回燚渊去,在我们地盘上闹这一出算什么事?还差点牵连到了棠棠!”珈澜看着院落变成一片废墟,多少有点心疼,住这么久都有感情了。
沈离深深鞠了一躬,“抱歉,所有损失,我定加倍赔偿。”
“……”珈澜难得看见这么低声下气的狐狸,一时间责备的话梗回喉咙。他抿了抿唇,冷声道,“想明白就好,既然你都决定好了,那就赶紧回去处理好你的家务事,别再牵连到无辜的外人。”
“我知道了。”沈离目光落在沈棠脸上,深深凝视了一瞬,千言万语在喉咙滚了滚,最终只化作一句,“……这些日子多有打扰,是时候告辞了。”
“等处理完国内琐事,会给您一个交代。”
“你这次回去怕是不太平。”沈棠看了眼裘阳,“正好他闲着,让他跟你走一趟吧。”
裘阳眼睛唰地亮了,“多谢主人!等帮陛下处理完那些破事,我立马滚回来!”
“那就多谢了,告辞。”沈离最后望了沈棠一眼,转身带着裘阳离开了。
两道身影很快便消失在天边。
珈澜收回视线,抬手用拇指蹭了蹭她沾满烟灰的脸颊,“别看了,人都走远了。”他嫌弃地撇嘴,却掩不住眼里的心疼,“瞧你这小黑脸,跟钻过灶台似的,脏死了。”
沈棠整个人跟从煤堆里捞出来似的,脸都糊了一层黑灰,珈澜那修长的手指越擦越花,给她脸上擦的黑一道白一道,活像给小花猫画了胡子。
“嫌脏还贴这么近?”她坏心眼地伸手往珈澜脸上抹了一把,看着这位洁癖小殿下瞬间僵住的表情,笑得直抖。
珈澜非但没松手,反而把人往怀里带了带,“皇宫新修的泉池,前两天刚通水了,你还没去见过吧。”
他忽然勾起嘴角,抱着人就往皇宫方向走,“正好把某只脏猫扔进去好好涮涮!”
沈棠突然被拦腰抱起,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鼻尖抵在珈澜胸前,清冽的香气混着阳光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忍不住像猫儿似的蹭了蹭,“今天没吓着你吧?”
珈澜呼吸微滞,怀里人蹭过的地方像过了电,酥麻感瞬间顺着胸膛,窜遍全身。
这小雌性,知不知道……春天早就到了。
看她最近忙得脚不沾地,珈澜一直没好意思提那档子事。可这会儿被她这么一蹭,那股火“噌”地就窜上来了。
他喉结滚了滚,强压下去,低声道,“我在集市上闲逛,老远看见家里这边冒烟,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吓得我……”
说着说着再次来气,当着当事人的面不好发作,现在可算能骂了,“我以前觉得那贼狐狸挺聪明,真是瞎了眼!堂堂一国之君,在大婚当天玩消失,他不知道狗被逼急了还会跳墙?他就没想过会连累你?”
沈棠也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不过,也无所谓了。”
她笑了笑。
反正是沈离的家事,让他自己解决吧。
跟她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