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克劳狄乌斯看了一会便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双眼一亮,“这一定是她要找你约见的地点。”
“你怎么知道?”
小克劳狄乌斯把羊皮纸放在桌子上,让上面的人的图形头朝上摆放。
他指着上面人的图形说道:“这不是字,这是图画。你刚才拿倒了。这个……看到了吗?这个不是象形文字,是图,画的是个女人,特意画了两个硕大的乳房。怕我们看不懂还在圆圈中间点了点。”
“对,是的!”小卢西乌斯很是赞成。
“羊皮纸上不是字,如果她使用凯尔特文那就糟了我们根本不认识,也不是拉丁文,我估计伊瑟拉不会写拉丁文,只会说,而且她拉丁语的词格用得还不太对。她肯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没写字,画图。”
“嗯,是个图。”小卢西乌斯再次赞成。
小克劳狄乌斯说:“我感觉这里是安卡拉内城王宫,因为她在这个大方块中间画了个小王冠,这条线肯定是丘布克大溪。”
“对,对,太对了,小克劳狄乌斯阁下。丘布克大溪流过整个安卡拉,也流淌过王宫和内城。”
“上面这个半圆形,不是半圆,是月亮。你看,这条线是月亮运行的轨迹,这还有一个箭头。表示月亮从这里到这里。而这个月亮在这里,左边,应该表达的是刚一天黑的意思。”
“对,你太行了,小克劳狄乌斯阁下!”
“你看这里。”小克劳狄乌斯说,“这个有大乳房的女人应该不是人而是神,应该就是德鲁伊教团在王宫里面的艾伯纳女神雕像。在地图上,这个像在王宫内。王宫这附近肯定有很多神只的雕像,但是德鲁伊教神只里的大神只有艾伯纳一个是女神。你看这个女神,女神左边有个叉的符号,叉的符号下面是两个勾,勾在一起。”
“什么意思?”
“我觉得……”小克劳狄乌斯眯缝着眼睛思索良久说,“应该是她让你在天刚刚黑下来,一人去王宫西面艾伯纳女神雕像旁边,应该是西面,去找她会面。你仔细看,这里的线应该是墙,墙上的这个方框应该是门,西门,叉在西门左边。他是要你在雕像西面的西门外找她。”
“没错!对!”小卢西乌斯说,“你说得太对了。”
小克劳狄乌斯说:“搞了半天,她今天那些迷恋你的样子是假的,是装的,为的是让你和她会面,靠近你是为了塞这张羊皮纸。”
“想来,她不避讳你,不怕你知道,那么她是不想让阿贝金纳知道!”
“难不成……她们两个其实不是一伙的?”小克劳狄乌斯问,“怎么办?”
小卢西乌斯说:“你快去同盟军军营,把事情安排下去,事不宜迟。天色不早了,我现在去见伊瑟拉,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然后我们在王宫北面的大门集合,一起去参加宴会。你带上几个可靠的随从,报信用!”
“还参加宴会?”
“是!等不到后天了,今天晚上就动手!就在宴会上!这是我们带兵冲入王宫的最佳机会!”
“今天?!”小克劳狄乌斯没想到之前还说最晚后天行动,可转眼就要立刻行动,对他来说有点突然,不,是特别突然。
“对!事不宜迟,速速行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阿贝金纳和伊瑟拉出了罗马人的驿站之后,两个人走了好长一段路,没说话。
突然,见四下无人,阿贝金纳停下脚步,大声地对伊瑟拉说:“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那样呢?你抓着他的手干什么,还往胸口拉?看看你自己那投怀送抱的德性,就像一个婊子!”
“我喜欢他!”伊瑟拉毫不避讳地说。
“什么?”阿贝金纳震惊当场,“你……你,什么?”
“我说我喜欢他。”伊瑟拉倔强地说道,“他长得帅,有学识,风流倜傥,还很……强壮,我喜欢他!”
该死的!阿贝金纳在心中骂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他是罗马人?罗马人个顶个的都是种马你知道吗?”
“那又怎么样?”
“反正你也不喜欢他,你不是喜欢布罗吉塔鲁斯吗?”伊瑟拉说,“我这又不是和你抢男人?”
阿贝金纳听了直挠头,“你喜欢谁不行啊?怎么偏偏是他……”
伊瑟拉突然变了脸色,“阿贝金纳,你给我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欢小卢西乌斯?”
“我没有!”
“没有?你骗人!”伊瑟拉直盯着阿贝金纳说,“你不会是一边喜欢布罗吉塔鲁斯,一边又喜欢小卢西乌斯吧?你……你怎么可以这样?两个你不能都要,你只能要一个!”
“我真没有!”阿贝金纳以手指天,“伊瑟拉,我对艾伯纳女神发誓我真没喜欢小卢西乌斯,我用我母亲的墓地发誓,我真没喜欢小卢西乌斯!”
伊瑟拉脸色立刻缓和,旋即整个人雀跃起来,“我也觉得你不会的。行了,行了,可以了。”
“什么可以了?”
伊瑟拉顿时俏脸一红,说:“我今天晚上就去爬床!跟他睡觉!”
“啊!?!?”
阿贝金纳听到伊瑟拉说这句话,感觉自己整个人已经碎裂了,“伊瑟拉,我的……我的神啊,你,你……你是女德鲁伊,你……”
“那又怎么样?”伊瑟拉说,“我都已经二十二岁了,没人要,我找个自己喜欢的男人不行吗?”
“可你是处女啊!”
“我愿意给他!”
“你……”阿贝金纳指着自己的好闺蜜,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早就幻想有一个强壮的,我喜欢的男人了……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你……哎呀我的神啊,我的神啊,我的神啊……伊瑟拉!你竟然,然后你……你主动的要去爬床,然后……然后,你让我帮你?我也是处女啊!我怎么帮你啊?我……”
“我不是说要你见证!又不是结婚当天……谁要你在旁边看了?”
阿贝金纳顿时糊涂了,“那我怎么帮你?啊——在窗户底下听?那就更不行了啊!这我怎么能受……你太过分了你……”
“你把王宫西门的钥匙给我。我记得钥匙在你那里。”伊瑟拉说,“我不要你见证,我说了。我只要钥匙。晚宴结束之后我从王宫西门走我就自己去。”
阿贝金纳听了直摇头,“没有意义,特别是晚宴之后,那个时候就完全没有意义了。懂吗?特别是过了今晚的宴会……哎呀,总之就是……你别去,不要去!”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别去,你别去就行了!”
“算了,我也不要了。我想办法爬墙过去!不就是高点吗?不就是有可能一不小心摔个粉身碎骨吗?没办法,谁让我贱呢?我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喜欢的男人,我非上不可!你还不帮我……你不帮我就算了,你居然都不说为什么,就说没意义。有没有意义我自己不知道吗?”
“伊瑟拉……我……哎呀,我没法说……”
“有什么没法说的?咱们俩之间还用藏着掖着吗?”伊瑟拉气得满脸通红,“我臭不要脸,我犯贱,我要去勾搭男人的事我都告诉你,我的骚事我都告诉你!你有事居然不和我说?”
“我说了就是害你!成了行了,不成……不成就是害你!”
“行了,阿贝金纳,我算看清你了,绝交,从此一刀两断!”说罢,伊瑟拉转身就走。
“回来!”阿贝金纳立刻抓住伊瑟拉的手。
“你放开我,我要和你绝交!”
伊瑟拉不停地挣扎着。虽然她比阿贝金纳大四、五岁,但是阿贝金纳很早就开始练武,双臂粗壮,很有点力量。伊瑟拉挣扎半天也挣不脱。
“行了!给你!不就是西门的钥匙吗?”阿贝金纳甩掉伊瑟拉的手,从自己的腰下拿出两个钥匙。“这两个都是西门的钥匙,我自己留一个,另外一个给你。”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阿贝金纳说,“你不用再费劲的去再配了,这个给你了。只是……算了,不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谢谢你阿贝金纳。”
阿贝金纳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她没有回头,留给伊瑟拉的是一个背影,“伊瑟拉,不管怎么样,你记得,我永远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知道啦,知道啦。”伊瑟拉笑着说,“等我完事了,我告诉你咋样。咱俩当中,我就是那个见过世面的人了!”
“行……好的……”阿贝金纳没有再多说什么,快步离去。
见阿贝金纳走远了,伊瑟拉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一翘,眼神儿一变,朝着王宫西门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