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口罩帽子,kruger拿着钥匙走出家门,微风吹过,今天很适合祭拜。
去花店买了一束康乃馨,这是他父母最喜欢的花。
墓园的人不多,kruger将花束放在父母面前,坐在长椅上,照片中,他们的样子依旧年轻。
要是他们还活着,估计会有不少变化。
“父亲,母亲,我来看你们了。”
“希望你们在那边一切都好,不过你们离开我这个糟心的儿子,当然会过的很好。”
“你们有儿媳妇了,是个华国人,和母亲你一样,很喜欢尝试做各种菜式。”
苦笑一声,他点燃香烟,和父母的墓碑唠唠叨叨,kruger有太多话想对他们说,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讲出来。
毕竟下次再来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很高兴你们始终站在我这一边。”
“即使是我被指控谋杀。”
“那个杀了你们的混蛋牧师,已经被你们的儿媳妇送进监狱了,她很厉害,对吧。”
“………”
“出来吧,sweety,你不能指望我变成一个瞎子。”
kruger语气无奈,风灵的追踪技巧实在太烂,他又不瞎,怎么会看不见某个尾随自己一路的小猫。
“啊哈哈,被你发现了哈。”
风灵从灌木丛里起身,头上还顶着几片树叶,尴尬的来到kruger身边。
“就这么放心不下我吗?”
“还是说kitten是来偷偷看我是不是背着你跟其他女孩子搭讪?”
将风灵抱进怀中,用手摘掉对方头上的树叶,下巴对她固定,风灵也叼着一根香烟,抬头凑近kruger。
“呵呵,我才不担心你找别的女人,如果你真的那样干了,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鸡飞蛋打。”
风灵用kruger嘴里的烟成功将自己的那根点燃,放开他的下巴,和对方一起吞云吐雾。
“hum,放心吧,我保证只有你,darling。”
将下巴搁在对方的头顶,他们一起看着面前的墓碑,没人说话。
“如果你愿意和我说说,我勉强担任树洞的角色。”
“当然如果不想说也无所谓。”
风灵打破了沉默,她隐约猜到了kruger第一次被指控谋杀的经历,。
“好吧,我确实需要一个树洞。”
kruger抬头望向天空,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中的记忆。
“那时的我大概十八九岁,正是年轻的时候,hum。”
“说实话,你不会喜欢那个时候的我,毕竟……”
风灵抬头,疑惑的看向对方。
“毕竟叛逆。”
kruger选了一个合适的词语,确保风灵不会产生误会。
“哦吼,有多叛逆?”
风灵笑出声来,她很有兴趣听听对方究竟是怎么个叛逆法。
“无非是和父母顶嘴,不去参加礼拜,偶尔抽烟喝酒,找一堆狐朋狗友出门闲逛,然后夜不归宿……”
“别用这种怀疑的眼神看着我,babe。”
“对于一个天主教家庭来说,这已经很出格了。”
遮住风灵怀疑的眼睛,kruger不爽,莫名其妙觉得自己被风灵看扁了。
“哦~”
“继续说,叛逆小伙,我听着呢。”
风灵靠在对方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表示自己还在认真倾听。
“直到一个晚上,我和几个其他叛逆小伙路过父母经常去的教堂,发现里面的灯还亮着。”
“你懂的,年轻人总是好奇心旺盛,我做出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kruger原本轻松的语调逐渐低沉,感受到风灵握住自己的手,捏了捏对方表示自己没事,继续讲了下去。
“我和他们翻过栏杆,看到那个经常主持祷告的牧师正在侵犯一位男孩。”
“被发现的时候,那个男孩已经没气了,其他所谓的朋友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那个牧师在这里很有声望,甚至和警局也有点关系,所以当我把这件事告诉警察时,他们去了我家。”
“他们诬陷我,说是我侵犯了那个男孩,并且夺走了对方的生命。”
“我父母当然选择站在我这一边,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们爆粗口。”
kruger的语气平淡,似乎经历这些的并不是他,但风灵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好了,我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情。”
风灵不忍心再让他回忆,毕竟对于当事人来说,每一次回忆都是一次自我凌迟。
“不,让我讲完,风灵,我需要你知道这些。”
kruger拒绝了风灵,他不能一直逃避,并且他很乐于跟风灵分享自己的经历。
“我们请了律师,侦探,企图收集证据,但结果并不理想。”
“我那时做事总是很冲动,某天晚上,天色很黑,我一个人跑到了那个牧师家里,企图搞到点有用的情报。”
“但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拿着刀朝我刺来,但却扎在了我父母的身上,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生命的逝去。”
“最后,我成为了刺杀父母的凶手,涉嫌故意杀人被指控,隐姓埋名逃到了ksk,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
“我很高兴能够遇见你,风灵。”
“在遇到你之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就是一坨巨大的狗屎,但至少还有你这么个可爱的小东西。”
kruger双臂收紧,蟒蛇一般抱紧怀里的风灵,就像在守护自己的宝藏,谁都无法指染这颗纯洁的珍珠。
“好吧,至少你没有把我和狗屎相提并论,谢谢你。”
听到风灵的话,kruger笑笑,真是个小没良心的,他可是很伤心,就不能安慰一下她亲爱的另一半吗?
“走吧,我们去买点蛋糕,满足一下你这个馋猫。”
kruger搂着风灵走出墓园,在即将离开时,一道反光晃到了他的眼睛。
回头,他看到父母墓碑上的照片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
那天的蛋糕格外香甜,风灵也非常积极,
“你从来都不说安全词,babe。”
kruger轻笑,亲吻着风灵眼角的泪水,他的爱人一向宠爱自己,哪怕他把对方折腾得够呛,也不会喊出他们规定的安全词。
“你就没想过是自己不行?”
“我亲爱的master~”
搂住kruger的脖子,风灵一脸挑衅的亲吻对方。
“hum,看来有必要让你再体会一下。”
kruger怎么可能让对方不尽兴,于是在风灵的惊呼声中将她咸鱼般翻了个面,更加过分。
“胡萝………唔唔”
捂住对方想要喊出安全词的嘴,kruger坏笑,任由风灵一口咬在自己手上,继续忍耐。
在两人疯狂时,kruger听到风灵的呢喃,低头倾听。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都过去了,kruger…”
“都过去了……。”
心中似是春日的阳光融化冰川,kruger再一次抱紧对方,将头抵在爱人的蝴蝶骨上,慢慢亲吻。
“我知道,darling。”
“我一直都知道,现在,我只想听你说爱我。”
风灵有些迷糊,努力将埋在枕头里的脸侧过,看着眼神温柔的男人,他们总是这样,在经历过破碎后依旧可以释放爱意,这是多么难得的品质。
“Ich liebe dich”(我爱你)
这是风灵为数不多学会的德语,当然,来自kruger的教学。
“du bist mein Sonnenschein”(你是我的阳光)
“mit dir ist alles sch?ne”(有你在,一切都会美好。)
kruger发出长长的叹息,附在风灵耳边,喘息的声音,却说着无比正式的情话,他放不开风灵,这辈子都放不开。
kruger不相信上帝,但此刻,他却感谢上帝,让自己和风灵相遇,如果世间存在所谓的神迹,不外乎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