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到这千载难逢的机会,她没有刻意远离萧临。
“三殿下还请自重!小女虽然身份卑微,却也不是那种朝三暮四之人!”
她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藏在衣袖里面的小蛇,训练了这么久,小蛇对她的指令早就熟悉了。它飞快地从云昭身上溜了下来,趁着云昭转移萧临注意力的时候,悄悄靠近。
云昭神情倔强,有着被人看破的难堪之色。
“没关系,本殿下等着你回心转意。”
萧临挑了挑眉,云昭像是被他羞辱了,转身便跑着离开。就在她跑出去不远的时候,小蛇一口咬到了萧临的脚踝,然后飞快地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嘶——什么东西?”
萧临倒抽了一口凉气,他抬起腿,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蛇咬了!而这个时候,那蛇早就跑得不见了踪影。
好在他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的地方,想来那蛇应该无毒。可无论如何,被咬了总归是晦气。一想到自己见到薛云昭,每次都没好事发生,萧临便狠狠地咬了咬牙。
这女人,难不成真是来克他的?
云昭跑回了自己的马车,等了一会儿,小蛇追了过来,回到了她的手腕。见状,云昭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笑来。
“小蛇,你真棒。”
萧临已经中了她的毒,除非他寻到了极为厉害的大夫可以解毒,否则的话,一年之后必死无疑。如此一来,她便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难得发生了一件好事,云昭憋屈的心情总算是轻快了一些。三皇子想要看她的好戏,总要付出些代价。
她回到了侯府,只是,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因为薛晴的出现,而变得烦躁了起来。
“妹妹,国公爷明日大寿,我来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准时赴宴。”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在和太子殿下见面,倒是忘了你了。太子殿下对我可真好,我想要出去逛逛,他竟也愿意,还给我买了这么多金银首饰。”
“你看看,这些都是太子殿下亲自为我挑选的。不过,殿下也还是记得妹妹的,所以也给你选了一套头面,让我给妹妹你送过来。”
薛晴换了一身格外华丽的装扮,无论衣裙首饰,明显都是崭新的。而她身边丫鬟手上端着的,所谓给她挑选的头面,只是一套极为朴素的银簪。和她身上闪闪发亮的黄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如此拙劣的炫耀,薛晴的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之色。薛晴就是故意要让云昭难受,让她知道,太子已经不再属于她了!
云昭面无表情,她伸出手,拿出了一根银簪,随后毫不犹豫地朝着薛晴的喉咙刺去!薛晴神色大变,整个人往后飞快地退去,然而云昭的动作实在是太快,还是在她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薛晴大怒,她立刻抽出了藏在腰间的软鞭想要反击,可是素影和素心早就防着她的一举一动,两人迅速行动,将她压制住了。
薛晴的武功最多和素心打成平手,如今两人合力对付她,她自然反抗不了。
“拿着你的脏东西,给我滚出去!”
“薛云昭!你这样对我,迟早有一天,太子殿下会替我做主的!”
薛晴恨恨地开口,炫耀不成,反而差点被云昭所伤。今日之仇,她记下了!
素影和素心将薛晴驱逐了出去,对云昭越发的心疼了。可是,她们却什么都做不了。
翌日。
云昭其实并不想去,可是当初已经接下了帖子,她若是不出面,便是对唐国公不敬。即便再怎么讨厌那母子三人,唐国公却并没有做错什么。
她收拾打扮妥当,备好了礼物,和薛怀仁一起,朝着唐国公府的方向而去。
薛怀仁回府之后,和她这个女儿基本上没有什么接触。他忙着钻营,想要重新入朝为官,心中想的念的也是自己的儿子,何曾在意过她这个真正的嫡女?
能够和唐国公结亲,薛怀仁那可是骄傲得很,时常都要和外人吹嘘几句。因为薛征的出现,二房那边即便再如何怨恨,也不敢和大房继续作对,反而要处处讨好。
薛怀仁春风得意,看着他那样子,云昭心中满是冷意。她绝不会放过苗氏薛征和薛晴,还有这个便宜爹!为何当初死在流放路上的不是他,反倒是给自己带回来了这么多麻烦。
她这一生所有的苦难,源头都是眼前这个虚伪无耻的男人。这一次,她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马车在唐国公府的门口停了下来,外面人来人往,朝中文武百官,都带着自己的妻女前来,显得格外的热闹。
唐国公简在帝心,地位非凡,他的寿宴,举办得格外隆重。身为唯一的女婿,薛征自然要在门口接待贵客,而女眷这边,则是她的妻子,唐国公的独女唐英英。
唐英英和薛晴差不多大,她人如其名,面容英气,长得和唐国公很像。容貌只能说是清秀,算不上什么美人。因为怀有身孕,更添几分温婉,此刻她的身边还站着薛晴,和她一起招呼客人。
自从回京之后,唐英英便以怀孕为由,不便走动,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一直都在唐国公府上,不曾去过淮安侯府,拜见长辈。
毕竟,苗氏还没有被扶正,以她的身份,也没必要到淮安候府上来自讨苦吃。云昭虽然从未见过她,却能猜到她是个精明能干之人,可惜的是眼神不好,偏偏看上了薛征。
虽然薛征和她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无论长相还是能力,在西南之地,恐怕都是佼佼者了。可论起身份,他和唐英英之间是天差地别。
等等,云昭黛眉轻蹙,苗氏的蛊虫,不可能只给自己的女儿。她对一双儿女如此看重,必然不会厚此薄彼。如果,薛征也是因为对唐英英用上了情蛊,才能得到对方的青睐,顺利成为唐国公的女婿呢?
若是唐国公知道,薛征是用了如此卑劣的手段,将他女儿的命和自己绑在了一起,是否会就此视而不见?对这个女婿一如既往的信任和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