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曼回到营地，召集所有见过“蓝袍牧民”的士兵。
诡异的是，每个人的描述都略有出入——有人说老者驼背，有人说他挺拔；
有人记得他左眼有疤，有人却说是右眼。
“集体记忆篡改...”洛小曼喃喃道，“这需要庞大的量子计算能力...”
「建议：检测营地水源」
系统突然提示。
洛小曼立即带人检查水井，果然在井壁上发现细小的蓝色结晶。取出的水样在阳光下显现出诡异的荧光。
“全体注意！立即停止饮用井水！”她高声命令，“这些水被掺入了记忆干扰剂！”
问天印立即下令停止用水。
“系统，你直接格式化不行吗？”
“主人，我看不到它，无具体数据无法进行解析。”
竹下千代的目标这次终于指她了，并且用的就是数据，想侵袭她的系统。
“系统，这次件事对你有没有影响？”
系统自检了一会之后回复：“主人，系统感觉正在被不明数据复制，但不确定，捕捉不到数据源。”
“系统，你立即离线，我不叫你不要上线。”洛小曼知道，要是系统出事，麻烦可就大了。
系统离线了，京城里，李渔冷笑，他还是成功了，只要拖住洛小曼两个月，他就能让这个世界变成AI人的世界。
洛小曼静静地坐着，系统离线前的最后一条信息残留在她脑海中：
「自主防御协议启动，预计休眠72小时」
沙漠的热风突然变得刺骨。
穿越以来，她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个时空的孤独——
没有系统提示，没有数据分析，没有那些她习以为常的未来科技。
“曼儿？”问天印的手掌温暖地覆上她冰凉的手指，“怎么了？”
她抬头看向这个曾经只会舞刀弄枪的古代太子，此刻竟成了唯一的依靠。
“我的'法宝'暂时不能用了。”
她尽量让声音平稳，“接下来要靠我们自己。”
问天印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握紧她的手：“正好让你看看，没有那些奇技淫巧，我们天阙将士如何退敌。”
士兵们围着被污染的水井议论纷纷。
洛小曼蹲在井台边，指尖蘸取水样轻嗅——微弱的杏仁味，典型的量子干扰剂特征。
“能净化吗？”问天印皱眉问道。
“需要催化剂。”她抬头看向问天印，“你的血...可能有效。”
问天印二话不说抽出匕首。刀光闪过，他掌心浮现一道血痕，金红色的血珠滴入井中。
“滋——”
水面泛起奇异波纹，蓝色荧光如同遇见天敌般迅速退散。
士兵们发出惊叹，洛小曼却注意到问天印瞬间苍白的脸色。
“你每次放血都会这样？”她低声问。
问天印收起手掌，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洪荒血脉一年只能用三次，这是今年的第二次。”
洛小曼心头一震。
她突然明白为何之前系统要求找问天印做她的天命王爷，原来是早有感应这个问天印拥有系统想要的东西。
上一次他放血是为了救她，上上次是他的血让AI人有短暂三秒的晕眩，
她才能在这三秒内对那些AI人发出工作指令，让AI人进入无限循环的计算，再用根本不会有答案的对联让AI限时给出答案，最后那些杀不死也关不住的AI生命体因过载过量而开启了自毁协议。
不，这一切不能再发生，她一定要阻止！
那次的AI人量子团，让她失去记忆，还让系统被迫离线分析，最后再以那些数据来进行升级，否则那些不死军团她也对应不了，还让她的花鸟卷从此失去联系。
这些每一件想来都记忆犹新。
是我太依赖系统了，我失去了自我分析能力，不，不是我失去能力，而是我根本没有去想。
我只知道遇事就处理事，和一台没有感情只会做事的机器一样！
她抬起头，系统是人做出来的，这世界只能是人在创造！
“问天印，我要抱抱～”她突然朝问天印伸出双手。
她是人，不是机器，处理什么事之前，知道去分析这件事为什么会发生。
问天印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洛小曼不是拿他当交通工具时，从来不会主动要求他抱。
之前他抱她总被她抱怨没有人身自由，说他霸道不可取，还刻意冷落他......
这会是怎么了？
很快，问天印抱着她飞到一处高楼的屋顶上，顶着满天星斗。
“问天印，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似乎我一回京城——边境便会有新的危机需要我亲自来解决？”
“曼儿是说有人调虎离山？”
“难道不是吗，你好好想想，皇上大寿出了什么事？接着才处理好，边境立即告急，你我便连夜赶到边境，问天印，以后没有飞船可坐了....”
“你还有孤，孤飞的虽不如飞船快，但也如风一般，不，比风快～”
某人第一次感受到在自己太子妃的面前是个有用之人，别提多开心了。
问天印的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洛小曼被他稳稳抱在怀中，鼻尖萦绕着少年身上特有的青松气息。他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又快又急，像是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
“你心跳好快。”她故意戳了戳他胸口。
“胡、胡说！”问天印耳尖瞬间红透，却把她搂得更紧了些，“是夜风太凉...”
洛小曼轻笑出声，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
月光下，少年太子剑眉星目的轮廓镀着银边，那双总是凌厉的眼睛此刻柔软得像两潭春水。
“曼儿？”他喉结滚动，声音有些发哑。
“别动。”她拇指抚过他微蹙的眉间，“这里总是皱着，像个小老头。”
问天印呆住了。
一年来，这是洛小曼第一次对他做出如此亲昵的举动。
他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却在她指尖划过唇角时触电般松开。
“我...我去看看巡逻...”他慌乱地别过脸，却舍不得真的起身。
洛小曼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贴上他的：“太子殿下不是说要让我见识天阙将士的本事吗？怎么现在想逃？”
夜风卷着她的发丝拂过问天印颈侧，撩得他浑身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