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思车子停在东交民巷甲三门口，犹豫了片刻轻轻点动油门又往前开了两米。
自己是来公安局的，不是来东交民巷甲三的！
他左右看过，左手边是甲三，右手边是公安局，林俊生在哪里？
权衡再三，还是决定用排除法，右转到门卫那里出示证件。
“同志你好，麻烦找下白玲白同志。”
白玲一早起床气不小，宿舍里人晚上睡觉打呼噜，吵得她睡不着，又是胡思乱想大半夜。
好容易凌晨顶不住睡了会儿，又被劳什子的紧急集合令拉到了局里。
到了局里又说警报解除，玩呢？
就不知道孕妇该好好休息？
呸！
她摸摸肚子，有点惆怅。
昨天晚上好好检查了下，确实凸起了点。
这说出去都没人信，这才几天？能有这个反应？
摸出一颗糖，塞嘴里。
还有，特别容易饿！
自从这个贱人偷摸帮自己治疗过，恶心呕吐没了，就变成特别想吃东西。
她瞪了眼自己肚子，七成是个不省心的小崽子！
以后出来了要是长得像那个贱人，三天打九顿！
还好四颗智齿拔了，吃嘛嘛香，就是啃个窝窝头都觉着香，属实有什么大病！
都是你贱人老子害的！呸！纯贱人，没有老子！
“哟，我们局一枝花在冲谁发火呢？”
一个声音传来，唬了白玲一跳，她抬头。
“刘英，咋这么闲？”
“嗨，一早上来，该做的都做了！咦，你吃啥，给点我，正想出去买吃的呢。”
白玲伸手，摸到一个手绢，手顿住，赶紧换了手摸兜。
“喏，糖！”
刘英眯眼，刚才一个口袋里肯定有好东西！“咦，这不是英雄林俊生的吗？”
白玲捏紧手，“你要不要，不要走人！”
“要啊，要啊！这糖死贵死贵，有钱还买不到！”刘英一把抢过，迫不及待落嘴为安。
“我停售，这通一碗耐慨过喝咳。”
白玲斜眼，“说什么鬼话呢？”
刘英手指捏出糖，“我听说，这糖一碗奶才做四颗！”说完又把糖放糖纸里包好塞入口袋。
白玲傻傻看着她，“不是，你不至于吧？就一颗糖又不是买不起，舔一下就放好？吃一整年？”
“咯咯，我这是占下来，省的你给抢回去！”
白玲不想说话了，摆摆手，“忙去吧你！”
“好，好，再见！”
转身走了两步，见白玲不注意，刘英偷偷回来，伸手进兜。
衣服主人发觉有异，哈哈，晚了！
刘英一把掏出，脸上都是得意。
那颗糖自己舔过，白玲你再恼羞成怒拿回去也没意思，倒是要看看这里藏了什么！
“哎，你干嘛？还我！”白玲瞪眼，气呼呼指着刘英手里的手绢。
办公室里的人一下围上来，大家都被迫忙了好一会儿，正无聊，有好戏看自然不想放过。
“咯咯，白玲同志，你好好交代，这里是不是英雄给你的啥？”
白玲脸色通红，不是说被刘英捏住了什么把柄，而是被大庭广众下揭露出和贱人有联系。
“你胡说什么，这里是我的东西！还我！”
“哟哟哟，白玲同志，你要是偷偷给我说，和他有关系，我原封不动，乖乖送回。放心不会说是谁的！”
“嗨，刘英，我们的白大美女和谁谈？不是郑朝阳吗？”
“是啊，郑朝阳同志那是白玲亲口承认的，你瞎说啥呢？”
“就是，就是！”
刘英不为所动，手绢高举，“白玲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从了我吧！”
“呸！不要脸的东西！说了是我的！胡扯啥？”白玲已经完全冷静，忽略莺莺燕燕的胡言乱语，不慌。
没什么当然不慌，手绢里是牙齿，又不是定情信物。
呸！又不是贱人的肉！
“呃，白玲同志，你不老实，我打开看了啊？”刘英被白玲的镇定搞得不自信，难道真的没什么？
不对！白玲刚才伸手摸到的一下，肯定是摸到了什么东西，那俏脸一瞬间的红晕，不是思春的姑娘哪会做得出？
“切，你打开，给她们看看，别坏人名声！”白玲双手抱胸，冷静异常。
刘英彻底虚了，视线从手绢上离开，犹豫再三尴尬递回。“哈哈，开个玩笑，你看你急的！哪会打开，放心放心！”
白玲甩了个卫生眼，你这说的不打开就是真有啥！
“打开给人看看！”她努努嘴。
“呃，不好吧？”
“不打开，你把糖还我。”
“这，这都舔过，你不能拿回去，有口水。”
白玲啐了口，“我扔了喂狗！快打开，别废话！”
刘英挑挑眉，这么决绝，看来真的不是定情信物，可惜了！
她小心翻开，露了个角愣住，再看一眼白玲，三两下把手绢摊开。
众人好奇心爆棚，这么拉扯，是啥见不得人东西？
五六个头凑上来，“咦~”
“呀~”
“嚯！”
几个头猛然退开，都是嫌弃满满。
刘英一脸懵，喃喃自语，“谁的？英雄的？”
白玲伸手去接的动作僵住，脑子都翻了个身，“你，呸！你脑子里想的都是啥？我的，我的牙！”
一把抢过后，还是感觉一肚子气，伸手在刘英身上拧，“你这破嘴，胡说啥，胡说啥！”
“哎，停，停！我什么也没说！没说啊！”
白玲气鼓鼓塞进兜，“没说你嘴里嘀咕啥呢？”
刘英干笑，“我不是说，你带着这玩意干嘛？好奇啊！”
白玲想了想，又掏出来，拿出一颗放到腮帮子外比划，“不是说上面的要往下扔，下面的扔屋顶吗？我给搞混了，想分清楚的，一时放口袋里忘记。”
刘英上前，捏住白玲手腕转动，“哇，好完整的牙齿！你哪家医院拔的，这医生本事真厉害！”
“切，这有啥，是个人都行吧？喏这颗！”白玲换了颗牙，“看到没，断了，这医生不怎样！”
刘英凑着看了看，“不不，这医生厉害！你昨天拔的？”
“嗯，咋了？”
刘英指指自己腮帮子，“我年前的时候也拔了，还没你上一颗的长，医生鼓捣了两个多小时。”
她又指指手绢里的牙齿，“都是夹碎了拿出来的，哪可能这么完整！”
白玲把断茬凑前，“断了，你没看到？”
刘英翻白眼，“我的一颗是碎的！碎的懂不？”
她又转回头，“哥几个，你们有谁拔过牙？最里面的？”
“我！”
“我！”
两个人举手，凑上前，都是感叹。
其中一人摇头晃脑，“真想拿到这么一颗完整的，放在瓶子里，倒上酒，以后可以一直看。”
嚯！
众人远离她一步，这人家里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刘英搓搓胳膊，凑近了白玲，“白玲，你哪里看的？”
白玲斜眼，“干嘛？”
“嘿，我问问，又不问英雄的事！”
“呸，他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找他问去！”
刘英挤眉弄眼，又凑近了点，“正事，正事，我妹妹，马上要出嫁了。也是牙疼，想拔了，又怕耽误成亲。看你一点影响也没有，给介绍下啊！”
白玲咬牙，攥紧手绢，“你妹妹长得漂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