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没完,谢宴把手往他肩膀上一放。
“啪!”
“老马,要不是你非问,我根本就不想说,太丢人了!你说这有什么好玩的,我这一大把年纪了,儿子昨天发工资,又给我转了五千块钱,让我不要种地了他养我。”
“呵,靠他养我,我就得饿死了,一个月就赚个九千块钱,装什么大款啊!”
吹牛逼嘛,谁不会?
就这谢宴还是吹少了的,拍拍屁股起身:“老马你也觉得过分吧?谁家孩子这么乱花钱?你家要是有这样的,早气死了吧?唉,不说了不说了...”
“……”
马老头僵在原地,笑容逐渐扭曲。
等谢宴走远,把烟杆放嘴里狠狠咬了一口。
他觉着这个老谢在吹牛逼,坐飞机?看泥人?一个月五千?
自家儿子在城里跑外卖才赚个七千,就谢立文那个怂包样,像是一个月赚九千的吗?
还有那个宝兰…呃,这个还有点可能。
宝琴的话,就真有可能了。
妈蛋不能想了,心里窝火了,立马从地上起来就往家里跑。
马老头的婆娘丁大娘和儿媳妇在卧室里看着电视,吹着空调,吃着自家种的西瓜,好不惬意。
“轰!”
“电费不要钱啊?!”马老头推开门,指着空调怒吼,“人家老谢家电费才二三十!给我关了!”
婆媳俩面面相觑。
儿媳妇翻了个白眼,把空调调低两度 倒也没关。
一个月用二三十,也不看看人家家里几个人,自家家里几个人住。
————
马老头被刺激成啥样谢宴不知道,因为自己现在在干一件大事。
看这烈日炎炎,几个大西瓜和羊角蜜在太阳底下闪闪发亮。
虽然偷瓜很缺德,可…谁让它们让自己看见呢。
让自己看见就算了,这周围还一个人没有,这不是勾引自己来偷吗?
关键,最重要的一点,自己年纪大,你能奈我何?
上手就是摘两个大西瓜,够吃了。
可是自己只摘西瓜,不摘羊角蜜,羊角蜜会不会认为自己在嫌弃它?
谢宴向来对任何东西都是一视同仁的,麻利的摘下来两个羊角蜜。
唉,一个羊角蜜没有一个西瓜大啊,不公平,再补两个羊角蜜。
曹,这个羊角蜜怎么长的这么大,这两个比一个西瓜大了吧?再摘一个小西瓜补上。
哎呀呀,老了,眼花了,自己明明摘的是小西瓜,怎么变了大西瓜了?
蒜鸟蒜鸟,再摘两个羊角蜜补上吧。
对了,答应两个女儿过几天要去她们家里看看,这上门不能空手吧?
不出半小时,田埂草枯里的麻袋塞满了。
谢宴气的打了一下自己的手,都怪自己手贱。
说了不摘了不摘了,可这手就是控制不住。
看吧,这一麻袋自己怎么能吃完?
还有,自己这么能扛动?
嗐,还真能扛动!
谢宴不傻,这瓜田就在自己地旁边,保准就是马老头家的。
他家瓜丢了到时候准找自己,所以这瓜没往家里背。
而是循着记忆,走到一个破落的房子处。
周围杂草都已经一米多了,绝佳的隐藏基地。
将麻袋放下,用力推开锈住的窗户,从里面摸出一把钥匙。
打开门,尘土的和霉菌的味道扑鼻而来。
屋里很久没住人了,没有生气,也不咋热。
对于谢宴来说正好,瓜放在里面也不会被热坏。
房子就是之前那个兽医的,环顾周围观察一下,说破也不是太破。
前几年村里搞什么脱贫,有领导检查什么的,还给免费修缮了一下。
墙体也没毛病,毕竟以前盖房子用料都是实打实的。
要是住人的话只需要打扫一番,把外面杂草清了,再给墙重新刷粉就行。
谢宴把瓜拖进来,再看一下周围,心里有了计较之后,就地掏出一个羊角蜜放衣服上擦一擦就啃。
还怪甜的,吃完这一个拿着钥匙离开,准备明天再来把这些瓜处理了。
到了家门口,谢宴没进去。
缺德的拐个弯去拍马老头家的大门,贼喊捉贼道:“老马,老马,你家瓜被偷了!快去看看!”
“老谢?”马老头还蹲在院子墙角郁闷的抽烟杆,乍一听瓜被偷了,那第一个怀疑对象不用说就是谢宴。
把门一打开,就是质问。
“老谢,我刚从田里和你说完话回来,走的时候瓜还没事,你说现在瓜被偷了,开玩笑的吧…还是你…”
“老马你这话是说我偷的是吧?”谢宴直接打断,满脸无辜:“我缺你那俩瓜啊?我刚在地头撒泡尿的工夫,就看见个骑摩托的,麻袋装得满满当当。”
“我这一嗓子还没喊完呢,那兔崽子'就窜没影了!”
说着,谢宴还煞有介事地指着大路:“你现在抄小路去追,说不定人还没出村,还能追上,快去吧,一麻袋呢!”
马老头看他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想想那要是他偷的,那也不会傻到来跟自己说吧?
看看隔壁大门确实锁着,心里也不怀疑了。
烟杆子一扔,冲进院子推出不知道多少年的二八大杠,抄起竹竿就往外蹿。
“老谢,谢谢你啊,看老子不打死这个偷瓜贼。”
“得~小心点。”
谢宴扛着锄头晃回家,瓜谁偷的,反正不是自己偷的了。
开门进屋一看,俩姐妹走的时候连桌子都没收拾,就给留个肘子骨头。
气也气不上来,人家在婆家已经够苦了,不能回家还苦吧。
自己的女儿,你不疼还有谁疼?
就像,这肘子还是自己做的呢,不疼能做?
“唉!”
叹口气,认命的收拾。
收拾到一半,谢宴累了,不想洗碗,得找个人伺候自己……
找谁,那大城市里不有一个现成的!
翻出压在座机底下的电话号码,摁起来。
“嘟嘟嘟......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嗐,这臭小子活该挣不了大钱。
再打!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