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二十年前，国家队再次崛起，每一代都有几个厉害人物。他们共同支撑着国球的荣耀。几乎每一代都是两个以上，你知道为什么吗？”宋青不动声色地提问。
“从前的优秀选手退役后成为教练，他们的经验为后人所用，国家队越来越强。”这是显而易见的，沈云没觉得这有什么难度。
宋青却没有说对。
沈云没听到回应，转头看向宋青，面带疑惑。
宋青叹了口气，道：“八一队把你保护得很好。这也是当年我说最优选是进八一队的原因。”
沈云一愣，不明白为什么会扯到八一队。
几年的军旅生涯，沈云没有沾染一丝坏习惯，在八一队时，有汪寿、罗阳，后来还有邓悠，他们定调整个八一队的基色——团结友爱。到国家队后，前两年秦飞羽在，后来陆川、周舟、印远都是一队成员，日常大家都有互相照顾。而沈云已然跻身主力层，他是八一队在国家队的领头人。
这样的生活环境，他感受不到冰层下的暗潮汹涌也是能预料的。
宋青又斟了杯茶，在袅袅雾气中给沈云讲了各省队的崛起历史。
……
“现在你明白了吧？”宋青放下茶杯，道，“八一队是军委用来征调各省市优秀人才来应对全世界范围内的特殊任务的。平都队凭借其独有的地位引进大量外省运动员。东明队出了好几个中心相关的带头人。东宿队就不用多说了，向来与平都队合作颇多。”
“这四个队伍，基本就是历届全锦赛、全运会的金牌得主。”宋青总结道，“两个足够优秀的选手才能保证国家队立于不败之地，只要能凑齐两个，就能倾斜资源来培养下一代。”
“您的意思是？”沈云脑子有点混乱。
“我的意思是，”宋青暗自叹气，道：“很多选手，都是在倾斜资源的过程中打出来或是退下去。你不一样，你是凭借超乎常人的天赋，仅靠优越的身体素质就能杀倒一片的天才。按照规划，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沈云不知道如何反驳。
宋青有些愣神，过了一会才说：“如果你不是八一队的，是不可能有冒头的机会的。去挑战莫离的人，不该是尚且年少的你。”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其内在蕴含的信息亦是惊人。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沈云终于打破平静道：“八一队帮了我很多，进队后，没多长时间就是大循环赛，再后来，我搬进了羽哥的宿舍。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汪指他们，选了我接羽哥的衣钵。”
那段日子，说不惶恐是假的。
一个11岁的小孩，再怎么懵懂无知，也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那段时间，他拼命练习，想再进一步，再再进一步，想尽快打出成绩来，他不想辜负大家的期待。
后来汪指顶住压力让他上全锦赛、全运会，说是拿八一队的荣耀做赌注，又何尝不是拿走了八一队其他适龄队员的锻炼机会。
他是八一队上下一心推进大众视野的。
正是因为如此，他对于迟迟不能在大赛打败莫离才更耿耿于怀。现在的国家队主力，他只差莫离还没在大赛场地上击败，错失最好的机会后，尼约奥运会单打名额也就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