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逸辰摇了摇手机：“我哥刚发来的消息。他偷偷抽了司机的一管血去化验，结果刚出来，里面有致幻成分。这不是意外。”
叶灼枫倒不意外凌允辰会去查这个，微微颔首：“凌越的车祸难道真的是俞澜歆在‘清醒期’做的？”
“我觉得像，但也不像。”叶逸辰摸了摸下巴，“我妈是最有动机的。她以前那么骄傲一个人，如果她发现自己被控制，把凌越反杀，很合理。但凌越看她那么紧，她真的能下手吗？她从哪拿的药？
或者再用排除法。如果是其他人，我们这边的人不太可能做这种大范围杀伤。给司机下药，把握不好就是三条人命。不说凌越如何，至少司机和俞澜歆是无辜的。能干出这种事，得是那种要么穷凶极恶，要么孤注一掷的人才做得出来。”
“穷凶极恶...”叶灼枫重复着他的话，“但是我们现在已知的，可以属于这四个字的人也只有江家那边的人。但江家人没理由对凌越动手吧？但要是孤注一掷，倒确实像俞澜歆。能干的事情。嗯...会不会是凌允辰背后那个神秘人？”
“不会。”夜念锦斩钉截铁。
她过于肯定的话让叶逸辰和叶灼枫同时奇怪地看向她：“嗯？”
“啊、那个...”夜念锦支支吾吾。“不是，我、嗯，我就是觉得，按照允辰哥哥说的，他其实不是那种很坏的人，他就算想让凌越死，也肯定不会牵连无辜的人一起。”
“也是。”叶逸辰思索片刻，“我去卧室再扫一圈，这里应该是没什么线索。等下去江东，阿锦去酒店，我和灼枫回家看看。”
夜念锦举起手：“我想去趟医院。”
叶灼枫不赞同地皱起眉：“你一个人不行。那我陪你去。”
“唔。”夜念锦乖乖应了一声，又看向叶逸辰，“那辰哥怎么办？你要单独行动了？”
“没事，我哥在江东。他住医院旁边的酒店。我到了之后把他喊上，跟他一起回家。”叶逸辰气定神闲，“好久没跟他一起回家了。”
夜念锦和叶灼枫对视一眼：“倒是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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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
凌允辰在酒店接待了他们几个，有些头疼：“怎么了？”
“验证一下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叶逸辰半开玩笑地威胁他，“老实交代，你第一次见夜将宇的时候说了什么。”
凌允辰白了他一眼：“我把亲子鉴定和我们俩的dNA鉴定甩他脸上，说，‘我爹是假的我弟也是假的，我众叛亲离现在来投奔你了，你必须收我当养子，否则我跪下来求你。’可以了吧？”
叶灼枫笑得前仰后合，指了指旁边的夜念锦：“这儿可有人能去求证的啊，我劝你慎言。”
叶逸辰强忍着笑，给了他一个肘击：“你还好意思说，这几天我担心死了。”
凌允辰提到这个就来气：“担心死？担心死就让我偷偷抽血拿去化验看看人家是不是被下药了，担心死就说要跟我一起回家找什么证据，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没了我拿不到线索？”
叶灼枫闻言，一愣，有些惊讶地看向叶逸辰。
是逸辰提出要化验的？
“哎呀，别生气，别生气啊。”叶逸辰敷衍地给他顺了几下毛，对方暴怒地甩开他的手：“啧，叶逸辰，你丫别在这没大没小。”
叶逸辰笑嘻嘻地拍着他：“从生物意义上来说，你的dNA来自我，我是你爹。”
“照这么说，你还可以是我妈。”凌允辰没好气道，“滚蛋。”
夜念锦看了看表：“时间紧急，你们俩慢慢聊，别打起来就是。我和小天使先去医院？”
“行，晚点酒店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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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二人离开，凌允辰这才正色：“什么事？”
“主要是来验证药是不是俞澜歆下的。我觉得她被‘控制’这一点应该是板上钉钉的，唯一的问题就是时间线。你知道景家人那个所谓的催眠和操控到底是怎么回事吧？跟我多讲讲。”
凌允辰带他进了屋，关上门：“我不清楚具体的机制，但凌越当时在要求我给夜念锦和景家那小子的时候，说要两个人单独相处至少一个小时。景家那小子我见过，比我们大两三岁，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额头还有一撮白色挑染，挺不良少年的。但是谈吐间没看出他有什么特别的，应该不是像封衡他们那种会什么超能力之类的。”
叶逸辰思索着：“oK。还有，那天你见到凌越，他对‘我’有什么说法？”
凌允辰正打算跟他说这个：“我也想跟你说这个。你们一直说妈可能被操控，但我总觉得凌越也很奇怪。他才更像被什么夺舍了吧？”
他大概描述了一下当天的情况，叶逸辰不置可否：“我觉得他被夺舍，张叔应该多多少少看得出来。他没提这一点，就画个问号。”
“也有可能是他不想让我们参与太复杂的东西，我们现在知道的已经够颠覆了。”凌允辰微微皱起眉，“别太相信张寒竹。”
“我知道。”叶逸辰简单地答了一句，跳过了这个话题，“我小时候的事情实在忘得太多，印象里好像妈一直是这样。你觉得她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凌允辰和他默契十足，面对跳跃的话题也完全对接：“我其实有一个猜测，但是我跟他们都没敢说。”
“怎么讲？”
凌允辰指了指自己：“首先，俞澜歆怀孕生产的时候，她一定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孩子，也就是你，对不对？”
叶逸辰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对你的态度有问题。”
凌允辰点头：“虽然我只比你晚‘出生’一个月，但是凌越要说服俞澜歆接受我一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除非，1，俞澜歆本人也对实验感兴趣；2，他能给俞澜歆足够多的好处；3，他早就控制了俞澜歆。”
叶逸辰叹了口气，他知道凌允辰之所以把这三条都列出来是因为对方也不确定：“是都不好排除。她不上班，但总不着家，不清楚有没有什么研究员的副业……凌越对她，至少经济上是大方的。”
“所以你想回去看看。”
“是的。家里一定有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