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认命了?”
诺顿满是不屑的看着说出这句话的楚子恩,眼神中的狂傲是罗纳德从未拥有过的,这是一位君王,一位见证了无数历史兴衰的君王。
说出的话却让楚子恩大跌眼镜,很难想象这是刚才的龙王诺顿会说出的话。
“当然,白王没办法忤逆,天空与风也没办法忤逆,除了践行这一切还有什么是给我们留下的选择?”
“你知道吗?白王对我们兄弟的预言,康斯坦丁会亲眼死在我的面前,真正的死去。”,诺顿说着驱散了寒冷的风雪,楚子恩感受着温度的上升,体内的毛孔张开一层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额头上。
对于龙王究竟是一个怎样恐怖的存在,在他的心里又上了一个台阶,只是因为情绪的变化就能够让周围游离的元素产生共鸣。
究竟是青铜与火的权柄是如此,还是说所有龙王都能够做到?
“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每一次他想要成为我的养分时,用这不算理由的理由欺骗着他,或许他早就看出来了,但还是愿意扮演一个好弟弟的形象。”
楚子恩清楚诺顿需要的只是一个倾听者,还不是那种能够指手画脚的人,当然在一位龙王面前指手画脚是否是活的不耐烦了呢?
在他脑海中有关于炼金术的知识,虽然能够从理论上来说是一个巨大的许愿机器,但这一切也只是从理论上来说。
炼金,永远没办法做到的就是生命的炼成,真正的生命从来都是一具空壳,灵魂,情感,是炼金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作为炼金术顶端的龙王,诺顿不需要借助白王的遗泽才能够完成的事情,就足够证明这件事情究竟有多么的匪夷所思。
更何况这一切并非凭空捏造,更像是转移。
“为了终结那无聊的宿命,康斯坦丁必须死。疯狂的龙王诺顿也会因此付出代价,这是我们选择落幕的方式。”
楚子恩听到这个不由的皱起眉头,这些龙王的思想都是这样一根筋吗?丝毫没有顾及康斯坦丁的想法,就这样霸道的替他做出决定。
这样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楚子恩不相信诺顿会没有任何预料,康斯坦丁会为他做到怎样的程度,哪怕是牺牲他的生命。
“罗纳德·唐,他是我的延续,也可能是最初的我,康斯坦丁会接受他哥哥失忆的事情,毕竟他即将遭遇的变故,是这个世界从未出现过的疯狂。”
诺顿说着语气中充满着愉悦,声音轻缓仿佛最后做出决定的并非是他,简直就是跟那位天空与风的君王一样,一样的疯狂。
“果然龙族都是一群疯子!”楚子恩的声音不清,但是周围的人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一样,下意识的无视了两人,从一开始被两人的相貌吸引到现在站在这群人最显眼的位置都能够被忽略。
这样的手段楚子恩清楚是面前这位龙王的杰作,毕竟他们可不是马戏团的那些表演者,同样身为龙王的诺顿也不会在人群中表演大声密谋。
“命运没办法规避,所以你选择遵从,却又想用这些诡计愚弄预言所会发生的一切,你就不怕你弄巧成拙?”
楚子恩顿了一下,他看见了诺顿的迟疑,或许就连他都不会相信自己能够成功,“无论是人们编撰的神话中,又或者是你们父亲尼德霍格的所作所为,都在彰显着命运无法违背。”
“难道你觉得我能够接受变成天空与风那样的疯子?既然这一切注定发生,将这一切掌握在能够控制的范围,或许这就是他们做出决定的基础。”
诺顿说着赤金色的瞳孔散发出灼热的光芒,富士山平静的岩浆在此刻沸腾就宛如当初一般,周围的人却还在自顾自欣赏着这一副景色,就像是两者眼中的世界并非同一个。
楚子恩看着被诺顿丢出来身上充满着碳灰的人影,全身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满是被火焰灼烧的痕迹,除了还在上下起伏的胸膛证明还存活着。
只不过这样的存活与死亡相比,究竟是让他苟活让他承受生活的痛苦,还是直接让他死了一了百了,究竟哪一种是救赎?哪一种是毁灭?
就像是医院躺着的植物人,曾经的案例,一个已经躺了几十年的病人,通过外界葡萄糖营养剂吊着生命。
或许前面还会有亲人去看望,但是越到后面遗忘一个人,对于人来说只是一个简单的事情,更何况是这种存活的痕迹也只有他们这些人知晓的病人......
之后伴随着科技的进化,最先进的实验成果需要参加实验的对象,在接收到其脑电波,在他们期待那个人会满心期待的朝情人打招呼的时候,第一句话竟然是请求那些人杀死自己。
漫长的时间,被监禁在一个牢笼里,或许活着才是折磨,拥抱死亡反而是另一种解脱。
“你这是?”楚子恩眯着眼想要分辨,却发现对面前的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印象,至少可以确认不是他所认识的任何人。
“祭品,就类似于你们现在的伴手礼,在我们那个年代,你们这些人类总是自顾自的准备好所谓的祭品,就好像这样的所作所为真的能够引来上位者的目光一样。”
诺顿说着脸上充满嘲讽的笑容,究竟是因为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还是嘲笑他自己也在做着自己曾经瞧不起人类的所作所为。
“那你现在还做?就算位格上白王比你高一个层次,你也不像是这种会乖乖顺从的人。”
“当然,我可是给她准备了一份大礼,白王的血裔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血脉稀薄的程度简直是令人发指。”
诺顿脸上的苦恼就好像真的在为白王惋惜一样,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算是他的子侄后辈?
楚子恩皱起眉诺顿不说还好,现在一说他感受到面前焦炭般的人影,体内白王的血统可是极其的浓郁,跟风间琉璃与源稚生都要更加的纯粹,更加的混乱。
就像是一股绳,被千丝万缕的拧在了一起,牢牢的束缚,相互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