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陈青山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随即又觉得不妥，板起脸。
“这种事儿你来问我？”
“青山哥！”
铁蛋急了，带着点委屈，“你这方面懂得多啊！你可是咱公社情场一把手！”
“再说了，屯子里我就跟你关系最好，最信你！”
“我总不能去问我爷吧？问他他不得拿烟袋锅子抽我？”
“我也是……也是憋了好几天，实在没招了才硬着头皮来问你的！”
“青山哥你就教教我吧，我真的太想跟女人睡觉了！”
陈青山看着铁蛋那可怜巴巴又无比认真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种事，我也教不了你啊！”
“关键得看人家姑娘愿不愿意！情到深处自然浓，水到渠成的事儿，你急啥？”
“更何况，你俩这还没结婚呢，八字刚有一撇，你就琢磨这个？”
铁蛋小声道：“我寻思着……要是把生米煮成熟饭了，那结婚的事儿不就好办多了嘛？她家还能不同意？”
“嘿！”
陈青山抬手给了铁蛋后脑勺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
“你小子！平时看着挺老实巴交的，这种事儿上倒是一肚子坏水！跟谁学的？”
“这不是……不是您教我的嘛！”
铁蛋捂着后脑勺，理直气壮地说，“您以前说过，这种事儿就得‘枪刀马快’，该出手时就出手！”
陈青山被他噎得一愣，仔细回想，自己好像还真在什么场合下说过类似的浑话。
没想到被这小子记住了。
他哭笑不得：“我那说的是打猎！打猎要果断！跟你这能是一回事吗？”
看着铁蛋那依旧充满渴的眼神，陈青山揉了揉眉心。
他知道铁蛋这性子，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这小子的人生目标就是跟姑娘睡觉。
如今可算有了点苗头，估计是九头牛都拉不回。
与其让他自己瞎琢磨，或者被屯里那些不靠谱的老光棍带歪。
不如……
陈青山摸着下巴，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
“办法嘛……倒也不是没有。前提是你俩真的两情相悦，只是姑娘家脸皮薄，不好意思迈那一步。”
“对对对！肯定两情相悦！”铁蛋眼睛一亮，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
“那行。”
陈青山凑近一点，一副言传身教的样子。
“这第一个法子，你弄点酒，跟她一块喝点。”
“酒是色媒人嘛，酒壮怂人胆，也壮姑娘胆。”
“几杯酒下肚，气氛上来了，自然就……”
“不行不行！”
铁蛋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这招我试过！她不喝酒！滴酒不沾！”
“上次我带了点地瓜烧，她闻着味儿就皱眉，说呛得慌。”
“啧……”
陈青山咂咂嘴，又想了想，“那……第二个法子。弄点‘好东西’给她补补。”
“好东西？啥好东西？”
“虎鞭、熊肉、老山参、鹿茸、鹿血……反正就是大补的，尤其是壮阳滋阴那类的！”
陈青山掰着手指头数，“这些东西阳气足，吃了浑身燥热，气血翻涌，古时候就拿来做药用的。”
“到时候……情难自禁，不就顺理成章了？”
铁蛋听得眼睛发直，呼吸都急促了：“这……这能行？青山哥，你可别蒙我！”
“废话！”
陈青山拍着胸脯，一副经验老道的样子，“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方子！多少英雄好汉靠这个抱得美人归！管用得很！”
铁蛋挠了挠头，兴奋劲儿下去一点，露出为难的神色。
“可是……青山哥，你说的这些东西，虎鞭、熊肉、老山参……咱们也没有啊！上哪弄去？供销社能买着？”
“买？”
陈青山嗤笑一声，“供销社能有这些？做梦呢！”
“你忘了咱们是靠啥吃饭的了？这些东西，得靠这个！”
他指了指自己背上的弓箭，又指了指莽莽苍苍的山林。
“靠山吃山！山里才有真宝贝！”
“进山？”
铁蛋眼睛又亮了，“青山哥，你要进山打猎？”
“婶子不是不让你进山了吗？你这胳膊石膏才拆几天啊？”
陈青山狡黠地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娘说的是不让我‘牵头猎户队’进山冒险，没说不让我自己进山‘遛弯’、‘散心’啊？”
“再说了，我就打着玩，顺便弄点山货，能有多大危险？走不走？”
“走！必须走！”
铁蛋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一想到那些“好东西”的功效，浑身都是劲儿。
“青山哥，你等等我，我回去拿枪去！”
“拿什么枪！就你那枪法，不如那根烧火棍，赶紧的！”
陈青山一把拉住他，“我护林点有家伙！”
两人快步来到护林点小屋。
木栅栏映入眼帘时，院子里养着的两只半大的小野猪立刻哼哼唧唧地围了上来，用湿漉漉的鼻子蹭陈青山的裤腿。
另外两只已经褪去奶气、身形初显矫健的小灰狼，原本趴伏在干草堆上假寐，听见动静，耳朵瞬间竖起。
但当看清是陈青山时，眼中的凶戾瞬间化为温顺和亲昵，摇着尾巴小跑过来，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撒娇般的呜咽。
铁蛋看着这两只明显带着野性、却又在陈青山面前乖得像小狗的灰狼，啧啧称奇：
“青山哥，你到底咋把它们训得这么听话的？比狗还灵性！”
陈青山蹲下身，挨个揉了揉两只狼的脑袋，随口道：“狼跟狗，本就是一家。”
“咱祖宗能把狼驯成看家护院的狗，自然也能跟它们处好。”
“关键是用心，把它们当伙伴，别当牲口。”
虽然说的天花乱坠，实际上也就是避重就轻，不提御兽系统的事儿。
他从护林点的小屋里拿出弓箭，检查了弓弦和箭矢，又背上藤条筐和猎枪。
铁蛋也找了把趁手的短柄柴斧别在腰后。
陈青山打了个呼哨，两只灰狼立刻竖起耳朵跟过来。
如今这俩小东西也算长大了，带它们进山等于带了两头猎犬。
“走！”
陈青山一挥手，带着铁蛋和两只灰狼，踏入了护林点后那一片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原始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