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有问题吗？”
沈初棠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发丝，红唇微勾，语调慵懒。
她站在那儿，纤细的腰肢微微侧着，裙摆随意晃动，明明一身妆造华丽，可整个人却透着股毫不收敛的野性。
袁丽丽被她这副散漫又嚣张的态度气得心头一窒，咬紧了后槽牙。
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带着不轻不重的讥讽：“不过一个小明星，用不着跟她生气。”
徐沅踩着精致的名媛鞋款款走来，目光在沈初棠身上淡淡一扫，随即看向站在一旁的祁念生，微蹙眉头。
“祁总，这属于你们的失误了吧？明明我表姐先前交待过要用这间化妆室，怎么能随便让给别人？”
祁念生也皱了皱眉，心里带着几分不解。
明明他已经提前叮嘱过负责人，怎么还是让人进来了？如果换作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沈初棠。
他看着沈初棠，语气尽量缓和：“棠棠……不，沈小姐，这间化妆室确实是丽丽提前预约的。不如，我帮你安排另一间？”
沈初棠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懒洋洋地扫过他们，语调讽刺：“你们安排有问题，关我什么事？凭什么要让我买单？”
袁丽丽脸色一沉，语气更冷：“别以为你攀上金主就能这么嚣张！这次走秀可是念生主办的，所有事都是他说了算！给你三秒，从这里滚出去！”
林声见多了大场面，可袁丽丽这种毫无道理的蛮横，还是让她难得地翻了个白眼。
“袁小姐，这间化妆室是周总给我们安排的。如果你有任何意见，请直接去找周总谈。”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插嘴？”袁丽丽眉梢一挑，眼神轻蔑，随手抓起桌上的水杯，猛地朝林声泼了过去。
水花四溅，毫无防备的林声被浇了个正着，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衣服紧贴在身上，狼狈得不行。
沈初棠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上前一步，猛地抓住袁丽丽的手腕，一把夺过水杯。
“还敢泼水？”
她手下一紧，力道精准地掐在袁丽丽的腕骨上，疼得袁丽丽脸色瞬间发白，冷汗都冒了出来。
“你疯了！放手！”徐沅见状，立刻上前想要掰开沈初棠的手。
可沈初棠丝毫不为所动，眉眼微扬，嗓音不急不缓：“你们父母没教好你们，今天我就替他们教教。”
“不、用、客、气。”
祁念生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这一幕。
忽然间，他的脑海浮现出大学时期的画面——那时的他没什么钱，穿着旧衣服，和富二代发生冲突，被人当众嘲讽泼了一身酒。也是沈初棠，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狠狠揍了那个富二代一顿。
他的喉结动了动，正要说话，就听袁丽丽尖叫出声：“念生！救我！这疯女人要把我的手腕掰断了！”
祁念生终于回过神，急忙上前劝阻：“都冷静一下，有什么事好好说。”
他话音刚落，沈初棠冷冷睨了他一眼，嗓音透着不耐：“滚开。”
祁念生脸色微变，硬着头皮道：“刚才确实是丽丽太冲动了，我代她向你们道歉——”
“你居然向她道歉？”袁丽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祁念生，语气尖锐得刺耳。
祁念生微微皱眉，语气少见地带了点严肃：“林小姐是业界的金牌经纪人，沈小姐是大秀请来的重量级嘉宾，你平时任性就算了，这种场合就不能收敛一点？”
“好啊，你为了她，居然这么对我说话！”袁丽丽气得直跺脚，眼圈都泛了红，“祁念生，你真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
这时，林声已经擦掉脸上的水，走到沈初棠身边，轻轻拉了拉她的手臂，低声道：“我没事，别跟他们浪费时间，大秀马上就要开始，我们还有准备工作。”
沈初棠看了林声一眼，沉默了几秒，才冷冷松开手。
她懒洋洋地理了理裙摆，眼神淡漠：“这次就先放过你，别再惹我。”
说完，她提起裙摆，大步往外走，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他们。
袁丽丽气得浑身发抖，看着沈初棠的背影，恨得牙痒痒，猛地伸手，将桌上的眼影盘、口红全都扫落在地，发出一连串“啪啦啪啦”的脆响。
“表姐，别生气了。”
“我怎么能不生气？！贱人！”
徐沅看着她的失控，眸光微微一动，随即走近一步，贴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袁丽丽的表情微微一怔，片刻后，眼底的恼怒逐渐被一抹阴冷的笑意取代。
“很好，就这么办！”
与此同时，走廊上。
沈初棠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等一下。”
她像是没听见，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祁念生见状，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感觉到她的挣脱，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棠棠，刚才的事，确实是丽丽太冲动了。”他的语气温和，透着几分歉意，“但她只是性子直了点，没什么坏心眼，你别跟她计较。”
沈初棠被这话气笑了。
“没什么坏心眼？”她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祁念生，你对‘坏’这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祁念生微微抿唇：“我知道你还怨我，可是当年.......”
“别跟我解释。”沈初棠截断他的话，声音冷淡，“我不想听，也不感兴趣。”
她低头，看向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缓缓吐出几个字：“三秒钟，放开。”
“三——”
“二——”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一道修长的手忽然伸了过来，狠狠捏住祁念生的手腕，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的骨头生生捏碎。
祁念生吃痛，猛地松开手，倒吸了一口冷气，抬头间，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深眸。
陆询站在他面前，周身冷意逼人，嗓音低沉，一字一顿。
“她让你放开，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