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坐标的终点，是那座被王志泽定义为“安全屋”的虚空枢纽。
前一秒还是能把灵魂都挤出汁的恐怖威压，后一秒，脚下就踩到了坚实的浮岛地面。
巨大的落差感让王志泽踉跄了一下，脑子里嗡嗡作响，像是刚从KtV出来，耳朵里还残留着“虚空之父”那首死亡重金属单曲循环。
“卧槽……差点翻车。”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心有余悸。
那老家伙，不是区域代理，不是大区经理，是特么的董事长亲临。
仅仅是一道意志投影，就差点把他的“新生之界”这个服务器给干宕机了。
真正的威胁，现在才算拉开帷幕。
“嗝——”
一声响亮又悠长的饱嗝，打断了王志泽的复盘。
他扭头，看见王志涛正瘫在一块知识晶体上，肚子圆滚滚的，浑身冒着黑金色的光焰。
他那身鳞甲，此刻每一片都像是最顶级的黑曜石，上面流淌着细密的金色纹路，组成一种玄奥又霸道的图谱。
那股纯粹的虚空行者气息里，硬生生多了一股子……怎么讲，就是那种“我是你爹”的威严感。
虽然只有一丢丢，但味儿很正。
“哥，”王志涛摸着肚子，一脸意犹未尽，“刚才那个……那个大鱿鱼须，后劲儿有点大。”
王志泽眼角抽搐了一下。
大鱿鱼须？亏你想得出来。那是“虚空之父”的意志触手，一根就能拍碎一个世界的玩意儿。你倒好，当成铁板烧了。
“好吃吗？”
“好吃！”王志涛眼睛放光，猛地坐起来，“就是有点塞牙。下次多来点，要嫩的。”
“……”
王志泽决定不跟这个吃货讨论食材问题。
他闭上眼，意识沉入自己的“新生之界”。
如果说之前的新生之界是个刚装好系统的裸机，那现在，经过本源法则池的暴力灌输，这台裸机直接升级成了国家级超算中心。
法则长河不再是河，是汪洋大海，浪涛滚滚。
世界壁障厚得离谱，上面自动浮现出无数防御符文，闪闪发光，一看就很贵。最离谱的是，在世界的中央大陆上，竟然出现了一缕……生机？
一株翠绿的嫩芽，正从一片贫瘠的土地上颤巍巍地钻出来。
我这服务器……开始自己长App了？
王志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定义”这个外挂的理解，又上了一个台阶。
以前是改改代码，现在，他感觉自己差不多能重写底层架构了。
他睁开眼，从虚空主宰那被榨干的记忆里，和刚刚下载的“本源法则池”数据中，飞速检索、拼接信息。
很快，一张清晰的地图在他脑海中成型。
“虚空之网”的所有节点，所有服务器，最终都指向一个地方——原初虚空。
那是“虚空之父”的老巢，一个连光和时间都不存在的地方，也是他沉睡的温床。
“之前是我跑，你追。现在嘛……”王志泽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游戏规则，该换换了。”
被动挨打？不存在的。最好的防御就是把对面家给偷了。
他意念一动，一道无形的印记跨越无尽虚空，连接到了遥远的皇城。
……
皇城，地下秘密基地。
李虎和张梅正对着一块巨大的法则碎片愁眉苦脸。赵无极在一旁，像个老学究一样，拿着个小本本疯狂记录着什么。
突然，两人浑身一震。一股宏大的意志直接在他们脑海里降临。
“老板？！”李虎激动地站了起来。
“听着。”王志泽的声音简洁明了，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感，“给你们的‘破法者军团’项目，追加投资，加快进度。KpI翻倍，996不够就007。”
“啊？”李虎有点懵。
“另外，布置新任务。给我搜集所有世界里，‘虚空之网’安插的‘潜伏之影’的情报。就是那些被渗透、被污染的倒霉蛋。把他们的坐标、实力、感染程度，做成一个Excel表格发给我。”
“还有，重点关注那些还有救的世界，就是那种被揍得半死，但还剩一口气的。告诉他们，想报仇的，想翻盘的，可以联系我。我，王志泽，专业团队，提供一站式反虚空入侵解决方案，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这是要……发展下线？”张梅的商业雷达响了。
“叫建立反虚空统一战线！”王志泽纠正道，“格局要大！行了，就这些，我很忙，挂了。”
意志如潮水般退去。
李虎和张梅面面相觑。
赵无极推了推眼镜，幽幽地补了一句：“我感觉……先生好像去搞传销了，而且还准备黑吃黑。”
……
虚空枢纽。
王志泽切断通讯，开始对这个浮岛群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
“喂，胖子，别睡了，起来干活！”他一脚踢在王志涛的屁股上。
王志涛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哥，饿。”
“干完活，带你去吃自助餐，管饱。”
一听到“自助餐”，王志涛瞬间满血复活，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王志泽指着这片巨大的浮岛群，双手张开，如同一个指挥家。
“我定义：此方枢纽，为吾之座驾，名为‘拆迁办一号’！”
“我定义：所有浮岛，重组！聚合！变形！给我变成一艘能创死宇宙的星际战舰！”
“我定义：知识图书馆为中央火控系统！能源核心为引擎！所有防御设施，功率拉满！再给我加装一个维度隐形模块，要那种关了灯谁也找不着我的！”
轰隆隆——！
整个虚空枢纽剧烈震动起来，无数浮岛开始移动、拼接，像是一场宇宙级的乐高游戏。一座狰狞又充满暴力美学的虚空要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型。
王志涛看得目瞪口呆，然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用他那堪比神金的爪子，在要塞最显眼的位置，吭哧吭哧地刻了几个大字——王哥牛逼！
王志泽懒得管他，他凝视着虚空最深处，那里，是“原初虚空”的方向。
“虚空之父，你把我当成给你服务器供能的充电宝，想等我熟了再一口吞掉。”
他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但你不知道，我这个充电宝，它漏电，还带病毒。现在，我要顺着网线，去找你了。”
要塞的改造进入尾声，巨大的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随时可以启动。
王志泽拍了拍手，对着已经急不可耐的王志涛打了个响指。
“志涛，准备上了。记住我们的口号。”
王志涛挺起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吼出那句他哥教给他的话：
“高端的商战，往往只需要最朴素的战斗方式——干碎服务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