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逸风握着玉扳指,只觉掌心发烫。这枚看似普通的青玉扳指,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仿佛要将他的手掌灼穿。
“把扳指交出来!”无影堂堂主的声音裹着腥风从谷口传来。这人戴着青铜面具,露出的双眼泛着蛇信般的幽光,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喽啰,将绝情谷出口堵得水泄不通。
“交你奶奶个腿!”黄逸风骂道,九转玲珑刀“噌”地出鞘。刀身映出他满是血污的脸——刚才与黑豹搏斗时被抓了道血痕,此刻正渗着血珠子。
柳若璃扯下腰间丝绦,踮脚要替他包扎。黄逸风却一偏头:“先顾眼下的麻烦!”他话音未落,三支淬毒弩箭破空而至。柳若璃手腕一抖,丝带如灵蛇般卷住弩箭,转手便甩了回去。
“好俊的功夫!”戴着斗笠的灵儿在一旁喝彩。这小丫头不知从哪摸出把匕首,正蹦蹦跳跳地戳翻两个喽啰。
乔峰突然大喝一声,降龙十八掌拍出。掌风所过之处,三名喽啰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得后面的人仰马翻。段誉折扇一开,六脉神剑剑气纵横,在人群中开出条血路。
“保护玉扳指!”虚竹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这小和尚竟不知何时攀上了谷顶的古树,正用天山折梅手摘松果往下砸。松果如雹子般落下,砸得无影堂众人抱头鼠窜。
黄逸风趁机带着柳若璃往山洞里退。刚拐过弯,冷不丁寒光一闪,竟是无影堂堂主如鬼魅般现身。他手中弯刀泛着诡异的青芒,显然淬了剧毒。
“尝尝我这幽冥刀的滋味!”堂主怪笑一声,弯刀划出个半圆。黄逸风举刀相迎,两刀相交,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若璃,快走!”黄逸风感觉虎口发麻,这堂主的内力竟不在乔峰之下。柳若璃却不退反进,玉箫横在胸前,吹出一串急促的音符。音波如利刃般割向堂主面门,却被他挥刀震散。
“雕虫小技!”堂主狞笑着欺身而上。黄逸风正欲抵挡,忽觉腰间一紧,竟是灵儿从旁扯住他的腰带,将他拽向旁边的裂缝。
“钻进去!”灵儿指着仅容一人通过的石缝。黄逸风不及多想,拉着柳若璃就往里钻。刚挤进裂缝,便听身后传来“咔嚓”巨响,回头一看,竟是堂主的弯刀将石壁劈出半尺深的裂痕。
“好险!”黄逸风抹了把冷汗。三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忽觉眼前一亮,竟来到个满是萤火虫的洞穴。无数光点在空中飞舞,映出石壁上密密麻麻的刻字。
“这是……”柳若璃凑近细看,突然惊呼,“梅超风前辈的字迹!”
只见石壁上写道:“余毕生所求,不过江湖太平。今留玉扳指于绝情谷,非为传武,实为镇煞。若有人妄图以此称霸,必遭天谴……”
黄逸风手中的玉扳指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映出石壁最深处的暗格。他上前打开暗格,里面竟是本残破的《九阴真经》。
“原来梅前辈早就料到会有今天。”柳若璃喃喃道。黄逸风却发现真经扉页上另有一行小字:“若遇江湖大乱,可将真经与玉扳指同焚,以绝后患。”
洞外突然传来乔峰的喊声:“黄兄弟,快带着玉扳指离开!我们挡住他们!”
黄逸风攥紧真经与玉扳指,对柳若璃说:“咱们得按梅前辈说的做。”三人正要离开,忽觉地动山摇。灵儿脸色大变:“不好,堂主引爆了火药!”
洞顶开始掉落碎石,黄逸风抱起柳若璃就往外冲。刚冲出裂缝,便见乔峰正以肉身抵挡崩塌的石壁,段誉和虚竹在旁拼命救人。
“快走!”乔峰吐了口血沫,“我们随后就到!”
黄逸风红着眼眶点头,带着柳若璃和灵儿往谷外冲。刚出谷口,便见无影堂众人正围攻铁剑门门主等人。黄逸风大喝一声,九转玲珑刀劈出漫天刀光,竟将堂主的面具劈成两半。
面具落地,露出堂主那张布满蜈蚣疤痕的脸。黄逸风认出他竟是当年被梅超风废掉武功的铁尸陈玄风!
“陈玄风,你竟没死!”柳若璃惊呼。陈玄风怪笑一声:“拜你师父所赐,我在西域练成了毒功!今日就要用你们的血,祭我九阴真经!”
黄逸风正要动手,忽觉手中真经发热。陈玄风见状脸色大变:“你……你拿到真经了?”
“不错!”黄逸风朗声道,“但梅前辈说了,真经是用来止戈,不是用来杀人的!”他说着将真经与玉扳指扔进火盆。火苗窜起的瞬间,天空突然响起炸雷,一道闪电劈中火盆,将真经与玉扳指化为灰烬。
陈玄风惨叫一声,口吐黑血倒在地上。他带来的喽啰见堂主已死,纷纷作鸟兽散。
江湖终于恢复平静。三日后,少林寺藏经阁。玄慈大师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对黄逸风说:“梅超风前辈的遗愿,终是达成了。”
黄逸风点头,握紧柳若璃的手:“我们打算回桃花岛归隐,种些桃树,养些鸡鸭。”
“我要回大理了。”段誉折扇轻摇,“父王说该给我张罗亲事了。”
“贫僧也要回少林。”虚竹合十道,“方丈说要让我接管戒律院。”
乔峰拍了拍黄逸风肩膀:“我要去雁门关外牧马,江湖虽好,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众人在少林寺山门前告别。黄逸风和柳若璃骑着毛驴渐行渐远,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那是灵儿在吹奏新学的曲子。江湖风波终平息,唯有传奇永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