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雏刚从马背上跳下来，脚还没站稳，就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那声音像是有人在撕扯破布，又像是枯枝断裂，听得人心里发毛。
“这病……不对劲。”龙南婉蹲下身，手指轻轻搭在一个老者的脉门上。那老人满脸蜡黄，嘴唇干裂得像龟壳，喉咙里发出拉风箱似的嘶鸣。
他们已经走访了七个门派，每个地方都差不多——有人高烧不退，有人咳血不止，还有人神志不清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念叨着听不懂的咒语。
“之前只是听说沿海一带有怪病，现在连中原腹地都开始蔓延了。”小龙雏皱眉道，“而且传播速度太快，不像是普通的瘟疫。”
“我怀疑是人为的。”龙南婉低声道，“这些病人虽然症状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接触过同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江湖令。”她将一枚铜牌递到他面前。那是朝廷最近颁发的“镇海先锋”功勋令，上面印着他们的名字和御印。
小龙雏瞳孔猛地一缩：“你是说……有人在利用我们的名声做文章？”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尖叫。一名青衣弟子捂着脖子倒在地上，皮肤迅速泛起诡异的青紫色，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血管里往上爬。
“快！封住他的经脉！”龙南婉立刻出手，指尖如电，在那人周身几处大穴快速点按。可那毒素来势汹汹，竟似有灵性般绕开她的真气，继续向上蔓延。
小龙雏一把抽出腰间短刀，毫不犹豫地划开那人的手腕放血。暗红的血液滴落在地上，竟然腾起一股腥臭的白烟。
“这不是毒……这是诅咒。”他脸色阴沉，“有人用符文阵法污染了江湖令，再借我们之手传播出去。”
“黑袍人？”龙南婉猛然抬头。
“他不是一个人。”小龙雏缓缓道，“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个身穿黑袍的人影从屋檐上跃下，手中握着闪着幽光的弯刀。为首之人戴着一张青铜面具，冷冷开口：
“你们不该碰那些令牌。”
话音刚落，刀光已至！
小龙雏身形一闪，掌中真气暴涨，一记“降龙掌”迎面轰出。狂风骤起，空气都被震得嗡嗡作响。那名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他出手如此迅猛，被掌风扫中肩膀，整个人倒飞出去，撞碎了一堵墙。
“走！”龙南婉拉着小龙雏便往后院掠去。身后追兵紧追不舍，刀光如蛇信子般不断逼近。
两人一路穿林越屋，终于甩开了追踪者。躲进一间废弃的客栈后，小龙雏喘着粗气，眼神却愈发凝重。
“这些人武功不弱，但他们身上有种熟悉的气息……”
“是幽冥教。”龙南婉轻声道，“那个黑袍人，我记得他在那艘敌舰上出现过。”
“也就是说，他们不仅想利用我们散布疾病，还想除掉我们。”小龙雏冷笑一声，“可惜他们忘了，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龙南婉点点头，忽然取出一枚玉简：“这是我从那名中毒弟子身上找到的，上面刻着一段奇怪的文字。”
小龙雏接过玉简，目光一扫，神色顿时变了：“这是……五行密文！”
他快速翻动玉简，眉头越皱越紧：“这段文字提到了‘九龙祭坛’，还有一句‘血月之下，逆龙重生’……”
“难道这病……跟九兄妹有关？”
“恐怕不只是有关。”小龙雏沉声道，“而是……冲着我们来的。”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屏息藏身。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影走了进来。那人身披斗篷，脸上蒙着黑纱，手中拎着一只漆黑的盒子。
“他们已经来了。”那人低声自语，“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小龙雏眼中寒光一闪，正要动手，却被龙南婉轻轻拦住。只见那人打开盒子，里面赫然是一枚染着黑雾的江湖令。
“只要再复制三百枚，就能让整个江湖陷入混乱。”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到时候，血月降临，逆龙现世……谁还能阻止我们？”
下一秒，小龙雏暴起出手，一掌劈向那人的后颈。然而就在掌风即将命中之际，那人的身体突然化作一团黑雾，消失不见！
“分身术！”龙南婉惊呼。
与此同时，窗外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你们以为自己在调查疾病……其实，你们早就成了棋盘上的棋子。”
笑声戛然而止，只剩下一枚带着黑雾的江湖令静静地躺在桌上。
小龙雏盯着那枚令牌，拳头缓缓攥紧。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