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圣谷坐落于苍幽灵境,若想进入其中,必须持有特殊信物。
而要说最有用的信物,那自然是王东手中的兰花令。
经过几日几夜的飞行,三人也是来到灵境入口处,哪怕尚未进入其中,这灵境外的景色也好似人间仙境。
“好美啊。”,纵然是赵挽烟也难得见到如此景色,一手牵着王东,风将鬓发吹起,衣诀翻飞,瞳孔中倒映出一片彩霞。
“走吧,入口就在前面。”
如今三人位置正在半山腰,接下来的路就只能步行。
王东尽可能将自己的神识压制,避免感应到附近那些虫子,一想到对方身体结构的细枝末节都会毫无保留地传达到自己脑子里,他就浑身发毛。
果然,自己还是没办法接受虫子这种存在。
走了没多久,赵挽烟便满头大汗,她轻松喘着气,眼神透露出几分疑惑,为何自己的体力会如此差劲?
黄长老呵呵笑了笑,并未将实情说出,这也算是他们医圣谷的一个秘密了,就连他也会比平日更加疲惫。
但奇怪的是,王东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他见赵挽烟累的有些直不起腰,便提议先原地休息片刻。
三人来到一棵大树下乘凉。
赵挽烟坐在石头上面休息,用袖子给自己擦了擦汗。
王东坐在她旁边,见她时而皱眉时而用手捏着小腿,便将她的双腿放在自己腿上,伸手托着小腿,慢慢揉捏着。
他能体会到这种感觉,走路走到小腿抽搐,酸涩与痛并行,就像是在不断用刀割锯神经一般,事后感觉整个小腿肌肉都僵硬了,稍微动弹一下便受不了,只能被迫弯曲着。
“我来帮你揉揉。”,王东运转功法,温热的心火将掌心烘得暖热,热气进入她绷直的小腿肚内,将筋肉慢慢软化。
“多谢师兄。”,赵挽烟脸上红扑扑的,感觉自己的身体都随之放松,先前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忍不住发出一声舒畅的轻吟。
噔噔噔噔噔!
耳边幻听出一串奇怪的音效,王东揉搓的手停下,表情古怪地看着赵挽烟。
不是,这就突破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她的腿,一时忍不住开口道,“师妹,你这可不行啊。”
自己才用了多少灵气?搓了几下腿就够你突破一个小境界了?
“……”
赵挽烟脸色绯红一声不吭。
休息差不多了,赵挽烟起身低着头跟在王东后面,想到刚刚自己莫名再度突破,她心里也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东为了缓解二人之间的尴尬气氛,于是好奇问黄长老,“长老,我们为什么不直接飞上去?”
“那是因为,这是谷主的规矩。”,一个蝴蝶飞到三人面前,黄长老顺势伸出手,那蝴蝶就这样乖乖停在他的手指上,绚丽的翅膀在光的作用下发出宛若虹彩般的辉芒。
“我等炼丹师,若想懂得真正的炼丹术,就必须要与自然融为一体,去感受自然的一草一木,用心去体会万物生灵,知晓其中真理。”
“而这是万万不可急功冒进,因此,谷主便有了如此规定,出入灵境,都必须静下心来去好好感受周围的万物生灵,去敬畏它们。”
“没想到谷主大人竟然如此自然随和。”,赵挽烟感慨万分,“或许谷主大人说的对,对于修士而言,我们吸收天地灵气来增强自身修为,又以天材地宝辅佐修炼,然而却缺少了对大自然的敬畏。”
修士就是如此的存在,尽管大多数修士都在进行所谓的心性修炼,然而从骨子里依旧难以剔除高傲的性子,争夺抢杀,强取豪夺。
而像这位谷主大人的想法实在是少见。
“……”,王东挠挠头,他并非一个合格的炼丹师,因此很难去理解这些,但尊重自然大抵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走几步歇一下,磨磨蹭蹭前进,王东大概是已经把这辈子的白丝给摸够了,索性直接背着赵挽烟一路前进,小姑娘累得不行,更是直接趴在他背后,双臂紧紧搂着他的脖子沉沉睡去。
听着背后传来的匀称安然的呼吸声,王东心里安宁无比。
夜半时刻
当天上的群星被山顶中央的湖泊收入囊中,朦胧间可以看到在那平静的湖面下藏有另一个世界。
黄长老拿出自己的令牌,接着他就这样进去湖中。
王东紧随其后。
随着他们的进入,平静的湖面出现波纹,紧接着是荧绿色的微光在其中映衬而出。
湖水漫过鼻子,却没有想象的窒息,就连衣服也不曾湿润,三人便站在一处山谷前。
他好奇地看向身后,那里正好可以看到外面天上的夜景。
真是奇怪的大门,王东这样想着,一边请黄长老为自己二人安排住处。
“少谷主您真是客气了。”,黄长老对他的态度很是欣慰,即便知晓自己如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却依旧能够保持那份谦卑之心,当真是不易。
他立刻带二人前往住处。
路上黄长老一边为他讲述谷内的事宜,顺便告诉他,待明日一早便为其引见代理谷主,顺便宣布少谷主一事。
王东觉得后面这件事大可不必,但前者称若他不答应的话就不会为赵挽烟准备炼化煞魂藤的办法,因此也只好同意。
来到住处,王东先是安顿好了赵挽烟,并请求洛仙姐妹照顾她,自己则独自一人在旁边的房间内休息,打算就这样度过夜晚来到第二天。
……
赵挽烟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了那个雨夜,王东的尸体就躺在那里失去了生机,她牵着少女的手站在那里,少女嚎啕大哭着,连同她的心也被牵动。
这是梦吗?如果是梦,为何会如此的真实?
雨水的冰凉,像是落下的箭矢打在身上刺痛着身心,她慢慢跪在王东旁边,伸手刨出一个土坑,然后将他埋葬。
前辈……死了。
赵挽烟心中说不出是何等滋味,仿佛二人的关系如此亲密,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只记得临死前的托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