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峦姒只在医院里呆了大半天,第二天清早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在这短短半天时间里,外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仅悠悠在家割腕自杀的事占据了娱乐版头条,甚至还有人扒出了那日楚峦姒在悠悠家里犯病的状态。
清早,凌子胥开车载楚峦姒抵达公司。
车驶入地下停车场,凌子胥单手撑在方向盘上,侧身看向楚峦姒,“确定你自己能行?”
楚峦姒莞尔,“我没那么脆弱。”
凌子胥攥了攥她的手,“行,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楚峦姒,“好。”
楚峦姒话落,推门下车。
凌子胥隔着车窗看她,撑在方向盘上的手轻敲了两下。
楚峦姒乘电梯直达董事长,刚下电梯,小兰就站在门外一脸担忧地等她。
凌子胥怕楚峦姒用不惯别人,就把小兰也升成了董事长助理。
“楚董,您没事吧?”
楚峦姒淡淡地道,“没事,公关部那边交接清楚了吧!”
小兰,“交接清楚了,老费做了公关经理,靠得住。”
说罢,两人进了办公室低声音说,“有狗仔曝光了您在南小区的照片,虽然打了马赛克,但是熟悉的人一瞧就知道是您。”
楚峦姒,“确实是我。”
楚峦姒,神情波澜不惊道,“我本身有心理障碍,悠悠的死刺激到了我。”
楚峦姒话落,小兰吃惊地看向她。
楚峦姒走到办公椅前落座,开电脑,把桌上的咖啡杯递给小兰,“帮我来一杯咖啡。”
小兰闻言忙不迭接过咖啡杯,看着楚峦姒打开电脑忙碌,想到她说自身有心理障碍,不由得多看了楚峦姒两眼。
如果不是听到楚峦姒亲口说,打死小兰都不会信外表看起来这么强大的人居然会有心理障碍。
楚峦姒的内心其实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样平静。
把自己的伤口这样摊开让别人来看。
说心情无波无澜,那是假的。
不多会儿,小兰端着咖啡递到楚峦姒手边,“楚董,咖啡。”
楚峦姒接过,“谢谢。”
小兰在楚峦姒身侧,眼巴巴地盯着她看。
楚峦姒察觉到她的目光,坦然道,“放心,我没事。”
小兰抿了抿唇角,没作声。
楚峦姒低头喝了两口咖啡,提唇问,“现在舆论是什么情况?”
提到舆论,小兰顿时表现得有些愤慨,“有明眼人在替悠抱不平,但付曦那群粉丝就好像是魔教中人,也不知道付曦是怎么给她们洗了脑,到现在还义正言辞骂骂咧咧。”
楚峦姒落在咖啡杯柄上的手骨节泛白,“付曦呢?”
小兰,“还在蹦跶,据说她昨天下午还去报案了,说她遭受了网.暴,真的是恶人先告状,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小兰脾气好,很少骂人,今天确实是忍无可忍。
楚峦姒神情淡漠,浅抿了一口咖啡,入喉苦涩,“把之前调查到的证据全部放出去。”
小兰愣了下,“全部吗?”
楚峦姒,“全部。”
小兰,“楚董,我们这是要跟封腾影视撕破脸?”
楚峦姒掀眼眸,“如果他们想要护着付曦,我不介意跟他们撕破脸。”
小兰激动点头,“明白,我现在就去安排。”
小兰离开后,楚峦姒拿起手机拨通了何祁申的电话。
电话接通,楚峦姒开口道,“何律,你帮我一个忙,替我打一场官司。”
楚峦姒在电话里表明来意。
何祁申答应得痛快,“三天之内开庭。”
楚峦姒,“谢谢。”
何祁申轻笑,“在你之前子胥刚给我打过电话,警局那边,我待会儿亲自去立案。”
提到凌子胥,楚峦姒语气稍显不自然,“麻烦你了。”
何祁申不是罗京,从不嘴贫,简单跟楚峦姒了解了下悠悠的情况,就挂了电话。
付曦的过往,是一部黑历史。
大学在培训机构当舞蹈老师,勾.引学生家长,怀孕了,被其太太告到了机构,如果不是家里东拼西凑出了一笔钱赔偿私了,险些都没办法大学毕业。
入行第一年,靠着第一个金主爸爸,为他一年打了九次胎,拿到了一部电影,大众面前混了个脸熟。
第二年,换了一个金主,给她拍了一部电视剧,爆火。
录综艺期间勾引导演,后被导演的太太,找人踢破了子宫。
被导演圈封杀。
从第三年开始,基本就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作品了,第三任金主不是圈内人,是地产大亨,所以这些年也一直在蹭热度。
时不时客串一下综艺,在网上当起了名媛。
圈外人不知道这个圈子里的内幕,仗着自己有一批死忠粉,随随便便给别人泼脏水。
林山的公关,从来都不是浪得虚名。
把她给金主接客的事和作为奖励买包的时间线一对比,这些才叫真正的有依有据。
不仅如此,她那些未来得及删除带头撕粉丝的微博和视频也被曝了出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付曦和其经纪人的微博下谩骂声一片。
【原来这些包,都是你的日夜奋战的工资,真恶心。】
【‘包藏祸心’真是服了,你居然还是个公众人物。】
【看了林山影视传出来的东西,再看你之前爆出来的那些,觉得你简直就是个笑话。】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与此同时,一条标题为:‘当你死去,全世界突然开始爱你’的贴子转发评论瞬间破了千万。
贴子是申新发的,里面曝.光了付曦粉丝给悠悠发的私信。
【捐十万的小气鬼,全家都去死!】
【你真不要脸,穿着百万礼服区跟男人睡,当你的们的垫脚布,现在装穷,曦姐微博都卖包了,你没包不会去卖身,你这具肮脏的身体,卖也没人要,嫌脏!】
【气氛到这儿了,你要是不死,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私信里的话,一句比一句恶毒。
都说人性本善,可在悠悠的私信里,你根本瞧不出他们作为人的善到底在哪里。
谣言从不至于智者。
而是至于逝者。
只有把人都逼死了,那些所谓的正义之士才能消停。
当然,也有那么一小撮人,即便人死了,他们也不允许她安宁。